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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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相遇
日落，言安南终于进了淳州城。寻了个正对着淳州知府的茶楼，一边暖身子一边盯着淳州知府的动静。等天一黑，她就行动。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独自留京的言堇韫，京里的那些家伙可都是人精，他虽然聪慧，但心却不及她半分狠，迟早会因为心善葬送了性命。
“姑娘。”
言安南猛然抬头，握紧了袖中飞镖。一时大意，她居然没察觉到此人气息。那个男人也穿了身黑斗篷，剑眉星眸，言安南盯着他，脑中只有一句话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男人低睨着她，有些不情愿的的开口“这小楼没位子了，在下可否与姑娘同桌？”言安南不想多生事端，再加上小楼确实没位子了，就答应了男人。她现在只想赶快完成任务回晟京去。
“姑娘不像是淳州人。”男人抿了口茶，语气甚是冷淡。言安南看了他一眼，不想同他说话就别勉强自己啊。她轻笑一声“公子难道像淳州人吗？”
男人闭了嘴，不再同言安南说话。这下言安南倒也舒坦了，可以集中精力调整状态，还没人在耳边聒噪。
淳州在相比晟京算是极南之地，眼下还不到年末，这天也黑的十分晚，许是等累了，言安南便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待睁眼行动时，男人已没了踪影。
真是个奇怪的人。言安南嘟哝着，从知府后墙翻了进去。
都说淳州知府是个清官，现在看来，当真是如此，偌大的知府，守卫也不过十几人，她悄悄解决了他们后，这知府便如同无人之境。
知府大人还不知大祸临头，正坐在书房内同亲信商量着北境雪灾的事，鼻尖突然闻见一股异香。“呼”的一声，整个房间趋于黑暗 。再抬眼时，这房中便多了一人，站在一片阴影中，周身散发着凶煞的气息，他的亲信趴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何人！”
“大人。楚王授命取大人全家的性命。”言安南抱了抱拳，其实就她个人而言，她是不愿这等忠义之士死的这般屈辱的。
“呸！楚王的走狗！我大晟迟早被你们这些蛆虫啃食完！不必多说，我刘氏一族为大晟捐躯，也算死得其所！荆轲刺秦忠义胆，壮士别过不复还。大王扶剑三尺血，英名留史万世传。老夫不求留史万世传，只求这北境万民安居乐业，只求这世间尚有公道！若这需要用老夫满门三十六口来祭奠，老夫……无悔！”知府大人狂笑起来，颇为悲壮。
言安南“唰”的抽出软剑“取大人性命是在下之职务，但在下是尊敬大人的。大人虽无悔，在下却有一问。那农妇可是在梁邑？”淳州知府冷笑一声，“怎么，楚王慌了？老夫是不会回答你的。你回去告诉那黄口小儿，老夫，在地下等着他！来吧，动手吧！”
“愿大人夙愿所成。”言安南深吸一口气，精准的把软剑送入淳州知府的心脏。鲜血汩汩地淌到地上，整个知府都散发着压抑的血腥味。她看着淳州知府，突然明白之前师傅为什么不准她与目标交谈，因为当她明白自己身处黑暗，便会渴望光明。
这两年，她帮楚王杀了不少人，她在很久前就想知道，死在她刀下的，又有多少该死之人呢？他们是否也和淳州知府一样，所求不过是太平盛世，公道尚在？言安南伫立在被血染红的雪地里，抬起头盯着每一片雪花缓缓落下。她和堇韫在明潭门时，师傅告诉他们，什么是正道，什么是忠义，而现在她却将刀砍向了她最向往的方向……
言安南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你没有必要烧掉知府。”
言安南猛然回头，果然是白天见的黑袍男子。“与公子无关。”此刻她没有心情搭理他，一心去寻下一个目标。“既然已知猎物踪迹，又何必多此一问”男人并不在乎言安南难看的脸色，言安南这下彻底火了。一个飞身登上男人的马，攥紧男人的衣领，甩出袖中箭抵在男人咽喉。
“多此一举。”男人低睨着她，火光映照着男人的面庞，更添一分冷傲。“既然已经杀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房子烧掉？”
言安南冷冷盯着男人。“杀之，敬之。话说阁下到底是何人？从小楼一直跟随我至今。
阁下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路过。”
“……”
司深笑的高深莫测“我叫司深。怎么，里面的令牌不要了吗？”
言安南冷笑一声，“与阁下无关，莫要再跟着我了。”说完便飞身上了自己的马，向粱邑奔去。虽然知道府大人宁死不说，但她也不会傻到去指望知府大人会告诉她。那农妇是带着不到一岁的儿子逃走的，按照言武的命令，她得杀了农妇一家，包括那婴孩。
呵，自己还真是罪孽深重 。
第五章
梁邑离淳州不远，日夜兼程不过两日便可抵达，那农妇想必也是清苦，几天能赶到粱邑已经算快了。言安南将马拴在客栈下，叹了口气，进了客栈
“一间下房。”
店小二见言安南一身黑色劲装且都是华贵的料子，当下不解“客官，小店上房还有空余的，客官有什么要求就……”
言安南眯着眼笑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店小二。“那自是有事要在下房办了。不瞒你说，我是安国公的近卫。安国公膝下无子，吩咐我去民间给他抱个穷苦的孩子，不知这下房里可有命苦的孩子啊？”小二握着银子踌躇了半天，压低声音“有倒是有，只是这孩子的娘估计会不大愿意，就住在靠西的第二间。他们娘俩在这里住了两天了，甚少出门，店里的吃食也不要。那孩子面黄肌瘦的，倒真是个命苦的。”
“多谢这位仁兄告知。”言安南笑的纯净，看的小二一时有些呆愣。
那农妇不比知府大人，解决她不过弹指间的事。
二更，农妇终于沉沉睡去，言安南轻轻跃入房内，悄无声息的抽出短刃，却迟迟不下手。若是寻常人，她断然不会犹豫，只是她向来无法对孩子下手。
“铮！”
言安南挡开飞镖，警惕地看着屋内的黑衣男子。农妇也被这动静惊醒，一脸惊恐。言安南见农妇已经惊醒，顿时起了杀心，将短刃向男人甩去，趁着男人闪避扼住农妇的咽喉。
那男人武功与言安南不相上下，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那男人就抽出长剑向言安南逼来。言安南冷哼一声，左手抽出一柄剑挡开男子的力道，一个翻身向男人刺去。“姑娘，杀了她你会后悔的。”男子见自己降不住她，只好出言相劝。
“滚！”言安南彻底被激怒，从袖中振出数发毒镖，一柄短刃便捅进了农妇的腹中。男人没想到言安南下手如此快，一时闪避不及被两发毒镖打中。言安南抽出长剑，向男人胸口挥去，男人横剑一挡，手腕一转反手刺向言安南膝盖，言安南冷笑一声，左手抽出剑支在地上腾空了起来。
“你是何人？竟平白管我闲事！”
言安南跃至远处，打量着男人，一心想将男人身后的婴孩杀掉。她足尖一点，如一道影子向男人刺去，到了男人面前，她右手一撑，划到男人身后，举起剑就向啼哭不止的婴孩挥去。男人反应也是极快，忙出剑挡了回去，一来二去几十个回合两人不分伯仲。
言安南口中已有微微的腥甜，背后的伤口也开裂了，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她支着剑运了几口气，顿时胸中有什么要爆裂开来，浑身冰冷到极致。她苦笑一声，这寒症还真爆发的不是时候。“咳！”一口乌血吐出，言安南只觉得浑身失了力，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短刃向那婴孩掷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