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榭》白鸟童子

14、第 14 章（修）

　　“啊！！我带！我带！”大冬天的，看门人满头冷汗，连喘两个大气。

　　家仆送了手，看门人往前走，众人跟着一路穿过回廊，然后上楼。

　　才走到楼梯上，便听见一阵阵的淫.浪之声，越走近就越清晰。

　　菡萏低声咒骂：“此等龌龊的地方，二少爷居然也来。”

　　看门人抹了抹汗，低声道：“荣大少爷不知，这是外地来的，正是因为有人看不惯才被赶出来，是流娼，借我们的地方做生意。”

　　走着看门人停到一间房间门口，里面的声音尤甚，女子娇着嗓子叫得如同要断气一样，看门人老老实实的站着，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荣大少爷，就是这里了，这是二少爷惯用的房间。”

　　上次来荣华还是在打牌，这次倒是把事办全了，荣榭听着一阵阵的声音皱起眉头，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荣华，把衣服穿好。”

　　里面的声音骤然停了，陷入一片死寂中，随即便听见砰的一声，是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侧目看向身旁的家仆：“你进去把二少爷带出来。”

　　两个家仆推门冲了进去，荣榭只听见他们惊讶错愕的声音：“二少爷？”

　　荣榭向前踏了半步，在转动眸子的范围能看见屋里的部分景象，也不至于看见什么不想看的。

　　荣华披着里衣，下.身只穿一条白色的裹裤，脸着地的摔在了地上，家仆正在把他搀扶起来。

　　他脸色虚白，两眼无神，腿也像两根面条一样站不住，荣榭察觉有点不对劲。

　　荣华向来喜欢玩，这些年要说伤身也早伤习惯了，他从没有过连床都要下不来的情况。

　　向内走了几步，看向床上正扯着被子遮掩自己身体的女人。

　　“你给荣华下药了？”

　　女人看着他的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也从没遇到过这么冰冷的眼睛，猛的摇头：“把持不住玩狠了，是常有的事。”

　　“绑起来。”荣榭顿了一下，想是要说强女干还是说什么，虽然他带了十名年轻力壮的家仆，但想必她不会很在意，说不定还颇欢喜。

　　“把脸划了。”

　　女人一瞬缩到了床角，尖叫一般指着旁边的香炉：“是那个香，那个香，用了精力充沛，舒爽之极。”

　　这时众人才发觉这屋子里的味道十分不对劲，原本还以为是女子的脂粉香汗，这甜腻芬芳的味道丝丝缕缕从香炉里冒出来，在白雾升腾纠缠不休。

　　“果然是流娼。”浪荡且下作。

　　荣榭取出手帕捂住鼻子：“取一点香，送去杨大夫那儿，让他看看这个药效如何平。”

　　说完众人急忙退出了房间，荣榭也不敢多留，荣华被家仆夹着，脸色苍白，额头全是虚汗，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出了房间，外面的空气让人舒服多了，荣榭目光一瞥，瞧见了那边角落里的周知力，他手里夹着一杆白色的烟卷把玩，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他。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周知力。

　　荣榭看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向前迈出一步，菡萏急忙拉住他：“大少爷，别去，我们先离开这里。”

　　“没事，你和我一起去。”荣榭目光掠过菡萏双眸，要表达的东西很清楚。

　　他们不能在这里杀了周知力，不过如果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动手是可以的。

　　菡萏跟他多年，说得上是心意相同，点了点头，和他一同往前走。

　　走到周知力面前，他指间还在转着那根烟卷，佻目看他，目光移到菡萏身上：“没必要这么紧张，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想说什么，直说。”

　　“还喜欢红豆糕吗？”

　　“你喜欢说废话？”

　　周知力笑了笑：“我喜欢你说废话的样子，比你现在可爱多了。”

　　“你不惹我，就能听见我说很多废话。”

　　周知力抬手指向里面的房间：“进去谈如何。”

　　荣榭静静看着他，显然不如何。

　　他耸耸肩：“不用这么紧张，里面什么都没点，除了烧了一点炭火，我们聊聊以前的事。”

　　“以前。”荣榭唇齿间咬着这两个字，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心狠手辣我是知晓的，他们栽你手上我也是知晓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可以好好聊聊了。”

　　这话让荣榭心中一动，如果周知力的目的是这个的话，就代表他想求和，原不原谅不重要，至少这次货运的事会得到解决。

　　周知力见他表情松动，推开门扉，一股热气和烟气扑了出来，里面是炭的温度和烟草的臭味，的确没有其他房间里的那种香气。

　　“菡萏姑娘就等在外面吧，我们的话，还是没有第三个人听见好。”

　　“她不是外人。”

　　周知力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勾起笑容：“可是你总会有不希望别人听到的话。”

　　荣榭抿着嘴角，嗤笑一声，看向菡萏：“在外面等着吧。”

　　走进去，桌椅摆得整齐，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周知力。

　　周知力也看着他，支着头欣赏似的：“我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同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我便觉得你很漂亮，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些。”

　　荣榭看着他没什么表情：“货运的事，你要怎么安排。”

　　“回来的时候我见到你，心情便很好，不过想来你这么记仇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你还想合作，就让船老大死。”

　　“好不容易在一起坐一会，不要总提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周知力点起烟卷，夹在指尖吸了一口，烟气从嘴里全部吐到了荣榭的面前。

　　“听说你烟酒不沾，不嫖不赌，想来人生过得很没有滋味吧。”

　　荣榭侧头避开那烟雾，却还是吸到了一些，呛得咳了两声。

　　菡萏在门外紧张的问：“大少爷，没事吧？”

　　荣榭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烟气：“没事，狗嘴里本就吐不出好东西。”

　　周知力笑了起来，并不介意，继续吸着烟：“听说你至今没娶妻，洁身自好，不觉得寂寞吗，还是你自卑。”

　　他目光移下，透过桌子有所指的看向荣榭的某个部位：“不想让别人知道。”

　　荣榭双眼冰冷的看着他：“我反倒看不懂你了，说要和我谈谈，就只是为了说些激怒我的话吗。”

　　周知力站起身，移动到荣榭身旁坐下，低声的问：“我是真心的，你只要愿意跟了我，我不娶妻也无妨，往后周家的船就是你荣家的船，我的就是你的。”

　　他靠得越近，就越烟气缭绕，荣榭被烟雾熏得头脑发昏，感觉脑仁子都沉重了起来。

　　既然周知力没诚意，荣榭也不想再和他啰嗦下去了，撑桌站起身，却只觉得自己两腿蓦然一软，有点使不上力气，昏沉的头脑下，身体的感觉却骤然清晰了起来，每一寸肌肤的感知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周知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荣榭随着力跌入他怀里，周知力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两手在披风下摩挲。

　　“那个烟的味道，还喜欢吗？”周知力盯着他颈侧的那颗小痣，喉结一寸旁，随着他惊慌的呼吸起伏。

　　荣榭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发抖，静电一样噼里啪啦的传播着，引发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热度在某个地方，凝聚起来了。

　　衣服裹着的身体好热，脸也开始发烫。

　　他竭力挣扎：“菡萏！”

　　只有这两个字，随即一双带着烟味的手就捂住的他的嘴，粗糙的掌面摩挲着他娇嫩的肌肤。

　　周知力凑近他的耳朵：“你想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他两手用力，抓住他的衣襟，骤然扯开了。

　　菡萏在外面试探的问：“大少爷？好了吗？”

　　周知力的手慢慢移动：“你要是让她进来，我就马上脱掉你裤子，大家一起欣赏我是不介意的。”

　　荣榭闭紧了双眼，他现在的状态，是无法反抗周知力的。

　　“你自己考虑清楚。”周知力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荣榭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马上就变得炙热了起来：“没事……等着。”

　　周知力耳边低笑起来：“这就对了，这个药效不解对身体不好，现在除了我，没有人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他的手放肆了起来。

　　荣榭感觉反胃，但肌肤却是一阵阵的战栗，咬紧牙关：“那你也要想清楚，你不可能全身而退。”

　　周知力侧头亲了亲他耳廓，荣榭有种极度恶心的感觉，半个身体都僵硬了。

　　“我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就算我刚才向你求饶，你会答应的，但是利用完了我，找到适合的时机，你不可能不杀我，从我回来那天开始，我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这一点我也是最近才想清楚的。”

　　荣榭冷笑一声，周知力倒是已经明白他的秉性了，难怪如此大胆，是要破罐破摔了。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死你身上，我不冤。”

　　周知力起身，将他抱起，往床边走，荣榭软倒在他怀里，感觉自己跟一个火炉一样，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周知力捧着人，如珠玉在怀，一咕噜倒在宣软的床铺里，连鞋都没脱。

　　荣榭支起腰，伸手去够靴子，周知力伏在他颈窝，侧目看了一眼，笑了笑身上抓住他的靴子往下拽。

　　那是一双厚底冬靴，做得精致，荣榭的手指勾进靴子和腿的缝隙之间，在周知力低身垂着眼为他脱靴子的一瞬间，抓住了藏在长靴筒里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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