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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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见郭靖要败，揶揄欧阳白道：“小白，傻小子要输了，你不去帮忙？他可是一路奔过来向你求助，欧阳姑娘叫的可大声了呢。”
欧阳白勾了勾嘴角，道：“我去助他，那蓉儿来助我么？”
黄蓉道：“那我要先想一想。”
欧阳白笑了一下，“那我先上了。”
“那个谁!让我来会会你!”欧阳白大喝一声，飞身而出，落在两人之间，左掌右足，同时发出。
梁子翁缩身拨拳，还了两招。
郭靖退开两步，旁观两人相斗。
欧阳白不使她自家的功夫，用起了新学的“逍遥游”掌法，掌法虽然奇妙，可但新学未熟，而功力毕竟相差太远，不等三十六路“逍遥游”拳法使完，已然不支。
黄蓉正要出手相助，忽听得洪七公隔窗叫道：“他下一招是‘恶狗拦路’！”
欧阳白一怔，见梁子翁双腿摆成马步，双手握拳平挥，正是一招“恶虎拦路”，不禁好笑，心道：“原来七公把‘恶虎拦路’叫做‘恶狗拦路’。
只听得洪七公又叫：“下一招是‘臭蛇取水’！”
欧阳白知道必是“青龙取水”，这一招是伸拳前攻，后心露出空隙，洪七公语声甫歇，她已绕到梁子翁身后。
梁子翁一招使出，果然是“青龙取水”，但给欧阳白先得形势，反客为主，直攻他后心，若不是他武功深湛，危中变招，离地尺余地平飞出去，后心已然中拳。
梁子翁脚尖点地站起，惊怒交集，向着窗口喝道：“何方高人，怎不露面？”
欧阳白道：“老头，你害怕现在恶意投降。”欧阳白既有洪七公在后撑腰，有恃无恐，反而攻了上去。
梁子翁连施杀手，欧阳白情势又危。
洪七公叫道：“别怕，他要‘烂屁股猴子上树’！”
欧阳白噗哧一笑，双拳高举，猛击下来。梁子翁这招“灵猿上树”只使了一半，只得立时变招。临敌之际，自己招术全让对方先行识破，再拆数招，托地跳出圈子，叫道：“老兄再不露面，莫怪我对这女娃娃无情了。”
拳法陡变，犹如骤风暴雨般击出，上招未完，下招已至，欧阳白固是无法抵御，洪七公也已来不及先行叫破。
黄蓉叫道：“老头，吃我暗器!”
黄蓉抓了一把大蒜子丢了过去，梁子翁手上一顿，郭靖当下抢步上前，发出“亢龙有悔”，向梁子翁打去。梁子翁右足点地，向后飞出。
欧阳白道：“郭靖，再给他来几下子。”说着转身入店。
郭靖摆好势子，只等梁子翁攻近身来，不理他是何招术，总是半途中给他一招“亢龙有悔”。
两人相隔丈余，一时互相僵住。
梁子翁骂道：“傻小子，小心着！”忽地纵身扑上。
郭靖依样葫芦，发掌推出。
不料梁子翁半空扭身，右手一扬，三枚子午透骨钉突分上中下三路打来，正要猛下杀手，只听得黄蓉大声呼叱：“老头，你瞧这是什么？”
梁子翁右手拿住了郭靖“肩井穴”，令他动弹不得，这才转头，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碧绿犹如翡翠般的竹棒，缓步上来。
梁子翁心头大震，说道：“洪……洪帮主……”
黄蓉喝道：“还不放手？”
梁子翁初时听得洪七公把他将用未使的招数先行喝破，本已惊疑不定，却一时想不到是他，突然见到他的绿竹棒出现，才想起窗后语音，果然便是生平最害怕之人的说话，不由得魂飞天外，忙松手放开郭靖。
黄蓉双手持棒走近，喝道：“七公说道，他老人家既已出声，你好大胆子，还敢在这里撒野，问你凭了什么？”
梁子翁双膝跪倒，说道：“小人实不知洪帮主驾到。小人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得罪洪帮主。”
一旁的欧阳白，喝道：“老头，你该当何罪？”
梁子翁道：“请两位姑娘对洪帮主美言几句，只说梁子翁知罪了，求洪帮主饶命。”
黄蓉嘻嘻笑道：“美言一句，倒也不妨，美言几句，却划不来。你以后可永远不得再跟我们几个为难。”
梁子翁道：“小人以前无知，多有冒犯，以后自然再也不敢了。”
黄蓉甚为得意，微微一笑，拉着欧阳白的手，回进客店。
欧阳白嘻嘻笑道：“蓉儿见不得我遇险，想都不想就来助我了。”
黄蓉哼了一声。
洪七公面前放了四大盆菜，左手举杯，右手持箸，正吃得津津有味。
黄蓉笑道：“七公，他跪着动也不敢动。”洪七公道：“你们去打他一顿出出气吧，他决不敢还手。
黄蓉笑道：“我去打。”拿了竹棒，走到客店之外，见梁子翁恭恭敬敬地跪着，满脸惶恐。
黄蓉骂道：“七公说你为非作歹，今日非宰了你不可，幸亏我家小白好心，为你求了半天人情，七公才答应饶你。”说着举起竹棒，啪的一声，在他屁股上击了一记，喝道：“去吧！”
梁子翁向着窗子叫道：“洪帮主，谢过不杀之恩。”站起身来，向郭靖三人恨恨地瞧了几眼，带着徒弟走了。
黄蓉开心之极，走回店房，果见洪七公伏在桌上打鼾，当下拉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叫道：“七公，七公，你这根宝贝竹棒儿有这么大的法力，你也没用，不如给了我吧？”
洪七公抬起头来，打个呵欠，又伸懒腰，笑道：“你说得好轻松自在！这是你公公的吃饭家伙。叫化子没打狗棒，那还成？”
黄蓉缠着不依，说道：“你这么高的功夫，人家只听到你的声音，便都怕了你，何必还要这根竹棒儿？”
洪七公呵呵笑道：“傻丫头，你快给七公弄点好菜，我慢慢说给你听。”
黄蓉依言到厨房去整治了三色小菜。
洪七公右手持杯，左手拿着一只火腿脚爪慢慢啃着，说道：“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钱的财主是一帮，抢人钱财的绿林盗贼是一帮，我们乞讨残羹冷饭的叫化子也是一帮……”
黄蓉拍手叫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那梁老怪叫你作‘洪帮主’，原来你是乞儿帮的帮主。”
洪七公道：“正是。我们要饭的受人欺，被狗咬，不结成一伙，还有活命的份儿么？只你爹爹这等大人物，独往独来，没人敢惹，这才不用成群结队。北边的百姓眼下暂且归金国管，南边的百姓归大宋皇帝管，可是天下的叫化儿啊……”黄蓉抢着道：“不论南北，都归你老人家管。”
洪七公笑着点点头，说道：“正是。这根竹棒自唐末传到今日，已有好几百年，世世代代由丐帮的帮主执掌，就好像皇帝小子的玉玺、做官的金印一般。”
黄蓉伸了伸舌头，道：“亏得你没给我。”洪七公笑问：“怎么？”
黄蓉道：“要是天下的小叫化都找着我，讨不到饭，捉不到蛇，都要我管他们的事，那可有多糟糕？”
洪七公叹道：“你的话一点儿也不错。我只爱吃，不爱管事，这丐帮帮主当起来着实麻烦，可是又找不到托付之人，只好就这么将就着对付了。”
黄蓉道：“因此那梁老怪才怕得你这么厉害，要是天下的叫化子都跟他为难，可真不好受。每个叫化子在身上捉一个虱子放在他头颈里，痒也痒死了他。”
洪七公和郭靖欧阳白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洪七公道：“他怕我，倒不是为了这个。”
黄蓉忙问：“那为了什么？”
洪七公道：“约莫二十年前，他正在干一件坏事，给我撞见啦。”
黄蓉问道：“什么坏事？”
洪七公踌躇道：“这老怪信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说，找了许多处女来，破了他们的身子，说可以长生不老。”
黄蓉问道：“怎么破了处女身子？”
她这么一问，洪七公倒难以回答。
一旁的欧阳白只想扶额，蓉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奇!
黄蓉又问：“破了处女的身子，是杀了她们吗？”
洪七公道：“不是。一个女子受了这般欺侮，有时比给他杀了还要苦恼，有人说‘失节事大，饿死事小’，就是这个意思了。”
黄蓉茫然不解，还要再问。
欧阳白咳了一身，拉了拉黄蓉，低声道：“蓉儿，别问了，羞羞脸。”
黄蓉反应过来，应该是那男女羞耻之事，脸上一红，心想晚上可以问小白，她什么都懂。
黄蓉又问：“你撞见梁老怪正在干这坏事，后来怎样？”
洪七公见她不追问那件事，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洪七公拿住了梁子翁，狠狠打了一顿，拔下了他满头白发，逼着他把那些姑娘们送还家去，还要他立下重誓，以后不得再有这等恶行，否则见面就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欧阳白道：“满头头发一根根拔了，痛死那老头了，难怪见到七公这个绿棒子就吓得脸都白了。嘻嘻。”
洪七公笑骂：“他奶奶的，他头发长起了没有？”
黄蓉格的一声笑，说道：“又长起啦！那老怪再作恶，咱们又将他头发给一根根拔了。估计再拔光，以后不会长啦。”
洪七公等人又是哈哈大笑。
四人吃过了饭。
欧阳白道：“七公，咱们聚了今日，明日就分道扬镳吧。我和蓉儿还要南下玩耍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