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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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亲我我一番，又继续游玩闲逛。
过了半天，天色渐晚，两人回了临安城来到中瓦子武林园前。
旁边酒楼中酒香阵阵送来。两人走了半日，早已饿了。
欧阳白指了指那酒楼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楼前彩画欢门，一排的红绿叉子，楼头高高挂着栀子花灯，里面花木森茂，亭台潇洒。
两人进得楼去，早有酒家过来含笑相迎，领着经过一道走廊，拣了个齐楚的阁儿布上杯筷。
黄蓉点了酒菜，酒家自行下去吩咐。
灯烛之下，欧阳白望见廊边数十个靓妆妓女坐成一排，皱了皱眉，伸出手挡住黄蓉的眼睛，道：“非礼勿视。”
黄蓉道：“干嘛。”
“污浊。”
黄蓉噗嗤一声笑了，道：“我早瞧见了。你挡也没用。”
忽听得隔壁阁子中完颜洪烈的声音说道：“也好！这就叫人来唱曲下酒。”
店小二叫了一声，众女中便有一人娉娉婷婷地站起身来，手持牙板，走进隔壁阁子。
过不多时，那歌妓唱了起来，黄蓉侧耳静听，但听她唱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幙，参差十万人家……”
牙板轻击，箫声悠扬，甚是动听。
一曲已毕，完颜洪烈和杨康齐声赞道：“唱得好。”接着那歌妓连声道谢，喜气洋洋地与乐师出来，想是完颜洪烈赏得不少。
欧阳白道：“没啥好听的。”
黄蓉瞥了欧阳白一眼，道：“唱的很好。”
只听得完颜洪烈道：“孩儿，柳永这一首‘望海潮’词，跟咱们大金国却有一段因缘，你可知道么？”
杨康道：“孩儿不知，请爹爹说。”
黄蓉可不想再听，在欧阳白耳边道：“他们喝得好自在的酒儿，我偏不叫他们自在。”
欧阳白笑了笑，道：“好。”
两人溜出阁子，来到后园。黄蓉晃动火折，点燃了柴房中的柴草，四下放起火来。
不一刻，火头蹿起，刹那间人声鼎沸，大叫：“走水啦！”“救火！”只听得铜锣当当乱敲。
欧阳白捏捏黄蓉的鼻子，笑道：“太坏了。”
黄蓉也笑，道：“就坏，怎么滴。”
“不怎么滴。喜欢。”欧阳白一脸宠溺。
黄蓉俏脸一红，道：“少来。”
两人从人丛中挤到楼前，恰见完颜洪烈、欧阳锋、杨康三人从酒楼中出来。
知道他们肯定回了落脚的西市场的“冠盖居”客店。
欧阳白和黄蓉又去了另一家饭店用了饭菜，才回了盖华居，因为今夜他们这些人就要夜探皇宫。
夜晚降临，完颜洪烈带着一众好手，按照地图避开侍卫潜入皇宫。
黑暗中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片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是以塘水并不满溢。
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森森华堂，额上写着“翠寒堂”三字。
完颜洪烈低声道：“按着皇宫地图中所示，瀑布边上的屋子就是翠寒堂，咱们到那边去。”
欧阳白和黄蓉互相握着的手各自一捏，这是到了。
完颜洪烈抑低了嗓子说道：“小王仔细参详岳飞遗下来的密函，又查考了高宗、孝宗两朝的文献，断得定那部《武穆遗书》，乃是藏在大内翠寒堂之东十五步的处所。”
众人的眼光一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堂东十五步之处明明是一片瀑布，再无别物。
完颜洪烈道：“瀑布之下如何藏书，小王也难以猜测，但照文书推究，必是在这个所在。”
沙通天号称“鬼门龙王”，水性极佳，说道：“待我钻进瀑布去瞧个明白。”语声甫毕，两伏三纵，已钻入了瀑布之中，片刻之间，又复蹿出。
众人迎上前去，只听他道：“王爷果真明见，这瀑布后面有个山洞，洞口有座铁门关着。”
完颜洪烈大喜，道：“《武穆遗书》必在洞内，就烦各位打开铁门进去。”随来众人有的携有宝刀利刃，听得此言，都想立功，当即涌到瀑布之前。
只欧阳锋和欧阳白黄蓉无所动容，站在完颜洪烈身旁。
沙通天抢在最前，低头穿过急流，突觉劲风扑面，他适才曾过来察看，一无动静，怎想得到忽有敌人？急忙闪避，左腕已为人叼住，只觉一股大力推至，身不由主地倒飞出来。
梁子翁也已跃入了水帘之后，却身不由主地被摔出瀑布之外。
众人见此变卦，不明所以，灵智上人红袍飘动，大踏步走进瀑布，哗哗水声中，但听得他又叫又喝，正与人斗得甚是激烈。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愕然。
沙通天与梁子翁给人逼了出来，但黑暗之中，也只依稀辨出水帘之后是一男的，男的使掌，这时听得灵智上人大声吼叫，似乎吃到了苦头。
完颜洪烈皱眉道：“这位上人好没分晓，叫得这般惊天动地，皇宫中警卫转眼便来，咱们还盗什么书？”
说话甫毕，众人眼前红光闪动，灵智上人身上那件大红袈裟顺着瀑布流到了荷花池中，又听得当一声响，他用作兵器的两块铜钹从水帘中飞将出来。
彭连虎怕铜钹落地做声，惊动宫卫，急忙伸手抄住。只听得瀑布声中夹着一片咒骂声，一个肥大的身躯冲水飞出。
灵智上人落地后稳稳站住，骂道：“是那姓郭的臭小子。”
欧阳白和黄蓉对视一眼，心中均想道：他怎么来了这皇宫？七公呢？
欧阳锋喝了一声，腾的一下巨响，瀑布为欧阳锋的□□功猛劲激得向内横飞，打正铁门之上，水花四溅，声势惊人。
完颜洪烈对杨康道：“康儿，你随欧阳先生进去取书。”
这时欧阳锋已进了水帘，蹲在地下，又是“格”的一声大叫，发劲急推，洞口的两扇铁门向内飞了进去。
他正要举步入内，忽见一条人影从旁扑来，人未到，掌先至，使的是式险招“飞龙在天”。
欧阳锋昏暗中虽瞧不清来人面目，一见招式，立知便是郭靖，心念一动：“那《九阴真经》的经文奥妙异常，十句里懂不到两句，今日正好擒这小子回去，逼他解说明白。”侧身避开他这一击，倏地探手，抓向他后心。
原来欧阳锋在荒岛上起始修练郭靖所书的经文，越练越不对劲。他哪知经文已给改得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只道经义精深，一时不能索解。他每与郭靖交一次手，便见他功夫进了一层，自不免又惊又喜，以为是九阴真经的妙用。
这次稳占上风，却可从容推究，以为修习经文之助，当下与他一招一式地拆解。《武穆遗书》能否到手，他也不怎么关怀，心中唯一大事只是真经中的武学。
这时翠寒堂四周灯笼火把已照得白昼相似，宫监护卫一批批地拥来。
完颜洪烈见欧阳锋与杨康进了水帘久久不出，而宫中侍卫云集，不知水帘之后更有大事，但料想片刻之间终究不免给人知觉，只急得连连搓手顿足，不住口地叫道：“快，快。”
灵智上人道：“王爷莫慌，小僧再进去。”摇动左掌挡在身前，又钻进了水帘。
这时火光照过瀑布，只见欧阳锋正与郭靖在洞口拆招换式，杨康数次要抢进洞去，却哪里通得过两人的拳势掌风？
灵智上人哪有耐心看他二人对招，大叫：“欧阳先生，我来助你！”
欧阳锋喝道：“给我走得远远的。”
灵智上人不理他，矮身抢向郭靖左侧，一个秘刀手印就往郭靖太阳穴拍去。
欧阳锋大怒，右手伸出，一把又已抓住他的后颈肥肉，向外直甩出去。
灵智上人又给抓住，心中怒极，才开口骂得半句，却被掷到水里，瀑布冲下，灌满了他一嘴水。
完颜洪烈见灵智上人腾云驾雾般直摔出来，当啷啷、忽喇喇几声响过，将翠寒堂前的花盆压碎了一大片，暗叫不妙，又见宫中卫士纷纷赶来，忙撩起袍角，也冲进了瀑布之内。微一凝神，看清楚了周遭形势，叫道：“欧阳先生，你能把这小子赶开么？”
欧阳锋一听，答道：“那有什么不能？”蹲下身来，“格”的一声大叫，运起□□功劲力，双掌齐发，向前推出。
这一推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纵令洪七公、黄药师在此，也不能正面对他这一推强挡硬拚，郭靖如何抵挡得了？
但欧阳锋尚有用郭靖之处，倒也不想就此加害，只叫他知道厉害，自行退开便是。
岂知郭靖已发了狠劲，决意保住《武穆遗书》，眼见这一推来势凶猛，挡既不能，避又不可，便双足一点，跃高四尺，躲开了这一推，落下时却仍挡在洞口。
只听身后腾的一声大响，泥沙纷落，欧阳锋这一推的劲力都撞上了山洞石壁。欧阳锋叫声：“好！”第二推又已迅速异常地赶到，前劲未衰，后劲继至。
郭靖猛觉得劲风罩上身来，心知不妙，只得以硬接硬，刹那之间，两下里竟然凝住不动。
郭靖明知己力不敌，非败不可，但实逼处此，别无他途。
两人对掌，稍过片刻，郭靖已是全身大汗淋漓。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 7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