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总想为民除害》土耳其的飞猪

8、第 8 章

　　苏子秋居然请了假，在这个节骨眼上，梁舒桦借口去了几次他们办公室都没有看到她人，以后出去办案，可是看着整整齐齐的办公桌，似乎不像是在上班。几次之后梁舒桦不得不拉下脸问了江箬水。

　　“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苏队和你说了，苏队请了假，要十天左右。”

　　十天？苏子秋在本市并没有亲人，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苏子秋基本就没有亲人。她一出生便被抛弃在了福利院的门口，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警官学院，出来了之后就进入了公安局工作。那她请这么多天假到底要干什么？

　　“呃，她，她没有跟我说，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以前有案子她总来催着要报告，这次我还奇怪为什么，原来是请假了。那这个案子现在……”

　　“现在是方叔在协管……”

　　“呐，报告，麻烦你交给方叔……”

　　梁舒桦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连粗枝大叶的洛佳斌都发现了。

　　“梁法医这是怎么了？”

　　“你们一个个，小苏不在连案子都不办了，看她回来怎么收拾你们。”方世兴从江箬水手里拿过报告翻看起来，凶手手段残忍，看着他都觉得菊花隐隐作痛。

　　“怎么样方叔，报告怎么说？”看方世兴这样的表情，这个案子似乎有点棘手。

　　“呐，你自己看吧！”

　　洛佳斌才看了半页纸，就止不住一抖，“我的天，掏肛？这个凶手也太变态了吧！手法如此残暴，手段如此的残忍，这样的案子咱们刑警队也不多见啊！”

　　听洛佳斌这么一说，大家都围了过来。

　　公交车上，机械的女音在播报着站名。单调而乏味的，苏子秋猛地一怔，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目光茫然的从窗外移回到车里。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肩上的双肩包往后拉了拉，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竭力稳住身子，来到车门口，下一站她就要下车了。

　　又是几分钟的煎熬，当车门被打开，新鲜的空气从门外透进来，苏子秋踉跄着从车上下来。容易晕车的她再一次未能幸免，本来抱着不晕车的侥幸心理，觉得偶尔做一下公交车没有关系，却没想到还是晕的厉害。

　　手中牛皮纸袋里装的早饭已经变凉，美式咖啡也不留一点余温，随着“咚”一声，一起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在那下一秒，苏子秋突然顿住，看着眼前这样已经换了花样的垃圾桶，心口猛的一阵抽痛。不在了，都不在了。眼底有热热的液体涌出来，愣是被眼眶拦住。深吸了几口气苏子秋才把那些液体憋回去。

　　那一年的年底，案子一起接着一起，都是大案。公安局里所有的人都被取消了假期，成堆的案卷、无数的照片，白板上从来没有空着的时候，每个组的人都忙到昏天黑地的，但是即便这样群众的投诉还是一起接着一起。到最后连局长都看不过去了，大手一挥，让他们只管破案，其他的事情由他来担着。

　　苏子秋那时候还不是队长，角色类似于现在的江箬水这般。也许越是忙，越是要出现点什么事。苏子秋的眼皮跳了一天，直到秦暮雪给她打来电话。

　　本来那天晚上两个人约着一起出去吃火锅看电影的，但是因为那天在市郊的别墅区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这个约会也被取消了。苏子秋还记得当时秦暮雪对她说她会在家里吃好了饭然后去电影院等她的。

　　可是等她出完现场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早就过了她和秦暮雪相约看电影的时间。她给秦暮雪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她以为秦暮雪看电影把手机关了，也没有在意，尽快的在局里处理了一下余下来的事情就去电影院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那场电影散场，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见秦暮雪出来。而那家电影院比较小，只有一个出入口，所以秦暮雪不可能从其他地方离开。

　　苏子秋给她打电话也是关机，以为是等久了生气，连连赶到秦暮雪的家里，家里人却说她没有回来。

　　这下苏子秋急了，连忙报了案。秦家也派出所有的亲戚到外面寻找秦暮雪。

　　因为都是同事的关系，指挥中心的同事给苏子秋反应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秦暮雪的手机当天晚上有拨打过报警电话。

　　苏子秋当即打车去了报案指挥中心，调出来了当时的报警电话录音。

　　当时是七点钟左右，通话的时间很短，对方的声音也很吵杂，听不清楚那头说了什么，到好像是不小心碰到拨打过来的，不过有一句话苏子秋是能够很肯定的听清楚了，就是秦暮雪说了一句“你干什么？”

　　电话随即就被掐断，不安的感觉在浑身散发开来，根据定位系统，找到了当时秦暮雪打电话的地方。苏子秋得到地址就赶了过去，那里十分的偏僻，她不知道秦暮雪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当晚公安局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在四周寻找未果，苏子秋也跟着一夜未眠。

　　秦暮雪失踪后的第五天，总算是来了一点消息，只是这个消息似乎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梁舒桦给她打的电话，告诉她在城郊的森林公园里找到了一个手掌。虽然梁舒桦没有说是秦暮雪的，但是苏子秋知道，如果不是秦暮雪的手，这个时候梁舒桦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苏子秋赶到了现场，当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她就奔溃了。上面的指环是她和秦暮雪一起去旅行的时候买的，当时苏子秋还笑话秦暮雪买了一个假货，可是秦暮雪却说谁都不买，那些导游吃什么喝什么，反正价格也不贵，就当是帮帮导游了。

　　只是若单单只有指环，苏子秋也不会这样确定，直到看到虎口那个月牙形的伤口，苏子秋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身为一个警察，苏子秋见过很多的残肢断臂，可是这一次不同，这是自己爱人的手，在那一瞬间，苏子秋心里那根弦断了。

　　苍白的皮肤没有了血色，断掌在腕关节处断开，断裂处白苍苍的骨骼暴露出来。一起过来的同事在现场取样拍照，只有苏子秋和行尸走肉一般，没了魂。

　　秦家父母过来，秦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场昏了过去。秦父狠狠的给了苏子秋一个耳光，扶着秦母离开了现场。

　　苏子秋知道是自己不好，如果陪着秦暮雪去看电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在分尸案中所有的伤都要进行生前伤或者是死后伤的判断，从秦暮雪断掌的伤口看，符合生前伤的特点。苏子秋不敢想象秦暮雪当时的状态，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这般疼痛的？

　　刑警队的同事们做了大量的侦查工作，对案发周围进行了不下十次的地毯式排查，收集了很多的线索和监控视频。但是秦暮雪就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推测犯罪动机的时候，刑警队排查了秦慕雪的社会关系，没查到什么线索，她的社会关系一向简单，平日里也没见她和谁有冲突，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和情杀的可能性，最多的可能就是凶手是临时起意。

　　当时也有过推断是受了苏子秋的连累，因为在秦慕雪失踪前夕苏子秋他们组才破获了一起大案。苏子秋未曾想到会因自己连累秦慕雪，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作为一名警察，她要找到证据。

　　只是这些证据她找了多年，最后只能接受秦慕雪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事实。好在秦家父母还算是理智，即便秦慕雪的失踪多多少少和苏子秋有关，但是在立衣冠冢的时候还是让苏子秋参加了。之后秦家父母便随着儿子移民去了加拿大，从此两家再无瓜葛。

　　“小秋……”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子秋一下子失去了坚持的念头，整个人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瘫了下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了……

　　苏子秋有些抱歉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梁舒桦，干裂的嘴唇张了张，那声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对不起”从喉咙里艰难的溢出。

　　梁舒桦是生气的，这么些年了苏子秋从来没有放弃，只是这样的坚持还真的有意义吗？有些话梁舒桦不能说出口，她只是心疼苏子秋而已。

　　“这瓶点滴打完就能走了，我局里还有点事情，你等会结束了自己打车回去吧！”拎起包就要走，梁舒桦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苏子秋。

　　“舒桦你生气了？”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无论是作为警察还是作为秦慕雪的爱人，她都有这个义务去查这个案子。

　　梁舒桦急匆的脚步顿了顿，“我生什么气？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爱惜，关旁人什么事？”

　　“舒桦，等我一会吧，你看这水也快挂完了。你开着车，省得我再乘公交车回去了。”

　　梁舒桦转身瞪了苏子秋一眼，却也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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