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当下》林舟1

9、九、沅湘和雪梅：爱情可以美好，现实确实骨感

　　接下来的周一，胡灵起个大早出门面试。原来，到北京第二天，胡灵就上网发简历找工作，说，“年前有不少人请假、辞职的，正是招护士的时候。”果然，周日就有短信通知面试。

　　面试胡灵的是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医院。护士长陈霞是雷厉风行，询问胡灵的工作经历、住所和几个专业问题，闲聊几句，思忖胡灵经历和耐心都不错，又是研究生学历，决定录用。第二天院里商议一下，即发通知，要求胡灵在年前尽早上班。

　　胡灵周五去上班，陈霞问胡灵是愿意做手术房护士还是病房护士，胡灵选择病房护士，说：“还是愿意和人尤其是小孩子打交道，愿意看到他们露出笑容。”

　　这天，晚上回家，等电梯时，阳雨遇上了雪梅，雪梅因学校放寒假，收拾东西回家。两人聊天，谈起年前快递包裹多，人手却日渐减少，沅湘日渐忙碌，每日早出晚归，连饭也顾不上吃。

　　雪梅对阳雨说，“有件事想问问阳大哥。”

　　阳雨见雪梅欲言又止，忙说，“只管问。”

　　“你是不是老让沅湘寄快递？还把办公室的邮件拿给他？”

　　阳雨不知为什么问这个，说：“听说快递公司的揽件能提成，算业绩，是想帮点忙。怎么……”

　　雪梅说：“这家快递公司，送、揽件都是按地区分包。我们镇上居住集中，发快递的多，送快递也方便。但这种地方不是沅湘这种新来的老实人能包的。沅湘负责周边村里，一个快件要跑挺远，也揽不到多少活。”

　　阳雨还是不解，雪梅接着说：“镇上发的、非周边村发的，即使沅湘收寄，还是算别人的业绩，沅湘干了活，什么都捞不着。”

　　阳雨恍然大悟，问：“沅湘这两天镇上派件，是白替人忙活？”

　　雪梅说，“可不是！他们公司不正规，按理说，这种情况，就该更改派件员。听说他们那个站点，就是头一句话，不是你的也得干。被替的人明事理的还好，私下里补偿。沅湘不是能开这个口的人，他同事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帮孙子！”

　　是啊，人人都喜欢充大爷，可现实生活中，一帮帮的孙子占据各种位置。

　　晚上，沅湘下班，阳雨拉他吃夜宵，边吃边聊。阳雨将和雪梅的谈话说与沅湘听，说：“她不是看不上，是担心户口、房子这些问题。”又说，“我说她喜欢你，是有凭据的。没把你放在心上，不会这么关注你的事。”接着说：“人生有些事、有些人，不能错过。”

　　沅湘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错过的，是命中没有的。很多人、很多事，注定只是风景。”

　　阳雨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命中没有？”沅湘不答，两人低头吃东西。阳雨用筷子指着碗说：“这个热干面，是张婷她们那边的特产，味道和别的不同。看着是炸酱面，其实和炸酱面风格完全不同。吃伤了炸酱面，试试这个，一定会喜欢上。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和炸酱面一样，拌几下吃。张婷教的，吃之前，把面条在开水里烫几下，沥干水装入碗里；要是不喜欢干的，可以多放点汤，还可以撒上芝麻酱、香菜、萝卜丁这些喜欢的调料拌匀。有时候，很多东西跟想象的不一样，不要怕试。”

　　沅湘吃一回，说果然好；想一会儿，说：“阳大哥，快递这事，还是要感谢你。我们头是X地方的人，他下面都是他的老乡、亲信，别人不大能呆住，听说前面走了两三个才招我进来。我替他揽业绩，也是给自己打好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