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当下》林舟1

15、十五、汪雨：性是艺术的升华

　　第二天，雪梅给沅湘打电话，说哥、嫂的手机要么关机，要么不接，急得不得了。沅湘说：“出了点状况，你别着急。”如此这般告诉了雪梅，说，“考虑你那么远，干着急，昨晚就没联系你。”雪梅听了，说：“我马上赶回家。你多留心，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一时间胡月来接小月，打点行李，勇力赔笑。胡月不理，临走前说：“我的话小阳都转告了，你有什么话，咱们过几天再说。”又打电话给胡灵和阳雨，让胡灵值完班不回家，去小阳家接上父母上她朋友家去。接到胡月电话，阳雨说：“何必折腾，你们就在我家将就几天吧。”胡月说：“住对门，不定什么时候就撞上。”几天后，胡月和勇力商量，另外租房接出父母和胡灵，此是后话。

　　且说这天，胡月接小月去了，欧家一家正生闷气，汪雨来找胡灵，正要敲门，阳雨拦住他，示意别说话，把人拉进自己家。

　　汪雨问：“怎么回事？”

　　阳雨倒饮料。汪雨做个点烟的动作，说：“看来是‘说来话长’，我且搬个凳子，抽根烟，听大叔慢慢道来。”

　　听阳雨说完胡家昨天的事，汪雨说：“我朋友有套房子，正好要租出去。”

　　阳雨说：“这事你先别急。你家的房子吧？你的房子，租给胡灵他们，你是收租还是不收？你们刚认识不久，你不收、少收，胡家断然不肯平白无故受恩惠。你正常收，就把关系拉远了。再说，人家在气头上说的话，还不知道算不算数，没准不搬呢？你这两天先歇歇，等人家定下房子，我通知你帮忙搬家。”

　　汪雨点头说是，心里明白，此时自己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这会子去找胡灵，只能让她生厌。汪雨想起那天的谈话，打探阳雨：“怎么没找个男孩子在一起？”

　　阳雨忍不住笑出来，止住笑，清嗓子，正襟危坐，说：“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你还说你能看懂‘外表下的魂灵’，你再吹牛逼………”说着把和张婷的事说了。汪雨问：“为什么选择‘无性婚姻’”

　　阳雨接着说：“谈过不少，相亲也见过不少。其实，都是抱着最良好的愿望，期望能发展成另一半。但总没有结果，你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自己要求高，我看上的看不上我……总之，这些年下来，累了，放弃了，决定不再追求抓不住的东西。”又说：“我也文艺一把：追求心灵的沟通。当人类没有对□□的需求时，心境平和，□□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美好而又道德的人性强于兽性。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汪雨心想，听着像“爱无能”，嘴上却说：“柏拉图式？想起某个画家，正好相反，说‘性是艺术的升华’，据说每次画完画，不和模特□□，这作品就不完整，就没有了艺术性。”

　　阳雨坏笑道：“好吧。我告诉胡灵，就说你的话，‘性是艺术的升华’…….”

　　汪雨一口饮料喷到阳雨身上，说：“我去你的……我推崇的‘升华’，是只有感受到一个女人从外到内彻底的美，才会产生爱，才可能有性。”

　　阳雨说：“那女人老了岂不就………”

　　汪雨说：“美没有那么肤浅。”

　　“你上过解剖课吗？没上过看《CSI 犯罪现场调查》也行。皮肤下面都是血淋林的，可不怎么好看。”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你看过罗中立的《父亲》吧？”汪雨从手机里调出《父亲》给阳雨看，接着说：“人性的美，沧桑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