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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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宫灯和一大袋人偶，夏纱告别了垂头丧气的摊主大叔，往小溪旁的树林走去。从树林里一条小径一路直走，不久就绕到了一块微斜的草地上，身前的视野毫无遮挡，天空和月亮都尽收眼底，更重要的是远离了人群，的确是看烟火的好地方。
夏纱躺在草地上，正对着月光打量手中的宫灯，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随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晴子小姐，小心这里的树枝！”
声音醇厚，似乎是湘北的樱木花道。听他嘴里喊着晴子，夏纱立马竖起了耳朵：难道他这么快就愿望得成，和赤木晴子两个人约会来了？虽然隔着树丛看不清身影，但两人的声音很近，好像就走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偷听起两人的谈话来。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早点投完两万球，完成特训，绝不会让晴子小姐失望的！
嗯，我对樱木君有信心。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虽不明白“两万球”是怎么回事，当听着两人的对话，夏纱还是不禁微笑起来：晴子简单一句话，就让樱木高兴得哈哈大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开心，那种纯粹热烈的喜欢，连旁观者都觉得难以抗拒，只怕随便路过一个陌生人，都能听出他喜欢身边的女生。
这种无可匹敌的自信感，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另一种天才了吧。夏纱突然有些羡慕起樱木花道来，明明晴子心中另有他人，他还能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一点也不瞻前顾后，好像“失败”，“受伤”这种词在他的字典里从不存在一样。
「看完烟火之后，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怎么样？
唔……待会儿我想去神社那边一趟，把这张纸符挂起来，刚刚太多人排队了。
好！那我陪晴子小姐一起去！」
夏纱忍不住直起身子，往树丛那边探了探头，可惜隔着树影，没法看清晴子手里的纸符。
“怎么了？”见她探头探脑，仙道问道。
“我在想，晴子的纸符是什么颜色的。”
“有不同吗？”
“神社的纸符根据心愿类型分为了好几种，事业学业健康运势等，每一种对应不同的颜色，理论上讲，湘北就要去全国大赛了，她求的应该是蓝色的运势符。”
“但是？”
“但是，”回想起晴子刚刚欲言又止的语气，和羞怯婉转的声音，夏纱笃定道，“我觉得她的纸符，肯定是粉色的。”
“哦？”
“学长刚刚没看到吗？树下的女孩子，一半以上都拿着粉色的纸符呢，粉色的纸符，代表‘彼氏’。”夏纱叹了口气，“上次补习的时候我就发现，晴子好像很喜欢流川枫，今天她许的愿八成和流川枫有关，可怜的樱木。”
说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流川枫那张不解风情的木头脸，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补上一句，“可怜的晴子。”
如果彦一在场，此刻肯定会两眼放光追问她补习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惜身旁的人是仙道，尽管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内容还是劲爆的三角恋，他却似乎并不感兴趣，手指一直顺着她发梢，一言不发。
唯一的听众不配合，夏纱八卦的兴致大减，悻悻地闭了嘴。
“夏纱这么清楚纸符的颜色，是不是刚刚也去了神社？”
“嗯，我到的比较早，那时候还没什么人。”
“也买了纸符？”
“……买了。”
“什么颜色的？”
“这个……”只犹豫了一秒，下巴就被轻轻捏住，一抬眼正对上仙道的眼睛，夏纱马上大脑短路，乖乖回答道，“粉色。”
“所以说，夏纱的心愿和我有关？”
“嗯……”
声音压低了，却更靠近了些，“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夏纱呼吸一窒，忍不住偏过头心中暗骂：躺得这么近，还看着她的眼睛提问真的很犯规好不好！
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闲逛无聊时，她和卖纸符的老婆婆聊了会儿天，问起买纸符的女孩子为什么大半选的是彼氏，对方说也许是其他心愿多少能靠自身努力达成一二，唯独这一项，再努力也不能控制，所以只能寄托在神佛身上了。听到这话她多少有些触动，之后恰巧看见古树周围人不多，她也忍不住买了张纸符挂了起来，只是心里对这些鬼神迷信依旧嗤之以鼻得情况下，许的愿望很有些无厘头。
从加入篮球部开始，她就惦记着把仙道拐到美国去，可仙道和流川枫泽北荣治那些人不一样，篮球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爱好，甚至在爱好中也不是排名第一，比起打篮球他明显更喜欢钓鱼，当初选择陵南就是因为学校离大海近。可想而知篮球天国什么的，对他一点吸引力都不会有。再加上宾州根本不靠海，要钓鱼还得开车去纽约或者新泽西，想也知道他不会愿意去的。所以刚刚她挂纸符时，玩笑般想着，如果真的有什么神灵，选中她的纸符的话，要是能显个神通，让地壳动上一动，把宾州挪到海边就好了。
地壳变动，这想法幼稚可笑，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很难在不透露自己“拐人计划”的情况下解释清楚，夏纱只好偏开头，回避道：“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身旁的人和平时一样，并没有追问，很快烟火划过天空，一瞬间照亮了远处起伏的群山，不远处的溪水在月色下泛着银色的粼光，潺潺流向远方，阵阵凉风中，耳旁有蛙鸣，有蝉声，还有……沉稳的心跳；夏纱深吸一口气，全心欣赏起夜空中炫目的烟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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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烟火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夏纱的兴奋却持久不退，依然舍不得放下赢来的纸灯，拿在手上对着灯光细细观赏。
“这么喜欢？”
“嗯，”夏纱看得出神，随口回答道：“这可是我自己赢来的，以后一定要带回家去。”
身旁的人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她放下纸灯才低声问道，“带回美国？”
夏纱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糟了，怎么会突然提起美国呢？跟聪明人说话真是要时时刻刻小心才行啊！她想起洋子的警告，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得轻描淡写，只能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嗯。”
幸好对方没有追问，夏纱松了口气，刚放下心不过一秒，顺着仙道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又是一惊。
茶几上放着几本厚厚的课本，封面全部是英文字母。
夏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是美国高中的教科书，原本准备暑假补完的，但我提前回来了，就把剩下的课本一起带了过来。”
“补课？”
“嗯，”夏纱点了点头，“其实一年级的内容还算少的，只是阿诚哥哥说要早做准备，不能把学习内容堆在一起，免得以后压力大……”
丁零零，电话铃声及时打断她的话，正纠结于如何措辞的夏纱松了口气，丢下一句“您别放在心上”后，起身走到了电话前。
拿起听筒时，她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说漏嘴，因为现在时机明显还不成熟，这件事必须要再等一段时间，在更妥当的场合提出来才行！不过要怎么措辞才能即表现出诚意，又不给他压力呢？她想着想着，不知怎么脑补出了一个奇怪无比的画面：自己戴着眼镜一身职业装，和野猫队的球探打扮如出一辙，站在一个高脚凳上和仙道目光平齐，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跟我去美国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什么呀……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这种怪阿姨诱拐小朋友才会说的台词，居然有一天要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
“没有夜不归宿？”
被自己的想象恶寒到的关头，听筒对面传来渡边诚虽沉稳好听却满是说教意味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的幻想。
夏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就回来了。”
对于她的宵禁，她的男朋友执行得比她自己还严格，除了台风那晚，从来都是9点之前把她送回家的，她想夜不归宿都难好不好！
渡边诚似乎对她的安危毫不关心，开口就问起了其他人：“你和湘北的那个樱木花道关系怎么样？”
“您怎么还没有放弃啊，不是说已经被拒绝了吗？”夏纱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据我所知，他目前是独居，也没有拒绝我们的理由。”电话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也许是有其他学校开出了更优厚的条件，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被争抢也是情理之中的。”
夏纱：“……”
渡边诚口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指的是湘北高中篮球队的大前锋，樱木花道。
暑假期间，渡边诚被预选赛录像带里樱木花道的表现刺激，所以一回日本就亲赴神奈川，邀请樱木花道明年去东京深泽体大的附属高中就读，听说对方的家庭状况特殊，还主动安排学校的公寓，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份长达两年，以未来日本国家队小前锋为目标的精英养成路线，可惜樱木这个神人脑回路非同寻常，对如此优厚的招揽条件不为所动，还认定这是全国大赛的其他球队试图瓦解湘北的阴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邀请不说，一言不合之下还挥舞头槌，把另一位在旁劝说的助教砸得满头包。
“搞定樱木花道也许没那么复杂，”回忆起刚刚在小树林，晴子面前如同一只大型金毛的樱木，夏纱忍不住笑起来：“您想把他弄去东京其实很简单，把他喜欢的女生带到东京，下一秒他就摇着尾巴跟来了。”
“……”沉默片刻后，听筒对面的声音充满质疑，“你是认真的？”
渡边诚天生免疫感性，对于樱木花道这样满腔热血单相思的纯情少年，明显无法共情。
“有什么问题吗？我倒觉得他对待喜欢的人跟球场上一样勇往直前，很了不起呢。”
“把恋爱置于前途之上，你难道也有类似的想法？”
这个敏锐的家伙，在他面前真是一点口风都不能漏啊！夏纱心里忍不住暗骂，用手指绕着电话线没有回答。也许现在还能保持清醒，但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喜欢仙道，甚至还在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如果有一天仙道提出希望她留在日本，她会忍痛拒绝还是欣喜接受，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
“你如果也有这种想法，第一时间告诉我，我马上给你收拾东西回美国看心理医生。”
夏纱：“……”
阿诚哥哥是这样，洋子姐也是这样，果然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就是荒谬可笑的代名词吗？就连柴崎学姐，在藤真学长和京都大学理学部中也选择了后者，就好像那么多年的暗恋只是一个跳板，跃过之后就不值一提了一样。
“我才没有！”夏纱闷闷地转移了话题：“樱木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我看您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而且深泽体大怎么就非他不可了？那几场球他是打得不错，但我看他比起仙道学长还是差得很远吧！”
“目前来看的确差得远，以后却不一定。”
What？这是什么话！
夏纱大怒，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径直道别挂掉了电话。夏纱憋了一肚子的话，只能无奈放下听筒走回了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仙道愤愤不平：自己看中的人怎么都不会比樱木花道差的，不论是运动神经，球场上的领导力，还是身高臂展肌肉，哪一样都不会差，加起来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气场和个人魅力……
随着目光移动，她不自觉犯起老毛病来，思维渐渐跑偏：真是好看啊，穿着深色浴衣坐在灯下，那种沉静内敛的感觉和平时又不一样，明明穿得很多只有领口微微岔开而已……如果洋子姐之前那个“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的相处原则真的有用，自己应该现在把他扑倒在沙发上，钻进他怀里再顺手……
好在她及时将自己的手臂捏了一把，恢复了神志：清醒一点！交往才多久啊，矜持也许晚了，但也不能被当成女流氓吧！谁会愿意跟一个动手动脚的女流氓一起去美国啊！
“怎么了？”见她一脸懊恼，身旁人的声音慢慢靠近。
“没什么。”夏纱熟练地歪进他怀里，将渡边诚的话转述了一遍。
“以后的事情的确说不准，他天份很高，赢过任何人都有可能。”
虽然已经预想到了仙道的反应，但当事人如此淡然，脸上的神情都没变一下，还是让夏纱再度产生了自己和田冈教练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样一个天才，怎么就一点求胜的欲望都没有呢？
“阿诚哥哥一向喜欢球商高的聪明人，这次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居然其他条件完全不考虑，还说什么我爸也会喜欢这种以意志压倒敌人的选手。”说到这里，夏纱忍不住瞪了身旁的仙道一眼：“暑假的时候，我一直在野猫队打杂，期间我们招收新球员，其中一项选拔条件您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不管是什么位置，都要和球队中锋在篮下一对一，硬抗着对方的身体压制进攻！”
“很严格的选拔。”
见仙道一脸平静，夏纱不满地继续瞪着他：“严格吗？我听彦一说，今年刚开学的时候咱们球队也安排了类似的选拔，您还亲自出手把那些人全部刷掉了。”
“嗯，是有过。”
“所以说您自己也觉得求胜的意志比技巧更重要对不对，不然怎么会安排他们跟您一对一呢，明知道他们不可能赢的啊？”
夏纱拍着桌子说得兴起，眼见摆完了论据马上就能甩出结论，说得对方心服口服，不料对方辩手却平淡地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想那些人加入篮球部而已。”
“诶？”夏纱愣住：“为什么？”
呆愣的片刻，她的脸颊被轻轻掐了一把：“他们不是为篮球报名的，是听说了新经理的人选后，为了夏纱才报名的。”
“有……有这种事？”
难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出手赶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吗？夏纱努力抿着嘴唇，心里一阵甜意漫过，嘴角压也压不住，低头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刚刚加入篮球部的时候，自己在他面前话都没说几句，不过是个路人甲而已，哪有这种分量。应该是球队想剔除不诚心的申请者，又不好光明正大地拒绝，所以教练设立那样的考核再由他这个王牌出面执行，刚刚却被他轻巧几句话，说得像是为了自己一样。
不愧是天才仙道，甜言蜜语说得如此熟练自然，转移话题糊弄人的能力如此卓越，难怪田冈教练试图做他的思想工作长达一年半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自己想说动他，一定要警惕这些糖衣炮弹才行！
想通这一点后，夏纱甩开羞涩，坚定地再度抬起头重拾之前的话题。
“说起来，和大中锋硬怼也并不是完全没胜算，利用好时间差加上滞空能力就行，我听说，您高一刚进球队的时候也在篮下和鱼住学长硬抗过。”
对方轻笑了一声，回答得依旧漫不经心：“是有过。”
“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都是听池上学长说的，他说您现在打球的风格跟高一比起来完全就像两个人！”
说到这里夏纱忍不住遗憾，从加入篮球部开始，她就暗暗期盼能看到仙道和鱼住的正面对决，偏偏眼前这个人进入高二以后就开始当控卫，挑战非直接的得分方式，以至于之前那种全程正面进攻，压制对手不断得分的仙道，她只在录像带里见过一次，根本不过瘾。
“阿诚哥哥之前说，我老爸就是想选出樱木花道这样，在篮下拼尽全力，万劫不复的情况下，依旧用求胜的意志和敌人死拼的选手。”
说这段话时，她两眼紧紧盯着仙道，最后几个字更是一字一字咬得极为清晰。
听出她意有所指，对方挑眉笑道，“是吗？”
“恩！”夏纱严肃地点了点头，“求胜的意志，拼尽全力，觉不觉得这些词很耳熟？”
“没听说过。”
“怎么可能！我加入篮球部以来，教练每天抓着您训话，说得都是这些内容，我都要会背了，您居然说没听说过？”
“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耳熟。”
只是耳熟而已？夏纱满头黑线：加入篮球部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教练的“精神教育”，一开始非常同情仙道遇到这么个罗里吧嗦叽叽歪歪的教练，同样的话每天说十几遍还翻来覆去没个完，可过了几天她就立场颠倒，开始同情教练遇到这么个油盐不进我行我素的王牌，同样的话每天听上十几遍还跟没听到一样。
这要是被田冈教练知道，自己这样寒来暑往苦口婆心训话了一年多，结果到仙道这儿只是耳熟而已？只怕要气得七窍生烟……
夏纱撇了撇嘴：“这一点上，樱木花道跟您刚好相反不是吗？再外行的人都能看出他是拼尽全力的，不像您……”
“我怎么了？”
“看起来总是……很悠闲很慢热，难怪教练每次都说您意欲不充分。”
这感觉就好像坐拥一辆顶级超跑，明明能跑出360的时速，但偏偏总按自己的速度慢悠悠地来，怎么踩油门都没用；樱木花道则和他相反，上场之后，前一秒救球扑向教练席，后一秒和对手对撞磕得头破血流，抢到篮板还会嗷嗷大吼数声，就算目前的实力只能算是拖拉机而已，可再怎么跑不快，起码人家油门轰得震天响，看得出态度认真啊。
“夏纱觉得我应该像樱木花道一样？”
“那倒没有，只是……想看一次而已，那样的仙道学长是什么样子。”
头发被轻轻揉了一下。
“好。”
夏纱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田冈教练叽叽歪歪一年多都没效果的事，就这么被她办到了？
“真的？”
“恩。”
其实最近陵南都没有正式比赛，要等到几个月后的冬季选拔才有机会，夏纱还是惊喜不已，一把抓住仙道的胳膊：“说话算话！”
“好。”
“那……我能带摄像机吗？”
“……”
“录像仅供私人收藏，谁也不给，我保证！”
“好。”
居然连这也答应了？
加入篮球部以来的夙愿得偿，她开心得恨不得跳起来，忍不住变身小猫往他怀里蹭了又蹭，正蹭得开心时，揽在腰间的手突然紧了紧。
“回美国的事……”
“那些事跟您没有关系啦，”夏纱身体一僵，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您不用放在心上的。”
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光速打开了电视：“听说这个时间有好几个搞笑的娱乐节目，咱们来看电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