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苦恋》顽石入红尘

21、第二十一章 诉衷肠

　　我和冰儿两个人嘴对着嘴盖完章以后，冰儿孩子般笑了。看到她清瘦的面容，深陷的双眼，天真的笑容，我的心不由地隐隐作痛起来。
　　“傻丫头，和孩子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好了，起来吧，洗一把脸，我们吃饭去。”我拍拍她的脑袋说。
　　“我不想起床，一活动头就晕，也不想吃饭。”冰儿撅着小嘴撒娇说。“亲哥哥，你把饭端到这里来，你喂我吧，你喂我我就吃，不喂我就不吃。”
　　“那你先起来，洗把脸，你看都快起小花猫了。”我轻轻用手刮一下冰儿的鼻子，打趣着说。
　　“我不想动，你去倒点热水，帮我擦一擦吧。”她撒娇说。
　　我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泡一下，拧个半干，用手背试一下，温度正合适，来到床边，冰儿把脸伸过来，我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烫吗？”
　　“嗯……”冰儿嘴里柔声哼着。
　　“来，我们擦一下眼睛，你看你，眼睛都红了……”冰儿把双眼合起来，她的睫毛长长的，齐齐的，微微地颤动着。我用毛巾沿着她的睫毛，轻轻地擦着。然后是她的脸颊，“哎，你看你，脸都瘦了。都瘦出酒窝来啦。”我轻轻叹着说。
　　\"那不更好么，省的减肥了，我以前想瘦还瘦不下来呢。吐吐吐，你干么，毛巾都擦到我嘴里了。你讨厌，你……\"冰儿白我一眼说。
　　“别天天减肥减肥的，你知道么，一斤肉十四五块钱呢，轻一斤，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那都是钱呢。”
　　“讨厌，你的肉才十四五呢。”
　　擦完一面，我换一只手，把另一半脸儿也擦拭干净。最后，顺手从后向前把脖子里，耳朵根，下巴下面都擦拭一遍。回头，把毛巾再洗一下，抓起冰儿的小手，突然发现她的左手背上青黑一块，“输水输的吗？”我心疼地问。
　　冰儿点点头。
　　“你呀，回一次家，怎么就这个样了呢，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我喃喃地说，小心的把毛巾敷在她的手背上，过一会儿，才把两只手，顺带着两只胳膊擦拭完了。
　　菜已经凉了，我只好又重新热一下，盛一碗鱼汤，半碗米饭，上面盖一些青菜，来到床边。我先舀一勺鱼汤，送到冰儿嘴边，冰儿努起小嘴，轻轻地喝一口儿，突然脸上现出痛苦的表现。
　　“怎么啦。”我问。
　　“疼。”冰儿皱着眉毛，裂着嘴巴说。“这几天没喝上水，舌头溃疡。”说着，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果然在舌头一边，有好几个溃疡面。
　　“那怎么办，一会儿我给你去楼下拿点药吧。”我问。
　　“不用，我包里有药。”冰儿说。
　　就这样，冰儿吃一口，皱一下眉头，再吃一口，再皱一下眉头，花了好长时间，喝了小半碗汤，饭没吃几口，只把青菜吃完了。
　　“再多吃点吧。多吃点病才好的快。”我用湿巾轻轻擦一下冰儿的嘴，劝她。
　　“不吃了，你快吃去吧，要不又凉了。”冰儿说。
　　“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吃点东西。”我说着，刚走到门口，冰儿开口叫我，我站住脚，听她说话，“水哥，要不你拿菜到房间来吃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用碗盛了一些菜，坐在床边，“你怎么吃这么少？”冰儿关心地问。
　　“我也要减肥，跟你学的。”我开玩笑说。
　　冰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水哥，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我想给你打电话，跟你说说话，可手机又坏了，我在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爸爸妈妈她们只是想让我回去，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痛苦呢……”，冰儿说着，声音哽咽了，把脸扭到一边，眼泪滚落下来。
　　我赶紧取过毛巾，想帮她擦一下，冰儿一把接过去，捂在嘴上，过了好一会儿，吸一下鼻子，声音变得平静而舒缓，好像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她在家的遭遇跟我说了一遍。
　　“水哥，我的心很疼。我这次去看他，真的没有想跟他和好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他，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相亲相爱，我们在一起很快乐，没有他我现在一样活的很好。我只是想，即使分手，也要分的明明白白，从此后各走各的路，各自安好。但是，水哥，你知道吗，我们见面后，他……他……他竟然，当着红木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贱女人’，骂我是‘狐狸精’，水哥，你能想像的到，我当时的心情吗？我的心很疼，针扎一样的疼……”
　　“上大学的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们整整三年的感情，他说分就分了，连个理由都没有，要找也找一个好点的，看了我也甘心，你知道吗？他现在的女朋友，哦，不，是未婚妻，长得跟个上了漆的木桶差不多，竟然还骂我是狐狸精。更过份的是，他竟然也跟着骂我是‘贱人’。水哥，你说，我只是想分的明明白白的，以后我们两个各走各路，我怎么就是贱呢……是的，我是个贱人，我怎么这么贱呢，好好的，咱俩好好地在一起不就行了吗，还非要去找人家，自己找不痛快，这不是贱又是什么……”冰儿抱着脑袋，痛苦地说着。
　　“水哥，你知道吗？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上学的时候，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高傲，那么的洒脱，那么的有艺术气息……”冰儿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了那段美好的记忆里。
　　冰儿坐在床头，断断续续，信马由缰地讲着她与峰当年的故事。时而开心地微笑，时而又伤心的抽泣，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抽丝剥茧，重新排列，重新组合，基本还原了冰儿那段美好的初恋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