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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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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子到了立夏，苏子秋也从医院回到家里三天了，比起医院里的憋屈，家里自然是惬意不少。只是这休息的日子一长，习惯了忙碌生活的苏子秋实在是不习惯。趁着梁舒桦去局里上班，苏子秋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去菜市场买了不少的菜。
按照南方的习俗在立夏这天要立夏蛋，走过卖咸鸭蛋的摊位的时候见到不少大妈在买咸鸭蛋，苏子秋才想起来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也会在这一天煮上不少的咸鸭蛋，给福利院里的每一个孩子发上一个。福利院里那些手巧的阿姨们，会用彩线编织成蛋套，挂在孩子胸前，小朋友们还要拄立夏蛋，拄蛋以蛋壳坚而不碎为赢，这些往事都是幼年时期不可多得美好回忆。
现在的人会做生意，卖咸鸭蛋兼有卖蛋套，苏子秋挑了两个颜色鲜艳一点，她和梁舒桦一人一个。
梁舒桦知道苏子秋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果然，她只是去局里交一份报告，回来家里哪里还有苏子秋的影子，打电话给她，电话也在卫生间里响个不停。
哼着小曲回来的苏子秋被梁舒桦抓了个正着。到底是刑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脸上还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知道我买了好吃的，赶回来吃午饭呢？”
“苏子秋，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医生说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就这样去买菜了？你知不知道菜场上人多，细菌也多，到时候再感染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命都不要了？”
“下次不敢了……”讨饶这事在梁舒桦面前苏子秋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梁舒桦也拿她没办法，帮着苏子秋拿着买的菜进了厨房。
“我来做饭吧！你去沙发上躺躺，等会好了喊你出来吃。”
“还是我来吧，你帮忙打打下手就行。呐，这个菜你去摘一下。”
苏子秋的手艺确实要比自己好，但是因为大病初愈，梁舒桦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近箬水他们有接什么案子没有？”休息了半个月了，偶尔江箬水他们会发微信过来问问病情，但是绝对不会在苏子秋跟前提起什么案子的事情。
“接了一单情杀案，我今天就是给他们送尸检报告去的。”
苏子秋咧嘴一笑，“我还以为你会瞒着我……”
“那没有……”梁舒桦边摘菜边说道，“我不可能跟你说这半个月队里一个案子都没有吧！这样不符合常理，与其瞒着你倒不如告诉你来得好。”
“行，听你这语气这案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那我也放心了。”
梁舒桦没有接苏子秋的话，谈论有时候也要有个分寸，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
见梁舒桦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苏子秋知道今天关于工作的事情就只能谈论到这里了，要是再谈下去，面前这个女人又要黑脸了，倒不如好好的吃一顿饭。
洗好的咸鸭蛋放进了冷水锅里，电饭锅里饭也煮上了，炖锅里炖的鸡已经慢慢开始散发出香气来，就剩下梁舒桦在摘的两个蔬菜需要炒一下。
“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菜，又是鸡又是肉的，我们两个一天也吃完啊！”
“今天是立夏，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之一。无锡民间历来有立夏尝三鲜的习俗，镇江地方有立夏尝八新的食风。常熟地方人们立夏有九荤十三素的说法。咱们就两个人，简单一点了，两葷两素一个汤，还有一个彩蛋。"
彩蛋？苏子秋一向花样多，不知道又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刚刚她回来好像就买了菜，没有看到有其他东西。
梁舒桦狐疑，不过她不打算问，惊喜这种东西问的太清楚就没有惊喜了。
苏子秋在手机上刷了一个奇案讲解小视频，锅里的咸鸭蛋也煮熟了。捞出两个鸭蛋放进冷水泡冷，拿毛巾擦干之后装进了蛋套里。
“舒桦……”苏子秋笑的贼兮兮的出现在梁舒桦面前，“来来来，闭上眼睛。”
“干嘛？”
“彩蛋来了呀！”
梁舒桦半信半疑，不过还是闭上了眼睛。
梁舒桦只觉得脖子上被挂上一个重物，立刻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绒线钩出来的蛋套里被放进了一个蛋，这是记忆中很小很小的的时候看到邻居小朋友挂着让她羡慕好久的东西。
“你这个哪里弄来的？”梁舒桦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欢喜，她妈妈是高知识分子，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小时候这些周围邻居小孩都有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过。梁舒桦记得有一次问她妈妈，她妈妈说那些都是乡下人的玩意他们城里人不弄这些。梁舒桦辩驳了几句，就被她妈妈打了一顿，之后的梁舒桦就再也没有提过同样或者是类似的要求。
“现在这些都有成品卖，心灵手巧的可以在现场跟着老板学，我心灵手不巧就只能买现成的了。”
“你知道嘛，小时候我好羡慕隔壁邻居家小孩子都有这个东西，唯独只有我没有，像一个异类的存在。”梁舒桦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的遗憾，有些东西在适当的年纪里拥有才不会遗憾。
“现在你也有了，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准备，好不好？”
“那苏大队长明年是不是考虑自己DIY一个给我呢？”梁舒桦俏皮的冲苏子秋眨了眨眼睛，尽是期待。
“行，为了感谢梁大法医对我这么多天的照顾，不行也得行啊！”
梁舒桦喜滋滋的收好这个“彩蛋”帮着苏子秋把午饭做好，两个人吃了午饭，一起看了一部电影。难得的闲暇时光，让苏子秋有一种退休了的错觉。
只是这样的时光没过上两天，局里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慰问的同时多多少少有点催促苏子秋上班的意思。
原来是组里前一宗案子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却又有一宗碎尸案要处理。
开发区新建的森林公园里，负责清洁垃圾桶的清洁工在垃圾箱里清理出来了一条人的胳膊，把清洁工阿姨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好在那天是礼拜天，虽然公园比较偏僻，但是周末的公园里还是有不少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晕倒的清洁工和碎尸，热心的游客就报警处理了。
接警后的辖区派出所在分布在整个公园内的百来个垃圾桶里一共找到了被分装成十袋的碎尸。
这样的案子显然辖区派出所是无法处理的，在保护好现场之后要求市公安局对此案进行侦破。
因为梁舒桦休息，所以出警的是法证科的另外一位法医徐修蓝。徐修蓝比梁舒桦年长一些，资历也老不少，见过的案子自然也比梁舒桦多不少。这样一位法医出现场居然说是被吓的不轻，可见这个凶手的凶残程度。
十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着总重十五公斤的尸体，包含的部位主要是胳膊、腿和盆骨的一部分。最令难以置信的是尸块被切割成了五厘米见方的小块，像是加工好的牛肉块一般。
一般来说，分尸案的凶手为了能够尽快将尸体处理掉，几乎不会太过于讲究，但是这个凶手仿佛并不怕被人发现尸体。
“你看这些尸块，应该是用专门的切肉机切割的。只要设置好大小，切肉机能够切出你所要的大小。”梁舒桦从不同侧面的切割纹路看，能够很肯定这样的切割借助了外力。
“这样的切割机一般只有肉联厂或者是从事肉品贩卖的商贩才有，普通人家不会去买这样的一台机器。我让他们现在就去公园附近的菜市场或者肉品加工地排查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说南大碎尸案，当时听听也并不觉得恐怖，现在看到这样的尸块才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人要多狠心才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梁舒桦看着堆在解剖台上的尸块，思绪复杂。
“徐法医，检查有什么结果没有？”
“有，有结果了。尸体的全部血液都被放干了，装尸块的十个黑色塑料袋里完全没有滴下来的血液。还有，凶手似乎很怕警方找到受害者，所以受害者手上脚上的指纹也都被刮去，就连掌纹也被划得不完整了。因为尸块被仔细的清洗过，因此尸块表面也没有残留任何指纹、纤维。”徐修蓝不得不承认凶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思虑周到。
苏子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南大碎尸案她是知道的，当年黑米撒在天涯的论坛上发帖她还追了一阵子，没想到自己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案子。
“凶手会不会是模仿南大的碎尸案，毕竟前一阵子这个案子突然又在网上发酵了。”梁舒桦指的是两年前因为二十年的追诉时效又在网络上掀起的南大碎尸案的热议事件。
“按照刑法第87条之规定，此类范围的重大案件，追诉时效确实为20年。现实中，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为避免凶手规避惩罚，《刑法》第88条即规定：在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立案侦查或者人民法院受理案件以后，逃避侦查或者审判的，不受追诉期限的限制。所以如果这个案子的凶手如果关心过南大碎尸案的新闻的话他肯定会知道这个追诉时效不受二十年的限制，何况一个人要在现在隐姓埋名二十年难度比当年课大多了，所以我认为这个凶手绝对不是模仿。”
不是模仿？那又是为了什么？大家心中不解的谜团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凶手将尸体处理得如此干净，刑警队一时无法确定被害者的身份，所以调查无从下手。而公园是新开的，基础设置并不完善，那些装在路边和公园里的监控都还只是一个摆设，并没有接通电源，这也就导致了查不到案发时候的影像资料。
“小秋，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苏子秋和梁舒桦行解剖室出来，梁舒桦觉得对于这个案子苏子秋是有自己想法的。
苏子秋不知道如何回答梁舒桦，毕竟怀疑总归是有的，但是要不要告诉梁舒桦呢？
苏子秋没有做太多的停顿，只是低声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说这个死者会不会参与了人体器官买卖？”
苏子秋的猜测和大胆，起码让梁舒桦愣住了，“你怎么说到也并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要器官的话，头颅和身上其余的肉和骨头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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