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苦恋》顽石入红尘

8、第八章 同游大明湖

　　一夜黑甜无梦，周六一早，我一轱辘爬起来，洗澡刷牙，把昨晚上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便急急出门接冰儿。
　　大明湖畔，一片春意盎然。一棵棵垂柳，垂着长长的辫子，在水面上摆动。窄窄的柳叶，由前几天的淡黄变得青绿鲜嫩，岸边的冬青，一扫冬日脏兮兮的颜色，新生的叶子，丰满油亮，透着蓬勃的生命力。只有苍老的古槐，如同麻木的老人，任春姑娘用柔软的手轻拂多少遍，才渐渐恢复知觉，露出羞涩的青春的记忆。桥头，道边，最惹眼的莫过于一株株盛开的迎春花，嫩黄的花朵竞相开发，让我蓦得想起那片油菜花和花丛中那双黑色的眸子。我不仅低头看看她，她也抬头看看我，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最是那一点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矫羞。”我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徐志摩的那句诗。想想后面，似乎有点不妥，眼神便现出一丝慌乱，转眼再去看别处。冰儿似乎觉查到什么，轻轻地问：“怎么啦？”我只好笑笑说，“没事，风有点凉，不如我们坐船到历下亭吧”。那可是当年乾隆爷与紫薇格格的母亲夏雨荷相识相爱的地方。
　　游船离开码头，平静的湖面象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我们站在船头，看到一只水鸟，在水面上掠过，忽然一折头，如同一只锋利的梭标，脑袋直直的刺到湖水里，两只翅膀在水面上拍打几下，再直起头来时，嘴里早叼起一条小鱼儿，飞到北面去了。冰儿兴奋地惊呼起来，一手拉着我的胳膊，跳着脚，激动地指着水鸟飞去的方面，“快看，快看，那只鸟叼着一条小鱼儿!那，那，在那呢！”
　　两个人并排坐在历下亭的长椅上，冰儿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说，真美呀。今天真开心，上周整整一礼拜，忙得天昏地暗的，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真是累死了。
　　我问怎么回事？忙什么呢？在我心里，财务人员应该是很呆板，工作很单调，日复一日与数字打交道，谈不上累的那种工作。
　　她说，她们公司刚刚成立，人手少，上周公司开春季订货会，仓库就一个人，她每天还要帮忙出货，每天还要帮助统计出库入库，常常一忙到九、十点才结束。
　　“好了，终于忙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她长出一口气道。
　　“你们经常这样忙吗？”我问。
　　“不是的，只有订货会时忙一些，平时不忙，再有就是月初月末忙一些，要做月报的，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她说完，脸先红了，咯咯咯地笑起来。
　　听了她的话，压在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是又高兴又心疼。高兴的是我以前所担心的，并不是真的，心疼的是她的辛苦她的累。而我以前却一无所知。
　　沿着芙蓉街，一路走一路小吃穿过去，来到泉城路上。路上人头攒动。她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高兴地一路逛去。一路给我介绍着各家的情况，衣服的好坏。后来，她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一家卖裤子小店，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裤子。女老板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我静静地在一边站着，听她们说话。她挑到一件，便进试衣间试穿，我在试衣室口帮她提着包包。一会儿出来，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她自己到镜子前照照，摇摇头，说颜色不好，再换一件，问我这件好看还是那件，我说这件。她再到镜前照照，转个身，又摇摇头，裤腿太肥了，再换一件。最后终于挑到一件米色七分裤，问这件怎么样？我有意装做认真端详的样子，点点头说，这件好，你穿哪件都好看。她瞅我一眼，又在镜子前面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地说这件还可以吧。便付钱。老板问她，要不要给你男朋友买一件？她小声跟老板解释着说我不是她男朋友。我们肩并肩走出店门，我小声问她，刚才老板问你什么来着？她轻轻打我一下，眼睛笑笑的迷成了一条缝。她一边走，一边说，这个老板挺会做生意的，在这里干了许多年了，生意很好。她好几条裤子都是从这里买的。
　　第二天周日，她说要陪江小燕做头发，一天没有见面，紧跟着的一周，她下班后，我们便一起吃饭，吃完饭，沿着秀水河，逛到秀水公园。从此以后，秀水公园成了我们约会的重要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