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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来历 ...

  •   于何亓此番下山,是为了筹备须臾山开山收徒的事宜。

      须臾道长不知怎么了,和在不久前来须臾山的大夫洽谈甚欢,忽然决定开山立派,可苦于别无长物,于是,三人兵分三路。

      须臾道长参加修仙门派的试剑会,试剑会是修行门派一年一度的比武盛会,分为门派掌门比试和门派弟子比试,获胜的门派或个人不仅能名声大噪,更有丰厚的奖励,须臾道长此去便是为了抛出须臾山。

      大夫炼丹、治病赚钱买道具,开山收徒的事宜,要购买修仙器具,如制定统一的派服,去灵器店里买木剑,纳坤袋,符纸……但这些都需要钱,而丹药在各各仙门必不可少,修复内外伤、促进修为提升甚至改变根骨等都需要丹药,所以炼药师可谓是来财极快极易的职业。

      于何亓则斩妖除魔,弘扬须臾山美名,吸引修行人士前往须臾山。

      三人走着走着,天色暗了下来。江郎急忙找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投宿。江家村穷苦,江郎家虽在村子里比较富裕,却也吃不消大的开支,况且娶亲的彩礼钱不能动,路上的开支只好能省则省。

      了解到于何亓身无长物,打算就找棵大树过夜,江郎便邀请于何亓一同留宿客栈,虽是三人一间,至少能遮风挡雨。

      花桐和江郎把床让给于何亓,两人找店家在地上铺了草席。

      “我不睡觉。”于何亓靠窗坐在竹椅上,看了花桐他们一眼,便望向窗外。

      花桐与江郎对视一眼:果然是仙人!

      赶路颠簸了一天,两兄弟都很累了。半夜,江郎呼噜呼噜声回荡在房间里,花桐紧挨着江郎,浅浅呼吸着。于何亓立在二人床头,又捏了捏花桐的脸,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这都能睡着……

      窗外忽的刮过一阵黑风,于何亓神色暗了暗,走到窗边,跳上窗外的屋瓦,关上窗子。

      客栈外狂风大作,利剑划过空气的“哗哗哗”声不绝,一刻钟后,夜色归于平静。

      于何亓面不改色地立在树头,淡淡地看着满地的乌鸦毛和一群颤抖着挤在地上的赤果果的乌鸦。

      他负手而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乌鸦们见他脸色阴沉,怕极了,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挤成一团,生怕多露出一点点就会被……

      又一刻钟过去了,于何亓似乎终于想到了解决方法,抬了抬脸,月光渡得他的脸上一层萤白,似是柔和了些,却寒气不减。

      处理好后,于何亓转身要翻进窗子,却见一小小人影立在那儿,眼里盛满月辉,甚是明亮。于何亓收回薄生剑,上前捏了捏花桐的脸……

      花桐耳聪目明,半夜被吵醒不说,又被于何亓捏住之前揉了一路的脸,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哇呜呜呜呜……”花桐眯着眼,张着嘴巴,哭声不大,却极其委屈。

      于何亓停住手,静静地看着他。

      江郎睡起觉来雷打不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夜深了,所有人都在熟睡,而且近日不太平,夜间即使听到了什么,也不敢出来凑热闹,怕是被不好的东西缠上。

      于是,花桐哭也没有人理他,哭着哭着就累了,昏昏欲睡,顾不得眼前是谁,张开双臂就晃晃悠悠抱上去,于何亓俯下身,他便箍住了于何亓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于何亓半蹲在窗口,身体前倾,一脸迷茫无措。随即,学着江郎抱花桐的样子,一手扶着花桐的背,一手托着花桐的屁股,将花桐抱了起来。

      皎皎月光下,于何亓修长而清浅的身影立在客栈的屋顶,怀里抱着小小一只花桐,花桐扭来扭去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就不动了,浅浅的呼吸扑在于何亓的脖子上,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于何亓的胸膛,神色极为安详。

      于何亓感到怀里的东西有规律的起伏,温热的,软软的,甚是奇妙,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

      于何亓马上腾出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然后将手抵在耳边,闭上眼,静默了一会儿。晚风徐徐吹来,于何亓欣然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爱惜么……”于何亓将花桐横过来抱在怀里,仔细观察着,反复思量着方才与须臾道长的话。

      “人都有恻隐之心,孩子弱小,会让人想要保护,贫道想,这是你对那孩子的爱惜。”

      借着月光,于何亓细细看着花桐。

      他本是上古时期的凤凰,终日盘旋于九天之上,与其他几位神灵各占一方,互不侵扰。到下界时,自会幻化成最具优势的生灵。随着远古神灵接二连三下界,九天之上渐渐只剩下他了,而似诅咒一般,九天神灵不能完全消失,所以当其他神灵相继陨落,他们的力量也同样似枷锁,汇聚也囚禁着于何亓,令他的灵力越来越强,也逐渐发现自己已经永远无法寂灭……

      他向来清冷,独自居于九天也未觉孤单,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一天,天地间雷鸣不断,雷声震颤着九天的云层,云层裂开一道口子,“人”出现在了九天之上。

      紧接着,陆续有人飞升上来,他们作揖行礼,畅谈古今……

      九天渐渐热闹了,虽然没有哪个神仙发现他,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知晓了下届的统治者已为人。只是又过了不知多少年,神仙不甘于寂寞,相继有仙人触犯天规,相继下凡,直至法不责众,天庭再无一仙。人间……

      他任由自己坠下九天,不知何去何从,化作一团红光,无声无息地落在须臾山的山林间。刚一触地,就变为婴儿,躺在草丛里,不哭不闹,也不好奇打量,待须臾道长发现他时,也不过是他坠地后的一个时辰,他已然长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见他眼底毫无生气,须臾道长将外衣罩到他身上,在他眉间一点,他便有了身为“人”的意识。

      “这里是须臾山,你若无处可去,不如同我在此修炼?”臾道长开口问道。自他坠入须臾山,须臾道长便察觉到了,却什么也算不到,只知他来历不凡。

      “须,臾,山……好”他磕磕碰碰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就这么过了五百年,须臾道长将所学尽数传授,他也能将自己的来历大概表述出来了,须臾道长便为他取名“于何亓”。只是道长虽教了他许多,但很多东西仍不能体会。此番下山,也是一种修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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