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君记》语冬青

5、第五章

　　算了，自己好像还没脱离危险期呢，倒不如……

　　吧嗒，吧嗒，扇动了两下睫毛，抽了一下鼻子……

　　“大娘……，呜呜……”一声带着无尽委屈的哭声伴着泪水，就这样被玉可可信手拈来，

　　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虞三娘，并在虞三娘的肩上蹭了蹭……

　　一旁的小吉见此是张大了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好了，好了，哦，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大娘知道，你一定是受苦了，来，什么都别说了，让大娘再好好看看你……”被抱的虞三娘身形怔了一怔，随后用手拍了拍玉可可的肩，慢慢的松开，又顺势拉起玉可可的手，含着泪花，用无比同情的眼神，把玉可可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唉，真是可怜了，委屈了……”

　　“大娘……”见好就收的玉可可，趁着脸上还挂着的泪点，抽了一下鼻子，低着头弱弱的又叫了句，真是让人的心瞬间软化了。

　　果然……

　　“可怜的孩子，长得如花般的一个姑娘，竟被如此糟贱，流落至此……，唉……，这世上的男人呐，他就没几个好东西，他们呀，这是在作贱你呀！那群王八糕子！迟早要遭报应的，……孩子，你爹娘呢？……”想到之前的那群追赶的人，虞三娘问道。

　　“大娘，我已无父无母……”虽然这虞三娘前面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一句也没懂，但后面这句还是知道的，遂抬手作势的擦了下眼睛，低声的接口道。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姑娘，既然你已遇上了我虞三娘，大娘我就一定不会不管你的，走，我先带你进去，你就放心的在这儿养着，有我虞三娘在，那帮龟孙子是发现不了你的，就是被发现了，还有大娘我呢，天塌了由我顶着，待养好身子，大娘我一定为你讨个公道。”为玉可可顺了顺耳边散着的发丝，不由分说，抱着玉可可的肩，就往院里的一间屋子里带……

　　“大娘……我……好……”是不是过了些？这以后可咋整呀，玉可可想辨解却是无从辨解，只得点头应道……

　　“小吉，去，烧些热水来，还有，到你姐的房里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虞三娘一进门，转回头对着跟在身后摸不清头脑的小吉吩咐到。

　　“哦……”小吉只得应道，并怪怪的瞟了眼玉可可……

　　“大娘，我……”一进门就被按扶着坐到床边的玉可可，欲起身……

　　“孩子，别动，别动……，你呀，就放心在我这儿养着，我去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都这样了，还被追得跑了这么远，也真是难为你了，等会儿，你自个就用热水洗洗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的休息，可千万别再出来乱跑了，唉，真是造孽呀……”虞三娘又抹了一把泪，退了出去……

　　“嗯？……”自己看起来有很惨吗？不就是被一大群男子追着满街跑吗？竟惹得这虞三娘这般频频落泪？心中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那些个天杀的，有这么糟贱人的么，这么好的个姑娘……”又传来了一阵漫骂声，让可可的心头一震……

　　“娘，那位姐姐她……？”院里小吉的声音。

　　“小孩子不懂别问，记得呆会儿也不要在她面前问，真是造孽了，真不知是哪家没良心的，竟然也能忍心，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虞三娘恨声道“还有，臭小子，去把那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

　　啥？杀老母鸡？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屋外的小吉半晌没吭声……

　　“臭小子，愣在哪儿干吗，还不快去……！”

　　“哦……，是……”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忙开了……

　　“唉，这么好的个姑娘就被人这样的拿来糟踏了，人渣，畜牲！……”

　　“……”诶，等等，等会儿，听着好像不对劲，自己有被糟踏了吗？玉可可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摆在房里，一套同样也是黄色的衣衫搁在桌上，竟不知它们啥时摆到眼前的。

　　直到这儿，玉可可才回过神来……

　　算了不管她了，先换洗吧，看来那个叫小吉的少年还挺会揣摸别人的喜好，找的竟也同是黄色衣衫。

　　待换下衣裙，玉可可才发现自己裙子后的那一大块有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被虞大娘当成了某家落难小产的妻妾了，难怪会……，怕就怕是这虞三娘的脑洞更大，……

　　我去！有这么损人的狗血遭遇的情节么……？还没开始呢……，自己就落得这般如此悲惨的境地了？这还怎么去找那个家伙？算了，等下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吧，这刚一来，总不能连清白也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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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姑娘，这是刚熬好的母鸡汤，快喝了它，这是养身子的好东西！你也一定饿坏了吧？”天一黑，虞三娘就推门直接走了进来，把靠在床边正在思索着的玉可可倒是吓了一大跳，并立马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虞三娘。

　　这大娘也真是直接，也不敲个门，但见虞三娘正小心的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随着她的到来整个屋子一下子充满了鸡香味！

　　“大娘，我……”这该如何开口解释呢，看着虞三娘那热心的劲，真有些难为情……，但看到那鸡汤却又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没话找话的“大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什么话？这人落难时不就是希望能有个人扶一扶么？特别我们女人在这种时候……”虞三娘把汤稳稳的放在了玉可可床头边的桌上，并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可可的对面，端着双同情无比的眼神看着玉可可，并慈母心大发的伸手又抚了抚可可的头……

　　“大娘……”这心里还真是愧疚难安呐。

　　“傻孩子，我也是过来人，我也有个如你般大小的女儿，想当初，我家的那个死鬼一心为了斗鸡，撇下我们母子三人时，我也遇上姑娘这样的事，若是没有当初，想必我的那个老三也应有十岁了，这其中的苦也就我们女人明白，现在不好好的养着，日后落下的病根子可就有得受，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娘，我，我……”这虞三娘话连着话的，竟没留一个空档于自己。

　　“诶，姑娘，你就别这样那样的了，来，快把这鸡汤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了，来，快，快喝了……”虞三娘一收那些感叹，又端起了鸡汤，用勺子舀了舀，就往可可的嘴边送，人一下了又变得霸道的热情起来……

　　“好，好，大娘，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在虞三娘的热心之下，玉可可端过碗试了试温，刚好不烫，随着就不客气了起来（这也没法客气呀），不过这味道还不错，

　　于是把剩下的一口气喝完了，喝完后，玉可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傻孩子，别急慢点，还有，待会再去添碗就是了，真是个傻孩子，对了，姑娘，介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姓名，还有……”见玉可可那副急样子，虞三娘愣了愣，转而一想许是饿急了，所以……，于是，微微一笑，又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方洁白的帕子，为可可试了试嘴角，随后又问道，言外之意还有的，就是那重中之重的事情了。

　　“大娘，不用，我……”看来今天不给个说法，这关怕是过不去了……，只是如何开口呢，玉可可低着头寻思着……

　　“都这样了，还不好意思呢，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傻孩子，放心，我虞三娘是不会逼你的，不过这话说回来，姑娘若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有个人知晓，想必心里就没那么痛苦了，唉，女人这一生呐，运气不好的，谁还没遇到过渣男呢”见玉可可有些难言，虞三娘竟自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委屈？嗯，好像是被那家伙连累下来了的，不过谈不上痛苦。

　　见玉可可没吭声，于是收起手中的帕子，整了整衣服，看着边上那点着油灯，看着窗外的夜色，良久又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就比如说我，还有我家的那位，也就是孩子他爹，姓方的那个混蛋，当初我与他那是海誓山盟，情真意坚，我不顾家里人的一切阻挠与反对同他逃离，并来到晋国，为生儿育女，我们一起养鸡种地过日子，刚开始一切还挺好，我们夫唱妇随的，过着虽不是很富裕却也是逍遥平静幸福的日子，日子能过成这样我也是知足了……，可是后来那个混蛋不知怎的就迷上了斗鸡赌钱，渐渐的就变了，慢慢的家里的一切就全都推给我全都由我在支撑着，而他就经常拿着钱，还有他私下养的几只斗鸡三天两头的就往城里面跑……”

　　“……”

　　“若是只这样还好，至少还有个着家的男人和依靠，当初我跟着他来到这晋国，举目无亲，不管他如何不是，但总算是我心里的一个依靠，可是……可是……后来，那个混蛋变本加厉，后来竟趁着我不注意把藏着为生老三的私钱也全拿了去……，我百般劝阻也是无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远，又急又气之下，我的那第三个孩子当天就没了……，而那个混蛋从那日起也不见了踪影……，我一个女人，带着不大的两个孩子在这儿。十年呐，整整是十年呐……”虞三娘一抹泪，红着眼叹了口气，脸上那岁月的痕迹愈加的明显……

　　能把一个美人样的女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她身后男子都不是好的！

　　“渣男！混蛋！大娘，那你有没有去找过他……？”如此抛妻弃子！听到此处，玉可可倒是有些义愤填膺，“呯！”的一下子拍到桌子上……

　　“有，但去哪里找他？整个绛州城里的人，都问遍了，根本没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也没人能告诉我他的行踪，后来渐渐的我也知道这个混蛋定然没有死，因为……因为自那以后，每年不管是我还是我两个孩子的生辰，都会有人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在那前后的日子偷偷送来或多或少银子和物品……”看到玉可可为自己激动的反应，虞三娘投了个受慰的眼神……

　　“呀，大娘，那就这一点来说这是好事啊，至少说明……说明……，他还活着，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们的，只是，只是……”玉可可又安慰的说道。

　　“还好？这还是好事？……，好个屁！既然他活着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见我们？还有那些银两和物品，哪儿来的……？我来告诉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混蛋又在外面跟了什么女人了，所以才不敢来见我的，而我，虞三娘，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辛辛苦苦的守在这里，整整是十年呀，一直以来，我心里就只一个念头，我就想再见到他时，能问一句为什么，而我也就心甘了，可是那个混蛋、畜牲、人渣他就是不来见我，也不露面，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到后面，虞三娘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拍身下的凳子双手一叉腰站起，瞪着眼对着玉可可提高了音量责声问道。

　　这么直接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