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2》废人物语

39、了不起的杀猪人

　　屠夫伟大吗？
　　也许会因为个人的行为，而显得伟大，但是却和他的职业无关，无论是谁，也很难把屠夫和伟大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可是屠夫确实伟大！
　　屠夫伟大的原因之一，别人不愿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他们却在做着，这和社会上的很多冷门职业相同，人们口中说着保护动物，爱护生命，却依旧在每天吞食着各种生命结束后留下的成果。让他们不吃，做不到，让他们亲自屠杀，做不到，那么谁来做？于是有了专业的屠夫，此刻就显得屠夫的伟大之处。
　　屠夫伟大之二，倘若让一个不懂杀生的人做屠夫会发生什么事？生命依旧会被他终结，可是却未必能够像屠夫一样干净利落，这就徒增了生命的痛苦，让屠夫来结束生命，旁人看起来是残忍的，但是和让你来结束生命相比，对于被结束生命者来说，却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刻又显得屠夫的伟大之处。
　　我们以杀猪人来说，干净利落结束猪的生命，可以让猪免受外行所带来的各种恐惧和痛苦，猪杀完之后就结束了吗？并非如此，要把死去的猪变成可食用的猪肉，还需要开肠破肚，划开肚皮之后，则要面对各种内脏。
　　内脏要怎么处理？大多数的内脏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可是小肠、大肠、猪胃里面包裹着排泄物，猪膀胱里面还有尿液，心脏溢出的血还残留在肚子里。不小心把排泄物弄得到处都是，这样的猪肉光是想想都让人没有食欲，不小心把膀胱里的尿液洒了出来，猪肉可能带着一股异味。以上种种，都是不可取的，不仅是对于食用者不可取，对于食物，对于奉献了生命的猪，都是不可取的。
　　所以对于技术熟练的老杀猪人，可以对他说一声：了不起的杀猪人！
　　对于这个道理，钟献心知肚明，因为在以前他老家的附近，就是一个屠宰场，所以对于杀猪，他耳濡目染。现在，整个社会都是他的屠宰场，所有的人类都成为了他眼中可以随意屠宰的猪，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注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杀猪人，更谈不上“了不起”着三个字。
　　还记得他刚刚来到这个城市，没有身份，没有金钱，没有食物，只能在半路把一个外卖员拉近暗巷中，不仅吃了他手中的外卖，还伪装成那个外卖员。去到了那个点外卖的家中，那个人对他毫无防备，甚至想要因为迟到而指责他，但是钟献没有给他机会。
　　尸体就倒在大厅之中，钟献在这个人的家中翻找着食物和现金，打开卧室里的抽屉，看见了这家主人的户口本，户口本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外面的躺着的人，另外一个是他的儿子，儿子如今也有20岁了。
　　巧合的事，这家的儿子回来了。
　　那是钟献第一次感受活人的恐惧，看着儿子挣扎着、求饶着、哭泣着，他觉得世间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这和他小时候看到的临死之前的猪，没有什么区别，人也是动物，也免不了哪一天会变成牲畜。也是在那个时候，钟献爱上了这种事情，享受活人的恐惧，就像毒瘾一样让他停不下来。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吧！”儿子带着哭腔说。
　　“我要你死。”
　　这句话的效果是巨大的，把儿子的恐惧推上了最高点。
　　“为什么？”儿子嘶吼着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谁？
　　“哦，对了，”钟献拿出刚才找到的身份证，“从现在开始，我叫做钟献，钟爱的钟，献祭的献，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然后，他用各种方法延续着这种恐惧，生命是伟大的，怎么能让生命那么快结束呢？

　　到现在，钟献都快忘记自己名字的由来了，不过脚下的这些人却让他回想起来了，这5、6个催收高利贷的人，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中，真是傻，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屠宰场，他很轻松就逆转了局势。不过他们都没有死，倒在钟献的脚下不断呻*吟，血液把地板染成了红色，吸食着血腥味和恐惧的钟献，达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不过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钟献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当这不是他的手机，而是从脚下的人拿来的，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聊天记录，是一个名字叫做段的人。
　　他拉起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这个叫做段的人是谁？”
　　“他，他是海哥的初中同学。”
　　钟献把这个人扔回地上。
　　“现在，”钟献说，“说出你们对这个段的人有什么了解，谁说的最详细，谁的痛苦就会最少！”
　　因为这个段，钟献已经对李荣军完全失去了兴趣，他听着地上传来的嘈杂声音，看着手机里有关段的聊天记录，开始慢慢熟悉这个人，并且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具体的影像，他喃喃自语：
　　“段，我们两个人，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