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射雕gl》琴瑟庵主

39、第 39 章

　　郭靖胆大，叫道：“杨贤弟，咱们掀开棺盖瞧瞧。”
　　杨康本来手心中捏着一把冷汗，要想出手相救，却又自知不敌郭靖三人人，正自为难，忽听棺中发出女人声音，不禁又惊又喜，抢上伸手去掀棺材盖，格格两声，二人也未使力，棺盖便应声而起，原来竟未钉实。
　　郭靖早已运劲于臂，只待僵尸暴起，当头一拳，打她个头骨碎裂，一低头，大吃一惊，棺中并非僵尸，竟是个美貌少女，一双点漆般眼珠睁得大大地望着自己，再定睛看时，却是穆念慈。
　　杨康惊喜交集，忙伸手将她扶起。
　　郭靖叫道：“欧阳姑娘，黄姑娘，快来!不是女鬼!是穆家姐姐!”
　　欧阳白和黄蓉遥遥望去，果见杨康抱着一个女子，正是穆念慈，只见她神色憔悴，泪水似两条线般滚了下来，身子却动弹不得。
　　黄蓉忙给她解开穴道，问道：“穆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穆念慈穴道闭得久了，全身酸麻，慢慢调匀呼吸，过了一盏茶时分，穆念慈才道：“我给坏人拿住了。”
　　黄蓉问道：“欧阳克吗？”
　　穆念慈点了点头。
　　那日她与杨康去向梅超风传讯，在骷髅头骨旁给欧阳克擒住，点了穴道。其后黄药师吹奏玉箫为梅超风解围，欧阳克的众姬妾和三名蛇奴在箫声下晕倒，欧阳克狼狈逃走。次晨众姬与蛇奴先后醒转，见穆念慈兀自卧在一旁动弹不得，于是带了她来见主人。
　　欧阳克数次相逼，她始终誓死不从。欧阳克自负才调，心想以自己之风流俊雅，绝世武功，时候一久，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倾心，倘若用武动蛮，未免有失白驼山少主的身分了。
　　来到宝应后，欧阳克将她藏在刘氏宗祠的空棺之中，派出众姬妾到各处大户人家探访美色，相准了程大小姐，却为丐帮识破，至有一番争斗。欧阳克匆匆而去，不及将穆念慈从空棺中放出，他劫掠的女子甚多，也不放在心上。
　　若非郭靖等搜寻完颜洪烈，她不免活生生饿死在这空棺之中了。
　　杨康乍见意中人，实为意想不到之喜，神情着实亲热，说道：“妹子，你歇歇，我去烧水给你喝。”
　　哪知穆念慈板起了一张俏脸，竟毫无笑容，说道：“慢着。姓杨的，恭喜你日后富贵不可限量啊。”
　　杨康登时满脸通红，背脊上却感到一阵凉意：“原来我跟父王在这里说的话，都叫她听见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穆念慈看到他一副狼狈失措的神态，心肠软了，不忍说出他放走完颜洪烈，只怕郭靖一怒，后果难料，只冷冷地道：“你叫他‘爹’不挺好么？这可亲热得多，干吗要叫‘父王’？”
　　杨康低下了头不说话。
　　欧阳白心里透亮，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点破，道：“蓉儿，咱们去烧水吧。人家要说贴己话，咱们别妨碍他们。”
　　郭靖闻言，也跟了出去。
　　黄蓉走到前院，悄声道：“郭靖，你去烧水，我要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郭靖：……
　　欧阳白道：“没什么好听的，我去烧水。”
　　黄蓉道：“小白你不去别后悔，有好听的笑话儿，回头我可不对你说。”
　　郭靖道：“还是我去烧水吧。”
　　黄蓉跃上屋顶，悄悄走到西厢房顶上，只听得穆念慈在厉声斥责：“你认贼作父，还可说是顾念旧情，一时心里转不过来。哪知你竟存非份之想，还要灭了自己的父母之邦，这……这……”说到这里，气愤填膺，再也说不下去。
　　杨康柔声笑道：“妹子，我……”
　　穆念慈喝道：“谁是你的妹子？别碰我！”啪的一声，想是杨康脸上吃了一记。
　　黄蓉一愕：“打起架来了，可得劝劝。”翻身穿窗而入，笑道：“啊哟，有话好说，别动蛮。”只见穆念慈双颊涨得通红，杨康却脸色苍白。
　　黄蓉正要开口说话，杨康叫道：“好哇，你喜新弃旧，心中有了别人，就对我这样。”
　　穆念慈怒道：“你……你说什么？”
　　杨康道：“你跟了那姓欧阳的，人家文才武功，无不胜我十倍，你哪里还把我放在心上？”
　　穆念慈气得手足冰冷，险些晕去。
　　黄蓉插口道：“你别胡言乱道，穆姐姐要是真喜欢他，那欧阳克怎会将她点了穴道，又放在棺材里？”
　　杨康早已恼羞成怒，说道：“真情也好，假意也好，她给那人擒去，失了贞节，我岂能再和她重圆？”
　　穆念慈怒道：“我……我……我失了什么贞节？”
　　杨康道：“你落入那人手中这许多天，给他搂也搂过了，抱也抱过了，还能是冰清玉洁么？”
　　穆念慈本已委顿不堪，此时急怒攻心，“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便倒。
　　杨康自觉出言太重，见她如此，心中柔情忽动，要想上前相慰，但想起自己隐私为她得知，黄蓉又早有见疑之意，若给穆念慈泄露真相，只怕自己性命难保，又记挂着父王，当即转身出房，奔到后院，跃出围墙，径自去了。
　　“小白!小白!”黄蓉高声叫道。
　　欧阳白闻声进来，正瞧见黄蓉的手放在穆念慈胸前推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黄蓉说道：“穆姐姐被杨康气得吐血了，晕过去了。”
　　欧阳白道：“别推了。我给她输些真气。”
　　穆念慈悠悠醒来，定一定神，也不哭泣，竟似若无其事，道：“妹子，你去把郭世兄叫来。”
　　黄蓉喊了两声，郭靖就来了。
　　穆念慈从怀里取出了刻有“郭靖”的匕首，交给了郭靖，道：“郭大哥，上次见面匆忙，没有将你的匕首还你。这匕首是你的，我带着总不合适。”
　　郭靖接了过来，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柄朱聪从梅超风身上取来的匕首，剑柄上刻有“杨康”的字样，交给了穆念慈，道：“本来要还给康弟的，这一路上忘记了，这给你也是一样的。”
　　郭靖又问道：“康弟呢？”
　　黄蓉道：“你康弟惹穆姐姐生气，穆姐姐一巴掌把他打跑了。”
　　黄蓉又对穆念慈道：“一时吵闹算不了什么，你可别伤心，过一会杨康知道错了，又会来找你赔礼道歉的。”
　　穆念慈神色酸楚，道：“郭大哥，你们不用去中都了，半年之内，完颜洪烈那奸贼不会在中都的，他害怕你们去报仇。郭大哥，妹子，你们俩人好，命也好……”说到后来声音哽住，掩面奔出房门，双足一顿，上屋而去。
　　欧阳白一愣，看着穆念慈吐在地上口鲜血，道：“她不会想不开要寻短见吧？”
　　黄蓉和欧阳白越过围墙，追了出去，只见穆念慈的背影正在远处一棵大柳树之下，日光在白刃上一闪，她已将那柄匕首举在头顶。
　　黄蓉大急，只道她要自尽，大叫：“使不得！”只是相距甚远，阻止不得，却见她左手拉起头上青丝，右手持匕首向后一挥，已将一大丛头发割了下来，抛在地下，头也不回地去了。
　　黄蓉叫了几声：“穆姐姐！”
　　穆念慈充耳不闻，愈走愈远。
　　欧阳白和黄蓉面面相觑。
　　黄蓉道：“小白，难道一个女人给坏人搂了抱了，就是失了贞节？本来爱她的意中人就要瞧她不起？不再理她？”
　　“我想那一定不是真爱。”欧阳白风中飞舞的一团柔发说道。
　　黄蓉道：“要是我给坏人搂了抱了，小白会不会嫌弃我不理睬我？”
　　欧阳白回过神，笑道：“我就是那个坏人。”
　　黄蓉道：“说正经的呢，少打岔。”
　　欧阳白看着黄蓉，认真道：“蓉儿，我不会让坏人欺负你去的，谁也不可以。”
　　黄蓉柔声道：“那如果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坏人，小白又打不过他……”
　　欧阳白道：“我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蓉儿，只会更加疼惜蓉儿，又怎么会嫌弃和不理蓉儿呢？”
　　黄蓉喃道：“小白，你真好。”
　　欧阳白拥她入怀，蓉儿，我会尽我所能好好保护你的。
　　两人在树下呆了一会儿，回去将这事对郭靖说了。
　　郭靖不知杨穆二人因何争闹，只道：“穆世姐何苦如此，她气性也忒大了些。”
　　黄蓉叫郭靖把白雕叫出来玩，郭靖吹了几声哨声，不多时白雕就下来了。
　　黄蓉对这对白雕上心的很，也没想着扯着欧阳白走。
　　郭靖见她俩开心的逗弄白雕，就告诉她们白雕的习性习惯，又教她们吹哨。
　　当晚黎生等丐帮群雄设宴，筵席尽欢散后，郭靖和黄蓉欧阳白说起了自己和黄药师的桃花岛之约，可完颜洪烈既然不回中都一时必难找到，桃花岛约会之期转眼即届，只好先到嘉兴，与六位师父商量赴约之事。郭靖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去，不要六位师傅去。
　　欧阳白一句话也不多说，她这会子要是开口，黄蓉又要生气。
　　黄蓉道：“最好请你六位师父别去桃花岛了，你六位师父跟我爹爹会面，却
　　不会有什么好事。你向我爹爹赔个不是，向他多磕几个头。我再帮你求求情，不过，你这对白雕要送我，求情归求情，不保证我爹爹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