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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我们试一试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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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宁把电话递给沈心时,眼里有了警惕,她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认识!她已初有女人的敏锐,张伯言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跟往常的他很不一样,她甚至嗅到了暧昧的味道。
沈心无视了程青宁审视的眼神,平静地接过电话:“喂?”
“身上有钱吗?”
“有。”
“我现在有事赶不过去,你可以帮我把包买了吗?”
“好。”沈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站在旁边的温祁凑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顿时炸毛了:“好什么好?你......”
“我先买包,拜拜。”在温祁说出难听的话之前,沈心两句话收尾挂了电话。温祁气的瞪大了眼睛要吵架,沈心急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在程青宁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温祁指她看后面,程青宁已经马尾飞扬地落荒而逃了。
“你知道这包多贵吗你就答应买?”
包确实贵得超出了沈心的想象,她每个月的工资还了房贷之后所剩无几,卡里的存款根本不够买这十几万的包。温祁不管她求助的眼神,捂住自己的小垮包,往后躲了两步。
沈心不得不凑过去,小声说:“无论这包多贵,今天的花出去的钱都只是垫付,他肯定会还我。”
“万一不还呢?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可能?”
“谁说不可能,钱的事没人拿得准。”
“温祁!”沈心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帮帮忙嘛,我都答应他了。”谁都有心甘情愿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温祁禁不住她这么软语哀求,气恼地打开包,刷刷抽出三张卡:“我造了什么孽啊,非要来这个鬼地方!”
“乖,会还的,会还的。”沈心依然对张伯言一百个放心。
虽然经历了中间的不愉快,但结账时女店员依然笑呵呵的,她今天可是一下就卖出去了两个包。沈心和温祁拎着两个包装精美的袋子离开了这家店,走在路上的时候回头来高了许多。贵的东西自有它贵的道理,它总是能轻易地把你从人群中凸显出来。
她给张伯言发了微信:包已经买了,放心吧。
温祁无奈地摇头,却也理解那种心情,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会在意钱这种事情呢?可怜她一个旁观者,被逼着拿出一掷千金搏君笑的豪气。
东西没买,饭没吃,身上的钱都没了。俩人跨着昂贵的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一路,居然也没觉得累。等到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张伯言终于回了信息:谢谢。方便吗,我去找你?
“这是要还钱了吧?”
沈心哈哈笑起来:“大概是吧。”说着给他发了定位,她们选了一家露天咖啡馆,坐着等他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右边有个十字路口,三条路上都有一座购物大楼,人流攒动,熙熙攘攘。张伯言到了之后把车停好,在广场上的来往人群中寻找着沈心。等他找到她时,她正笑着往耳后捋着随风飞起的碎发,红唇笑颜,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却又让他在目光投去的下一秒就认出了她。
温祁正吐槽着公司两个小老板的事情,正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顿了片刻,突然笑着站起来:“学长,好久不见。”
张伯言跟温祁只有几面之缘,但他俩的变化远比沈心小的多,回想一下便都把对方认了出来。张伯言笑着回应:“你也在啊。”
沈心这时才站起来,脸色微微发红。
“你来了,我就走啦。”温祁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流转,笑着说道。沈心没想到她这么块就要走,下意识地伸手要拉她,温祁却已经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张伯言提起桌子上的两个袋子:“是这两个吗?”
“嗯。”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吧。”
“好。”
“你怕我?”
沈心错愕地摇摇头:“没有啊。”
“那话怎么变得这么少?”
沈心抿抿嘴唇,无奈地苦笑:“我们的每次见面好像都很奇怪,要么是我话很少,要么是你话很少,总是不在一个节奏上。”
前几天在学校的遇见,她喜滋滋地追上去,他却冷淡地保持距离。沈心猜不透原因,却隐约感觉到,他已经放弃她了。如今再来,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沈心都不太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是真心道歉吗?”
“还有假意道歉的吗?”
“真心道歉是要有实际行动的。”
“比如?”
“比如请吃饭请喝酒。”
“还有其他可选的吗?”
“没有。”
“好吧,那就请吃饭请喝酒,加上第一次的吃饭喝酒,总共四次,我记着了。”说一出口,张伯言顿时感到愧疚,不过才见两次面,他次次都让她难堪。
“不如今天就先请一次?”沈心见他开心自己就开心,关系缓和的比她预期的还要快,立马就收不住了,把温祁提醒她的切忌主动原则抛到脑后。
“今天肯定是要的,不过四次还是四次。”
张伯言没有带她去许平的餐厅,而是另一家他常去的地方,环境干净简单,没有其他餐厅拿来装饰的花草或者书本,原木色桌椅给人有种没有装修完毕的错觉。沈心依然让他点菜,他也依然让服务员上今天的特色菜,只是特意加了两罐啤酒。
菜和啤酒上来后,张伯言把两罐酒都推到她面前:“你来开。”突然记起来,她好像很喜欢开酒。
沈心准备一展身手地抬起手来。
“你手怎么了?”在他这个角度,能清清楚楚看到食指一侧长长的血迹。
沈心翻过手指看了一眼,没当回事,接着开酒:“不小心被你小姨子手上的刀片划到了。没事,伤口浅,已经结痂了。”
张伯言一愣,想了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程青宁。程青宁并没有在他面前喊过他姐夫,但听沈心这样说,他大概能猜到,小孩在外面胡说八道了。
“我有必须照顾她的原因。我不是他姐夫。”
心知肚明的猜测不如他亲口说出来的让人安心。沈心淡淡一笑:“你怎么理解照顾?管她衣食住行,宠她惯她给她收拾烂摊子。”
张伯言没有说话,沈心说的问题他有想过,但他无力解决。他们之间恩怨难明的开始和畸形的关系,导致他没有一个站得住的立场去管教程青宁。
“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沈心将一罐打开的酒递到他面前:“教育里面有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叫惩戒教育,是通过惩罚让孩子意识到他做错了,引以为戒。如果做错事不用承担后果,他永远不会知错,也就不会改错。直到某一天犯的错,是大人兜不住的,只能靠法律来惩戒了。”
张伯言不知不觉间连喝了两口酒,这种忧虑他不是没有过。
“如果你不能实施惩戒,最好不要给予恩惠。从她带校外人员骚扰同学到有意破坏贵重物品,因为她知道无论后果怎样,都有你给她摆平。某些方面来说,你的照顾是一种纵容,很有可能会害了她。”
“我总不能放任她被警察带走吧?”
“为什么不能?”
“那也只是走个过场,最终还是我出钱出人把她从警察局捞出来。”
“过场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重要。”
张伯言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程青宁确实变得越来越顽劣。如果他的照顾变成一种纵容和毒害......
沈心捏得啤酒馆发出一声脆响,把张伯言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好啦,沈老师的家访时间结束。”
“我不是他姐夫。”张伯言再次申明。
沈心转了转眼睛,拿起酒撞上他的酒罐,笑着喝下去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