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叹之双生雪》岁墨安然

9、第9章 师承何家（一）

　　翌日，玉清殿上。
　　“照此说来，这两个孩子，也是恰巧被你二人所救。”
　　云轩：“回禀尊上，应是这样。”
　　“既然如此，这两个孩子，不如就依先前大家商量的，收入祁连门下吧。”天烺炀心想，昨日，看那小丫头的定力、资质、心性可以说皆属上乘，以一具虚弱饥饿的身躯都能宰了一头畜生，想必根骨定也不差。倘若能收到自己座下，稍稍加以指导，他日，未尝不是第二个长幻师叔，便继续道：“掌门师兄，您看如何？”
　　“可以。只是，哪一脉愿意收下这两个孩子呢？”
　　“师兄不打算收到座下？”天圳堉眸中划过一道精芒，若是如此，那……
　　“恩，近期我有闭关的打算，也许下一届剑试前才出关，之后几年，若非极其紧要之事，你们几脉商议，协同处理便好。你们几个若是无意收徒，那便回去问问众位长老可有收徒意向。”
　　雪墨见掌门尊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颇带询问之意，想来是因为风脉之中女弟子较其他几脉之数较多的缘故吧。想想也真不可思议，其他几脉的女弟子，光用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哪怕是论一脉尊人的嫡传弟子，风脉也是女孩儿居多，虽然师尊座下总共也只有六名弟子，可其中除了云悠师兄和云战小师弟，剩下的就都是女孩子了。再加上几位长老座下的女弟子，风脉一系，倒成了六脉之中女孩子最多的了，搞得后来每次师门准备收女弟子时，都会先送去给师尊掌眼，雪絮不就是被圳堉师叔送过来的么。只是这一次，着实不巧了。
　　“师尊及几位长老们正在研究风巽翔龙阵的破阵之法，弟子也不知师长们何时能够出关，上古传承下的阵法，又是残阵，怕是近两三年，师父那边都不会有什么动静的。虽然依这两个孩子的天赋，拜在风系一脉最为合适，可风脉怕是不能收下她们了，没有师长的教导，只会白白荒废了她们。”
　　真可惜，那个资质出众的女孩不能成为自己的师妹了。雪絮那个臭丫头成天折腾自个儿，或许，有个年纪相仿又稳重出色的同伴陪着她一起修行，可能就会收敛消停许多？师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自己之前担心长老们与师父全都闭关，怕那古怪机灵的丫头若是有什么不明之处自己也无法解答时没地询问，因为她总是有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
　　事实证明，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看看这几天，没人管教督促，那丫头简直野疯了，就差上房揭瓦了！要不是自己每天催她晨起修炼，指不定又要落下多少功课。怪不得师尊说，在出关前她能把御风诀的基本心法练好就不错了，知子莫若父，知徒莫如师，这话可半点不假。
　　这么想来，倒真是那孩子与我们无缘了。
　　不，依照昨天那个孩子的心性资质，也许，无缘更好……
　　天霆雷随即表态：“第一，我没带过女弟子，不想收。第二，这孩子，不过五岁，便造了杀孽，虽是情势所迫，但本座着实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她拜入雷脉。至于另一个需要调养身子的，就更不适合拜在本脉之下，倒是水脉一系精通药理，可以考虑。”
　　“那如此，本座就收下这双孩子，这两个孩子是被云轩他们二人所救，也算与我们缘分不浅。”天鸿渊真心觉得，天飂飏他们这次闭关闭的太及时了，不然，那孩子被收到风系一脉根本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天圳堉插语：“鸿渊师兄，若两个孩子都拜入你门下，略有些许不合适之处。” 略微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年龄较小的女孩，身子本就孱弱，经不得刺激，若猛然得知父亲已然离世，又是为了给她捕捉雪狐才命毙狼口，怕是承受不下。而另一个孩子，早慧聪颖，想通个中因果不需几日的功夫，最后难免会心生怨憎。这样，对两个孩子都不好。据鸿渊师兄所探查，那小一点的孩子天赋属性正是水系，收于水脉之下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也利于她日后修行。至于另一个孩子，属风系天赋，然而风、雷两脉既然都不便将她收于其下，那不如就收到我座下吧。”
　　天鸿渊心下一怔，怕是圳堉师弟也起了惜才之心，只是他怎么突然就想收弟子了，之前可没听到半点风声。
　　临时起意吗，也对，那孩子的资质足以打动他了。可自己也很看好这孩子，不想让啊。
　　“师弟，你这是要让这两个孩子分开啊，你说的话固然在理，可于情不合。这双孩子现在只剩彼此是血亲了，你如此做，也太有违情理了。”
　　“鸿渊师兄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这两个孩子分开教导会比较好，并没有阻止她们相互接触的意思。血亲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又怎么会去做那种恶人？再说，鸿渊师兄座下的二弟子云澜与烺炀师兄的小徒弟不就是亲兄弟拜入了不同的脉系，也没见他们隔阂生分，师兄又何必为此担忧呢？”
　　天鸿渊：“……”
　　“等等，等等。”天烺炀合起折扇打断到：“圳堉师弟，前面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两个孩子不适合拜入一脉之下，可怎么就拜入你座下了？既然风、雷、水三系都不好收那孩子，怎么考虑也该拜到火脉之下把。风火相辅怎么也强于风土相合吧？要不人们怎么总是说煽风点火呢？再者，是云轩、云悟一起救下的这两个孩子，说起缘分，一个拜入水脉，一个拜入火脉也说得通啊，跟你土脉可没半点关系吧。最近，我正有收个老六的心思，那女娃娃挺合我胃口，而且女徒弟也应该比较听话省心，起码比那帮兔崽子们要懂事好打理的多。”
　　云悟立在自家师父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当门神，师父骂他们几个师兄弟的话全当没听到。
　　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令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收个小师妹的话，她要叫什么？
　　雪柳？雪琉？雪溜？要知道师父取名可是怎么省事怎么来的，自己和四位师兄分别叫的是翼、迩、扇、司、悟，那小丫头要是真拜到师父座下，按顺序，可不就该数到六了么！
　　天圳堉微微沉了沉脸，略有不虞的说：“打理？烺炀师兄，那孩子，再聪慧懂事，怎么说也是个女孩，现下又遭逢巨变，和你以前带男弟子可是完全不同的。你那性子没个准，兴头上来领着一众弟子都喝的烂醉如泥神鬼不识又不是没有的事。你座下的那几个弟子，一个个也都是任性潇洒的主儿，有哪个能照顾人、会照顾人的？再说的不好听点，师兄，你带弟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资质再好的苗子给了你也不过是个糟蹋！”
　　“师弟，你这可是真的伤了我的玻璃心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该教的基础心法诀要可都教过，你问问云翼云悟他们，我可有不教？最多就是剑术上偷偷懒，让他们自行照着书卷参悟，有不懂之处他们也大可以去询问长老，我总不能成天像个凡间收租的差役，没事干就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催他们吧？再说了，千人千悟，修炼之路上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觉得好的方式方法未必就适合弟子们不是？再说，好歹我也有五个弟子练过手，就算出个什么事都有应对经验，你座下可没收过一个弟子，就算土脉长老的弟子不少，可那也不是由你教导出来的呀。”
　　“烺炀师兄，你也知道，至今我座下还没有嫡传弟子，这不我好不容易看上个资质不错的，你也好意思同我抢？你都收了五个亲传弟子了，还差这一个？难道就真忍心看着师弟我后继无人？”
　　天烺炀：“......”
　　天霆雷：“......”
　　天鸿渊：“......”
　　我去，无耻无耻！真够无耻的！坐在这殿上的，都是好几百岁的老妖精了，谁还不了解谁？天烺炀心中暗骂，你没嫡传弟子，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几年前雪絮刚送来祁连山的时候，飂飏师弟就说过，你自己都几百春秋了地下还没有一个弟子，遇上资质好的，脾性差不多的收了就行了，还真打算让自己仙风道骨的装一辈子六根清净、断绝俗缘的仙人不成？当时你不是还说什么收徒之事“随缘”、“不强求”，现在倒好，却开始用装可怜这一招了，要不要脸啊！
　　天烺炀后槽牙都咬的有点疼，天圳堉你个混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还怎么跟你抢人！就算我拉下脸面真跟你抢，掌门师兄肯定也不同意！
　　一旁的天鸿渊听到此话也不由乐了，烺炀，让你再跟我抢，现在，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圳堉那厚脸皮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