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鱼格子

4、第 4 章

　　齐光答应帮清平捉小鸟的计划，最终因为老爹并没有出门买药而夭折了。
　　除了鞭伤，还有下唇被自己咬破的牙印。他趴在床上，疼得意识有些涣散，脑海里不停闪现的“小鸟”、“糖葫芦”、“粟米粥”甚至都没法拼凑成具体的想法。
　　看见老爹要进来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目光围着老爹的手上打转，意外发现并没有心念的粟米粥和糖葫芦，却不敢多问。
　　每回表演失误，老爹总会按住他一顿毒打，可是打完之后，又似乎心存愧疚，会在他养伤的时候给他一点补偿，多是粟米粥和糖葫芦。疼是真的疼，疼到他只想哐哐撞大墙，可馋也是真的馋，不小心失误过一次发现了这样的福利之后，再想吃糖葫芦就会故意在表演时表现失误。因为除了挨这顿毒打，就没有别的途径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第一次的时候，齐光把糖葫芦和粟米粥留着分给他们一起吃，他们把糖葫芦一人半颗、粟米粥一人半口瓜分完后，发现一时激动连齐光的那份都没留给他，他当场又哭了出来。此后大家每天轮流把自己的饭分给齐光。一段时间过后，老爹发现这群兔崽子有些不对劲儿，越发面黄肌瘦不说，还时常有人脚步虚浮、体力不支，唯独齐光日渐紧实。于是每人又挨了一顿打骂。后来齐光再分给他们，就死活不肯要了。
　　“没有糖葫芦......不知道老爹有没有出门……他们有没有帮我给清平捉小鸟……”上好药休息了片刻，意识总算逐渐恢复清醒。房间外传来熟悉的鞭打斥责声，齐光知道老爹没有出门而是开始训练了，觉得有些失望。看来老爹是不打算给补偿了，那该怎么办？
　　到了晚上，这次没有人打架，男孩子们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女孩子们也跑到男孩的屋子来看一眼齐光。见他像前几次一样虽然几乎动弹不得却依然精神抖擞，便放开胆子损他几句就一溜烟儿跑了，齐光除了破口大骂根本没辙。
　　入夜了，大家都渐渐安静下来，齐光还是不停地朝门口张望，清平怎么还不来看我？又过了许久，齐光觉得虽然穿着衣服看不见身上的伤了，但是浑身不能动弹的样子还是挺叫人担心的，不来也好。
　　此时另一间屋子的清平正辗转反侧，她不知道姐姐们有没有去看过哥哥，也不敢问，好像自从杏轩说了“女孩儿不能看男孩儿光屁股”这件事之后，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横在自己和齐光哥哥中间。当时她在屋外踟蹰了很久，都不敢踏进屋里去，想知道哥哥穿好衣服没有，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