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63、比赛

　　“虽然只是练习，但也要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知道吗？！”

　　田冈教练说完这话，往仙道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很想加一句“说的就是你”，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夏纱远远地看见教练的眼神，好笑的同时，竟觉得这些久违的训话有些怀念，随后她的视线移到站在队首的那个自己不认识的瘦高个，忍不住问起彦一，“就是他吗？”

　　“恩，就是他，听教练说他的三分球很准很准。”

　　相较于海南的神宗一郎，还有湘北的三井寿，陵南的确缺少一个外线的投手，为数不多的三分基本都是仙道这个小前锋得的。难怪预选赛结束后田冈教练往爱知县跑了那么多次，原来是看中了能填补这个缺口的人才。

　　“有没有他以往比赛的资料？”

　　“教练刚刚说他之前的球队寄了一份，但暑假学校收发室没有开门还没送过来，所以叫我待会儿去一趟邮便局，把资料领回来。”

　　不远处正列队训话的田冈教练一脸严肃点着两队的名字，夏纱不禁皱眉，“这样分队？”

　　福田，越野，植草，加上顶替鱼住学长的大个子中锋都在新球员所在的那一队；另一队却除了仙道全部是正式比赛都没打过的一年级新生。

　　“大概是想看看新球员和首发球员的配合程度怎么样吧。”

　　“那仙道学长为什么放在另一队？”夏纱不认同地摇了摇头，“和王牌的配合才是最重要的吧。”

　　“仙道学长和谁都配合得好，而且把他也放到那一队里，实力就太不平衡了，还怎么打？”彦一一脸郁闷，“可恶……我也想和仙道学长一起打球啊！”

　　听到他充满遗憾的悲鸣，夏纱才反应过来，“彦一你还没参加过练习赛吧？”

　　难道这才是田冈教练的深意？他觉得海南湘北都有优秀的一年级新生，只有陵南青黄不接，首发一个新生都没有，所以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先参加高水准的队内练习锻炼一下？

　　虽然这个做法合情合理，但夏纱看了看那一溜面色紧张中混杂兴奋的新生们，还是觉得不太.安心，觉得这些家伙到了场上只怕一个都不顶用，搞不好仙道待会儿要一打五也说不定。

　　“如果这样安排是为了磨练新生，那教练待会儿应该会让所有一年级都轮番上场的。”

　　“恩，这么难得的机会，为什么偏偏要我去跑腿！”

　　见彦一脸上悲痛欲绝，夏纱不禁好笑，“邮便局我替你去，你留下来吧，说不定能上场呢。”

　　“真的吗？”彦一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夏纱摆摆手问道，“邮便局有多远？”

　　“不远不远，你坐电车去市中心，再转两趟公交车，来回不到一个半小时的！”

　　离开那么久的话，岂不是比赛完全看不到了？夏纱有些不满：“怎么不早说啊？”

　　彦一马上低声哀求道：“反正你留下来也上不了场，记录的事情交给我们，保证不会记错的。我加入篮球部就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和仙道学长一起打球……”

　　“好啦好啦，”见他双手合十一脸恳切，夏纱只好答应下来，“你把具体路线告诉我，我马上出发，尽早赶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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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电车到市中心时一路顺利，可转公交就没那么方便了，夏纱不认识路，边走边找人打听，偏偏午后烈日炎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好不容易才赶到邮便局，拿到档案袋走出门时，正好看到公交车驶离，只能站在太阳底下干等下一趟，本以为速去速回，也许能赶上比赛的结尾，结果一路磕磕绊绊，回到学校时，居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她晒了很久的太阳，只觉得嗓子像要着火一样，头疼欲裂，心里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心软提出帮彦一跑腿，好不容易爬上长长的阶梯，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之前刚刚提起小野绘里，彦一就在外面敲门说教练已经来了，说要列队准备比赛，所以她没能继续说下去就离开了更衣室，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个麻烦，没想到这么快麻烦就上了门：小野绘里身穿碎花连衣裙，正踮着脚扒在窗户边往里看，她的裙子很漂亮，头发虽然散着，但颊边的碎发编成了细辫，一阵微风吹过，斑驳的树影，披散的长发和裙摆一同摇曳，满是夏日的清爽。

　　夏纱完全没心情欣赏这副美好画面，摸着额头烦躁不已：看来对方还真像彦一说的，一有训练就准时来篮球馆报道，而且看这衣着，应该是专门打扮过，但又很聪明地不着痕迹毫不张扬，不像自己老老实实穿着训练服扎着头发。

　　按照牧绅一那个非此即彼的逻辑，她以后要么忍受闲言碎语，要么忍受仰慕者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自己男朋友身边打转，并没有中间选项。

　　……明摆着眼前这个选项更顶心顶肺。

　　“咳咳。”见对方专注盯着场内，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她只能不爽地咳嗽了一声。

　　小野绘里听到声音转过头，看清是她脸上有些吃惊，“是你，你不是回美国了吗？”

　　“前几天才回来。”夏纱没好气地问道，“站在这儿干嘛？”

　　“原本越野学长叫我今天不要来，因为教练在又有新成员，时机不太合适，但我看到你们有比赛，还有仙道学长参加，没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听说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篮球部帮忙，麻烦你了。”

　　小野绘里笑了笑，脸上一脸灿烂：“不麻烦的，不仅是这段时间，开学以后我也可以……”

　　“不需要。”夏纱马上打断。

　　“你放心，我跟越野学长保证了，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扰乱训练，只要能在旁边看看就可以了。”

　　她的语气真诚，脸上的表情也很恳切，一番少女心事展露无遗，好像达成这点卑微的小心愿，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成全一样，想必之前越野就是因此被打动，才答应帮她说话的。

　　“不行。”夏纱却不为所动，断然拒绝道。

　　“只是看也不行？”小野绘里愣住，随即皱起了眉头，“上次我就觉得奇怪，那样暗示你带我一起去吃午饭，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可不是这样，你之前好几次都愿意帮忙的。”

　　“对不起，我的确不想带你一起。”

　　“为什么？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喜欢仙道学长的！”

　　夏纱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也喜欢仙道学长。”

　　听到她的话后，对方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没有说话，一片沉默中馆内突然传来一声喧哗，显得格外刺耳，夏纱有些吃惊，忍不住探头去看：这种身体剧烈冲撞和被撞倒摔在地面的声音并不少见，可他们平时训练哪有这种程度的身体对抗？不会是鱼住学长回来了吧，田冈教练真是厉害，还能把决心研习厨艺的人拖回篮球馆？

　　不可能啊！或许这个新来的球员是樱木花道同款，球场上宛如一剂行走的兴奋剂，上来就要拼老命的风格？

　　唔……倒也不是坏事。

　　“你……你！”

　　她想得出神，差点忘了身旁还有情敌，连忙回过头继续道歉，“是我的错，上次就应该告诉你的，害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这句道歉她是诚心的，可小野绘里却马上愤怒地反问，“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不同意？就只许你一个人喜欢他，只许你一个人呆在篮球部吗？”

　　“我没有不许你加入篮球部，”夏纱叹了口气，“只是仙道学长和我正在交往，所以你加入篮球部也没用。”

　　愣了片刻后，小野绘里的语气真的愤怒了：“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了。”见她不相信，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夏纱只好转过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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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厉害了！”

　　推开篮球馆大门时，彦一正激动地大喊大叫，篮球部成员全体起立围在场边，脸上都是不下于正式比赛的狂热投入，看这个氛围，今天的练习赛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田冈教练正看向场上，不断鼓着掌，嘴里喊着：“就是这样！非常好！”

　　能让教练都点头，新成员的水平应该很不错吧，不知道他得了多少分呢？夏纱这样想着，走到彦一身边拿起他手里的记分板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82：85，怎么可能？”

　　两边的比分居然差不多，甚至都不低，平时的练习赛中很少出现这样的结果。

　　“你们是怎么打的啊？只差三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作为一直负责一年级新生基础训练的人，她自然知道这群家伙防守稀烂，加上没有任何比赛经验，肯定是挡不住前辈们得分的，所以首发队的分高并不意外，可新生队这八十多分是怎么拿到手的？

　　“我只上场了二十分钟就跑不动被换下来了，”彦一仍激动不已地看着场上，眼睛都舍不得挪开，“第一次上场大家都很紧张，所以我们也顾不上什么战术，上了场就找仙道学长在哪儿，拿到球就传给他，让他来得分。”

　　夏纱愣住，“你是说所有的分都是仙道学长一个人得的？”

　　“恩！池上学长说过，仙道学长高二才换了风格，高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不断要球不断得分的，没想到我还有亲眼看到的一天！”

　　看来在发现队友完全靠不住，没办法配合后，仙道也只能选择和流川枫泽北一样，自己单干了。夏纱看着场上的仙道拿到球几乎没停顿，命中了一个超远三分，追平了比分，连忙和大家一起鼓起掌来，可兴奋之余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对：“我走了两个多小时诶，你们怎么还没有打完？”

　　“算时间四十分钟之前就打完了，但难得仙道学长状态好，所以教练一直没让吹哨。”

　　太过分了吧！一场队内练习而已还打个没完了？球员不用休息的吗？夏纱一边看着场上的比赛一边吐槽，“教练又受什么刺激了？这样不停歇的训练会出人命的！”

　　“放心啦，其他人都轮番上的，除了仙道学长。”

　　“哈？”

　　夏纱一时没忍住，偏头看向场上，仙道正高高跃起，居然在对方防守就位起跳的情况下直接灌篮，篮下的两个人被他撞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

　　她立马目瞪口呆，这是全面技术流仙道？他有一百种方法过掉那两个人好不好，就算不过人，以他的身高优势直接投篮对方也防不住啊，怎么会选择这种用身体压制硬碰硬的方法？

　　“这……犯规了吧……”

　　彦一点了点头，“是有点犯规嫌疑，不过没看到教练高兴的样子吗？谁敢吹犯规啊！”

　　夏纱看着记分牌变成87:85，深觉不可思议，倒不全是因为仙道能领着一群新生反超，更多的是因为他平时几乎不犯规，极少数犯规也多是预判形势后的主动选择，今天的动作就算只是压着犯规的底线，但也大与他平时冷静理智的球风背道而驰……

　　“怎么会……”

　　“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国体大赛？”彦一歪着头推测道，“今天仙道学长来了之后，我就把开学后合宿集训的事告诉了他，想不到仙道学长对国体这样慎重，平时完全看不出他有这样一面啊！”

　　“你知道什么！”一旁站着的田冈教练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国体算什么？全靠我精心安排，营造出了今天这个不可能赢的局面，他才会这样认真对待。”

　　所以教练把两队分得如此水平不均，并不是想要锻炼新生，而是想要让仙道发挥全力的陷阱？

　　夏纱不知为何有些不满，可看着场上的仙道喘着气，扶腿低头疲惫的样子，担忧马上盖过了其他情绪：“你说其他人是轮番上，难道说仙道学长一直在场上？”

　　彦一在旁点头：“对，我也有点担心，但是……”

　　接近两个小时实力极不对等的比赛，连对面首发队的越野植草都坐到场边休息了，他居然还没下场？这怎么行？

　　彦一话音未落，夏纱已经着急跑到教练面前：“快暂停吧教练，仙道学长需要休息！”

　　“一个小时之前不是休息了二十分钟吗？难得他这么认真，”田冈教练摆摆手，一脸老怀甚慰，“一年半了，我终于成功看到了这一天……”

　　见教练陷入了自我感动，夏纱急得恨不得去抢场边裁判的哨子，好在彦一及时插嘴：“一个小时之前我们是休息了，可是仙道学长没有，新来的球员喊他一对一，所以……”

　　“什么？”这下不等夏纱跳脚，田冈教练也有些绷不住了，转过头朝场上喊道：“比赛结束，马上休息。”

　　哨声响起，场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夏纱这才松了口气，可看到走向场边的仙道，她又是一阵揪心：他闭着眼睛扶着额头，球衣都湿透了，脸色也苍白不已，就像和海南的比赛临近结束时，倒地不起的流川枫一样……

　　田冈教练依旧一脸“他终于肯听我的话了”的欣慰表情，口中严厉又暗含满意地指责：“很好，这才像话，以后拿出今天一半的态度对待训练，你……你怎么了？”

　　夏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仙道，见他身体似乎站不稳一样轻晃，脑袋还没做出判断，身体已经冲了上去，一把环住他的腰，半扶半抱着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

　　这样长时间剧烈的运动，肯定是脱力了，她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担忧，忍不住暗骂田冈老头蛇蝎心肠，平时看着那么宠爱仙道，原来看似亲妈其实是个继母。之前每次比赛都把担子压到他一个人身上就算了，现在居然日常训练也不消停，毫无人性变着方儿折腾人，以前还觉得教练每次训练完都被学校女生疯狂吐槽很冤枉，现在看完全是罪有应得！

　　“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一下，”田冈教练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心里狂骂自己，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这几天没机会再安排这样的队内练习了，等下一次……”

　　还有下次？夏纱听得火冒三丈，大声反驳道，“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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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一贯乖巧礼貌的人突然来了一声狮子吼，对象还是积威甚重的教练，篮球馆内众人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了过来。

　　夏纱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是在和谁说话，身体立马僵住。上次这样对田冈教练以下犯上大吼大叫的人，好像是福田，之后他就光荣退队了……

　　可自己要是被篮球部踢了，小野绘里岂不是正等着补缺？想到这里，虽然仍对教练极为不满，夏纱还是马上认怂了：“抱歉，我是觉得这种训练强度太高，对身体的负担很大，保险起见，您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安排比较好。”

　　道歉完毕，夏纱四处张望，看到本该在她走后负责递水的北野站在球场另一边，依旧一脸震惊，完全指望不上，只好放下手里的纸巾，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水杯，拧开杯盖递到了仙道嘴边，“先喝我的。”

　　周围的视线没有丝毫移开的意思，全部凝结在她的手上，甚至眼珠子比刚刚瞪得更大。顺着四面八方的目光低头一看，夏纱才知道大家一脸震惊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两人交往以后，她担心露出破绽，训练时一直格外小心，要不是仙道不同意，她甚至一度想把递水的任务也外包出去，生怕被人发现端倪。可刚刚她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扶着仙道坐下后也没有立即松手，一只手仍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先是拿着纸巾在他额头擦汗，之后又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他喝，所有这些动作都很不合适，大大超出了经理的职责范畴。

　　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做出这样石破天惊的亲密举动，难怪会雷翻一群人。八成都以为她看仙道体力不支，趁机吃豆腐吧，夏纱在心里郁闷地想。

　　轻笑了一声后，身旁的人顺从地就着她的手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篮球馆顿时鸦雀无声。

　　旁观人群内心波澜万丈，夏纱却对四面八方的视线恍若未觉，小心翼翼喂仙道喝完半杯水，这才放下心，松开手正准备起身时腰却被扣住，按回了椅子上。

　　“抱歉，我刚刚打算先跟您商量的，结果被彦一打断了。”

　　耳旁炙热的呼吸之后是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虽然感觉脖子被头发戳地发痒，甚至半边身子都跟着发麻，夏纱却强忍了下去，坐稳不动，乖乖当起了人肉靠垫，任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整个人半倚在自己怀里。

　　夏纱轻轻抚着他的背，心里又把田冈教练骂了一百遍，随后担忧地问道：“今晚我来做饭吧，吃点蔬菜水果补充维生素，我做沙拉好不好。”

　　身旁的人仍闭着眼睛，声音却带了一分笑意：“好，回家再说。”

　　从刚刚开始，篮球馆内就持续寂静，到此刻这句信息量巨大的“回家”之后，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像当初池上看到她吃仙道碗里的丸子时一样，露出了呆若木鸡怀疑人生的表情。

　　夏纱却没注意两人的对话有哪里不对，只觉得刚刚仙道的声音有些低哑，肯定是累坏了，连忙拿起水杯，再次小心地给他喂起水来。

　　最终打破沉寂的是田冈教练突然爆发出的怒吼：“你们也需要休息吗？还不继续训练！”

　　其实训练时间早就过了，可众人都忘记提醒教练，稀稀拉拉回到了场上，夏纱见每个经过的人都揉着眼睛看向自己，像是在确认所见所闻是不是幻觉，心里也有些郁闷：这样突然丢下重磅炸弹并不是她的本意，吼教练只是因为担心仙道的身体，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则是做给一直趴在窗子外，不肯相信她的小野绘里看的，没想到篮球馆的众人成了连带受害者，被吓成了这样。

　　不过他们也太不经吓了吧，得知偶像恋爱而已，又不是他们本人失恋，犯得着这样阵脚大乱吗？平地跑步摔跤的，走路不看路相互撞到的，投篮三不沾的，传球传到二楼观众席的，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们陵南是神奈川的四强吧。

　　果然自己以前的预感是真的，学校的女生先不提，篮球部的迷弟们会先集体diss她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