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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之后再有关于杨思远的八卦王溪遥也见怪不怪了,女生喜欢帅哥说明她们审美观很正确,杨思远至少有一米八五了,王溪遥现在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有一次杨思远听到王溪遥抱怨说他前面留的头发遮住了的眼,他回去就剪了剪,但王溪遥还是说看不到他的眼,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她嫌自己太高了。他的充满自信的大大的亮亮的眼被长长的睫毛护住,,那浓的化不开的眉高高扬起,昭示着他的浩然正气,五官的每一处都可以去做代言了,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人。只要是他的篮球赛,他的那些忠实的思丝(女生们给自己取的外号)们一定组成强大的拉拉队,那个时候整个篮球场都是杨思远的名字。王溪遥看过他打球,运球、传球、投球每一个动作都好到位,让人惊叹原来打球也可以这么酷。
      期末考试后同学们大都决定放松一下,有的去旅游,有的学游泳,有的去饭店体验生活——当个服务生,终于可以将课本移至冷宫。他们只想彻底放松,让像弹簧一样被拉伸的心恢复原长,再这样拼下去身体会早于精神牺牲。王溪遥几乎每个晚上都去广场跳舞,男女老少欢聚广场,没有人在乎跳得好或不好,开心万岁。
      像平常一样,王溪遥和妈妈晚上八点就到了广场,才跳了一会,就听到有人叫她,本来以为听错了,转了转头看到露莎向她招手。“王溪遥,这,过来,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咱班几个同学说是要聚一聚,去吗?不远,就在附近的那个天悦酒店,我记得你说过晚上经常来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碰到你了。”露莎拉着她就要走。
      “可是我都吃过饭了,再去吃一顿吗?我可没这么大的胃。”
      “谁让你吃了,看着我们吃总行吧,男生请客,就是叫几个同学一块说会儿话,好几天没见了,你都不想他们啊。”
      “啊?哦。”他们又不是杨思远,有什么可想的。
      到那的时候已经有五个人了,四男一女,因为雅间满座,只能在大厅里吃饭。刚开始聊得还好好的,后来邻桌子来了两个很恶心的人,打扮得倒挺入时,不过那个至少四十岁的男子一直对那个大约二十五、六的女子很不规矩,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菜还没上来,大家已经不想吃了。王溪遥担心自己吃的早晚会吐出来,就和露莎耳语几句,上演了一出好戏。
      “露莎,听说你们上礼拜解剖了小白鼠的尸体,还有几个女生吓哭了,真的假的?”
      “哭了倒是真的,不过不是被吓得,而是被熏得受不了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小白鼠都臭成什么样了,刚拿进来的时候好多苍蝇爬在上面,黑压压的一片,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用这些动物,不怕传染给大家什么病菌吗?我听说如果不采取措施,跟它们接触的部位会起一大片疙瘩,又红又痒,可难受了。”露莎故意提高了声贝,那两个人听不到的话耳朵绝对有毛病。
      溪遥看他们已经面露难色,哼,能逃脱过她们这一招的屈指可数,每每溪遥要赶人,这一着百用不厌。再说几句,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坐下去。
      “这有什么,我们老师说他上大学时从医院运过来一个生前自愿捐献遗体的人,到解剖室的时候已经死亡三天了,那一节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剖人的身体,本来以为大家都害怕呢,谁知道都积极的围到了前面,生怕看不着似的,他当时看到刀子把肚皮拉开露出肠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已经泛臭的东西,当场就吐了,好几天看到饭菜就想到了那个画面,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溪遥描述的很详细,这种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几遍了,都不用脑子想的。
      “说到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旁边那两个人已经明显的坐不住了,那位妖媚的小姐把包拿起来要走,那个男子立马站起来跟着,一面讨好的说:“不吃了呀,要不咱们去楼上?”
      王溪遥目送他们离开以示哀悼,很少有人在她的枪林弹雨下生还。
      同一桌的那几个人也受不了了,“你倒是把他们赶走了,可我们也吃不下去了。”
      “那就少吃点,正好省钱了呢。”
      不一会上菜上齐了,之前说的“吃不下去”实在太谦虚了,还没半小时,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商量着接下来干嘛,后来小胖(露莎同桌一男生)说楼上有KTV包间,大家可以过去嚎几嗓子,众人深表赞同。
      同楼的一雅间里也坐着他们高中的同学,其中有杨思远,顾晓鸥,大胖(杨思远同桌),程颐(顾晓鸥邻居),付凯宇,王嘉豪,他们都是6班的,这次聚会是为了给顾晓鸥庆生,杨思远刚开始拒绝了,但大胖一直对他威逼利诱,向杨思远哭诉此番拒绝后他(大胖)将要受的处罚,原来程颐是大胖的初中同学兼暗恋对象,无奈程颐对他半点动心都没有,一来大胖实在太胖,个子倒挺高,体重却也很吓人,据说一日大胖去公园玩,与一个在按照公园广场上黑白相间的大理石跳格的小女孩相撞,大胖不知道她在跳格,小女孩也不知道大胖会走到她将要跳的那一格,那个大约四岁的孩子看到前方霎时黑了,抬头看后立马被吓哭了,大胖实在够高够胖,让小女孩瞬时产生了很大的不安全感,想必“泰山压顶”就是这样来的。我们听说后都庆幸小女孩没晕过去,不然大胖可就麻烦了。大胖为表对程颐的爱慕之情,每天早起半小时绕到程颐的小区和她一块去上学,天天如此,从不间断,无奈程颐毫不动心,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说。大胖连那么难的物理题都解出来了,还怕这点小小的挫折吗?他依旧陪她上下学,没有半句怨言。前几日的七夕,大胖手捧99朵玫瑰花等在程颐经过的地方,无奈程颐看到他和花后直接挤上了公交车,大胖以他100米冲刺的速度(当然也快不到哪去)追赶公交车,可是······想象一下吧,大胖当时一人手捧玫瑰冲刺在市中心的马路上,回头率都有300%了,可是心爱的姑娘甩脸而去,连微笑都不曾赠送一个······
      那么你就很容易明白小胖听到程颐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劝服杨思远参加顾晓鸥的生日时的无比激动的心情了,但不要误会,程颐和顾晓鸥是邻居也是好朋友,她们俩以及王溪遥是H市一中当家花旦,无奈顾晓鸥太像《飘》中的思嘉丽,程颐太过孤傲,王溪遥太过痴情,因此目前为止三人均是孤家寡人,此次顾晓鸥过生日料定杨思远不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求程颐无论如何请到杨思远,程颐只有找大胖了,如此这般,杨思远成了这一黑色交易的最终受害者。
      杨思远本来以为气氛会很尴尬,没想到大家的话题全在大胖身上,王嘉豪还不无关心的问;“大胖,当时司机一定是看你太strong,怕把公交车挤坏才赶快开走的,不然你一定能追上程颐。”大家连连点头以示对大胖的无限同情。
      付凯宇是个数学迷,突然岔开话题,“杨思远,听说你说数学满分(150分),真的吗?”
      “好像是,没太注意分数,这次题不是很难。”杨思远永远是那么淡定,似乎考满分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不难?你知道全校平均分是多少吗?60分!你还想考多好啊?也太不知足了吧。”付凯宇举起杯子,“来,干了,下次我一定要超过你。”
      行了一会儿酒令,把每个人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又晾了晾,瞎侃了一会,都已酒足饭饱。顾晓鸥说楼上已订了包间,大家可以过去玩一会儿。
      杨思远走到楼梯拐口时与年轻的服务员小姐相遇,她的三步一回头让大胖连发牢骚:“还是你杀伤力大些,我甘拜下风。”
      刚坐定,就听外面有人说:“看来今天唱不成了,本来打算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呢。”大胖听着声音好熟,出去看了看,果然是小胖。大、小胖是6班和5班的明星人物,生性幽默,质量较大,在全校排名总是很接近,简直一对活宝,小胖因体重少大胖十斤屈居第二,被同学以“大、小胖”冠名,他们觉得叫起来很亲切,倒也乐于接受。
      大胖便做主让小胖几个一块在包间里玩,反正图个热闹。王溪遥看到顾晓鸥她们几个也在,便没了什么兴致,无奈露莎无论如何不让走,“你就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吗,就玩一会行吗?一会就走,求你了。”使劲摇着她的胳膊。
      “服死你了。”
      因为灯光没打开,屋里有些暗,溪遥并没有注意到杨思远在里面,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也来了。”
      溪遥看到挨着她坐的杨思远,有些吃惊。
      “大胖非要我过来,说什么都不行。”杨思远有些心慌,急于解释清楚原因,他竟然担心王溪遥误会。
      这一小小的举动让敏感的溪遥有些兴奋。
      大胖嚎起了动画片的主题曲,那些伴随他长大的动画被他逐首无情的摧残,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为了世界的太平,他们都默默祈祷大胖不要遭到人神共愤。
      付凯宇把当红歌曲乱七八糟唱了一遍,大部分不在调上,连他自己也觉得还是数学题更适合自己。王溪遥看大部分歌都被点了,就点了英文歌,不过高潮部分才能跟上,唱歌的时候却很投入,本来就是唱歌的,那就忘了一切吧。
      顾晓鸥几次邀请杨思远合唱都被他婉言拒绝了,程颐看不过去,让大胖出马,大胖自有绝招,杨思远只能被逼上梁山。
      看着合唱的杨思远与顾晓鸥,溪遥内心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嫉妒,不是羡慕,却像是一种超然。曾经早熟的心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青涩,她已不似从前那般傻傻的期望。有段时间她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就好,只要能够看到她,天地间的一隅便是全部。
      杨思远手里拿着麦克,跟着大屏幕唱,余光似无意般扫过王溪遥,她居然睡着了,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也能睡着实在难为她了,奇怪,怎么一直在看她,他应该专心的。
      露莎大口大口的啃着西瓜,直呼过瘾,好久没这么痛快的玩过了。才想起有个人被自己无情的扣这儿了,转头看她,可怜的王溪遥被睡虫无情的打趴下了。“再玩一小会儿咱们就回去啊,你先睡,我走的时候喊你。”溪遥实在懒得理她,跟你来是我今天最大的错误,妈妈早就等得心急了吧。
      王溪遥实在困极了,再不走真要睡着了,迷糊了一会儿,睁开眼时看到小胖正瞪着滚圆的眼睛看她,吓得大叫起来,叫声湮没在震耳的声乐里未掀起半丝涟漪,露莎玩得差不多了,便央求小胖送她们两个回去,小胖坚持要她们再玩一会儿,两个人只好转向王嘉豪,王嘉豪经不住她们又是摇又是晃的,答应下来。那边的杨思远看到王溪遥与王嘉豪如此亲密的举动,心里竟微微泛起酸意,他似乎不喜欢看到她对别的男生这样。奇怪,难道自己已在心里为她留了一个隐形的位置,他居然有一大半时间在假装无意的看着她。
      其他人没有一点困的迹象,一个个唱得好开心,顾晓鸥注意到杨思远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不悦,却没说什么,不管怎样,他就坐在她身边,有些人只能眼馋。
      杨思远看到王嘉豪他们三个要离开,走过去,说:“我送她们吧,正好顺路。”那边的顾晓鸥千万个不愿意,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早将机会给了那些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王溪遥想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她看到了他在顾晓鸥面前的伪装的微笑。
      她能看清他的笑,他笑起来真的很美,绝非那样。
      她更确信是了,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只有露莎不停地叽叽喳喳,他们都忘记了那个雨天,或者正试图忘记,连溪遥都希望那个雨天只是一场错误,其实,她更愿意埋葬真实,那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一路上,她只是偶尔看看他,默默问自己喜欢到底他什么,找不到答案,脸上却泛起了一团红,她不得不惊叹:自己曾那么有勇气。
      走出ktv门口的那一刻,杨思远就变得很轻松,外面的空气,原来可以这么自由。
      原来自己不喜欢她跟别的男生太亲近,有那么一刻,他想占有她的思想,她的那丝不屑让他有些失落,难道她在心中的位置已经强大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不然,不然自己怎么会享受与她漫步在午夜的街头,这种保护欲的满足让他很开心。
      如五年前王溪遥感叹的时光短暂,小区门口的那串闪闪的小灯提示杨思远幸福的终止。
      “谢谢你送我和露莎回来,我也到了,你回去吧。”
      也许是夜太黑的缘故,她居然做到了正视他迷人的眼神而不心乱,她从来不知道那种眼神的涵义。
      她承认自己一直研究了好多年,难道自信之外他的眼神就不会泄露什么内心的东西吗?她对他真的一无所知,这么多年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
      很想让他偿还,却不敢做那个疯狂的动作,把手放在唇边,然后又把手贴在他的唇边。
      他的诱人的嘴唇,是她未曾踏入的禁区。
      杨思远心里惊了一下,下一秒却有些甜蜜,莫名的失落终究归于莫名,她还是在等他,他知道。
      他更愿意相信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童话,而他,有幸成了童话里的王子。
      也许王子想娶的是她,也许不是。在不可以做梦的时间,他要清醒。
      那么,再见,今晚又和那个雨天一样成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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