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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

  •   亥时刚过,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蛋儿,立在四阿哥书桌边的某丫头偷偷打了第九个哈欠,用另一只沾着糖油渍的手揉了揉有些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烛火明暗里,四阿哥弘历手里捧着那本宋代手抄本《集韻》第六卷,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几个时辰下来某丫头已记不清那本书被他来来回回翻了多少遍。关于手不释卷这个成语,她从来只在课本上读到过,此刻却深切感受到这个成语实质地行动起来给她带来的身心上的不愉快......

      今天日暮时分跟她的哆啦A梦告别时,仰视着墙头上那个略带犀利且傲视的眼神儿,恍然间她觉得这紫禁城里又多了一个‘皇上’......直到四阿哥弘历站在她身后一同仰视立在墙头的花猫时,墙头上的那个傲视眼神儿才换做了惊慌,一跃而逃。背后自上而下压迫而来的人影儿,让她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十分心虚地将手里包萨其马的油纸紧紧揉作一团,藏在手心里。

      咬了咬嘴唇,慢慢转过身,竖起三根手指头做发誓状道:“我没有偷吃!是刚才那只猫吃了你的萨其马!”

      将手负在身后,朝她迈了一步,指节明晰的手托起她的下颌,捻过那粒嘴角萨其马的残渣,冷冷一笑:“哦?莫不是你嚼碎了喂它?”

      揪着她沾着食物残渣的脸蛋,拖着她边朝书房走着,边冷言道:“你能跟个畜牲抢吃食爷倒是不稀奇,宋抄本的书也敢拿来擦手?!莫不是爷贵为皇子,今儿这摊子怕是收不了了!”四阿哥只管揪着她走,全然不顾那丫头疼的龇牙咧嘴,口水横流的样子。

      就这样,她杵在四阿哥书桌边,眼瞅着四阿哥手里翻着那本《集韻》从傍晚一直到上半夜......

      某丫头始终想不明白,在这个汉语发展相对成熟的朝代,一本翻版宋代字典有什么可通宵阅读的。虽然她承认汉语言是世界上表达形式最丰富且最深奥的语种,可也没有必要拉上她一起研究吧......在她沉重的眼皮遮盖住她的意识前,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额头上,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造办处为皇子贵胄们特制用来熏笼衣裳的佩兰香的味道,浓重地伴随着她越来越沉的呼吸进入她的呼吸道。

      对于怀里这个站着都能睡着的人,四阿哥弘历倒是丁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方才瞥见困得摇摇欲坠的丫头时,生怕她欹倒后对他的书房内贵重物品发生次生伤害,来不及管手中的那本《集韻》因自己的失手掉落在地,立刻从椅子上弹起身来,将那丫头轻揽入怀。抚着她的发鬓,把怀里的丫头那颗失去意识的脑袋安置在自己肩上。

      寂静的院中传来宫门开闩的声音,不多时,只听回事处的太监隔着房门禀道:“四阿哥金安,奴才回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丫头没有丝毫被惊醒的迹象,方压低了声音道:“讲。”回事太监四顾了周围的环境,确定无人偷听后小声回道:“启禀四爷,四爷吩咐奴才在养心殿打听的事儿已有眉目。圣上并未罚諴亲王,只是稍作了训斥......说上次养心门罚跪......未长王爷记性,此次贸然旧事重提,令怡亲王心中伤情又起。”

      “知道了。”打发了回事处的太监。回想起最初他支持小叔叔阻止和惠公主归牧,是因为有把握能让汗阿玛下旨同意和惠公主及额驸留在京城,但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令小叔叔罚跪养心门。就回事太监口述汗阿玛的反应,整个下午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只等明日一道圣旨驳了那本理藩院在御案上搁置已久的和惠公主归牧的提议......

      低头嗅着怀里的丫头发间淡淡的刨花水的味道,心头柔情油然而生,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朝书房的东内间走去。又觉若是让旁人知晓一个奴才睡在大清朝皇阿哥炕上,似是会牵扯无限的麻烦。于是转身走回书桌旁,左顾右盼之下把怀里的丫头搁在了螺钿花鸟纹的书架边。

      俯身拾起掉在书桌下的那本《集韻》重新安放在案头,想起扉页上那斑驳糖油渍的摧残,还是决定将这本当年曹寅视作珍宝的古籍藏在了书架的最高处。

      悄声从书房退了出来,轻掩了房门,仰头望着月至中天,而后朝寝宫走去......

      东华门内值夜兵大哥甲朝掬着的双手呵了呵气,跺着有些冻麻的脚,朝东华门另一侧的双手环胸的兵大哥乙道:“白天还暖洋洋的,到了夜里真是冷得够呛!”双手环胸的兵大哥乙转头瞧了一眼冻得牙齿打颤的同事兼战友,犹豫了半晌,从怀里掏出只手掌大小锡制寿桃形随身酒壶,递了过去,“眼看冷日子就快过去了,且再撑着些。”兵大哥甲缩着脖子伸手接过酒壶,在耳边摇晃几下,壶里头的酒水随着摇晃发出闷响。那兵大哥甲拔了壶塞子仰头灌了几口,酒水辛辣的味道一股脑儿倒进腔子里,兵大哥甲猛然咳了几声......

      在紫禁城值夜班的工作日常里,哥俩儿就这样凭借着一壶烈酒熬过凛冽寒风,熬过了雪夜素裹......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寒夜里的唯一的慰藉,全然未觉灯影摇曳中被拉长的那个影子。

      借着内务府太监手里的那盏白纱宫灯,映着他姿容若月,团龙补服上的金线此时也比白日里耀眼显得柔和了些许。提灯的太监见正在喝酒的二人,再偷眼瞧了瞧他未显异样的脸色,抬声道:“东华门启锁,諴亲王离宫!”喝酒的哥俩儿平日值夜经验中,极少有在半夜出宫的王公大臣,赶紧收了酒壶,开了门......

      门外的马夫请过安后撩起帘子,允祕弯了腰坐进马车内。闭了双目,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对马夫道:“走吧。”

      寒凉夜中,马车檐角悬挂的灯笼随着马车的前行左右摇摆着......

      守门儿的兵大哥见走远的马车,心下松了口气。若是平日里被发现上班开小差,免不了又是被主子一顿训斥......兵大哥甲道:“亏得今日出宫的是諴亲王,要是别的王爷,咱哥俩儿今日怕是要吃板子!”兵大哥乙收好随身的酒壶,也表示了赞同:“嘿嘿!諴亲王向来是温文些,又不爱跟咱们这些奴才计较,走运。”

      “阿嚏!”坐在马车里的人猝然间打了个喷嚏。戴着玉扳指的手揉了揉鼻尖,不去思量来自农奴阶级的高度评价,盯着另一只手攥着的自养心殿带出来的圣旨,圣旨裱以五色织锦,祥云萦绕。历朝历代以来,不论圣旨内容是杀伐决断还是仁惠恩泽,都免除不了要被装裱得威严绚丽。这样跪接圣旨的人在看到那行龙腾云时,也依然不能忘记瞻仰来自封建社会主子的至高无上......

      諴亲王府的厨房里,得了门房太监的消息,将前儿做好的饭菜端上灶。打眼儿看去,若是那厨子不开口,就凭那身和厨子职业相称的身材,膀大腰圆的样子定让人觉得是北方的汉子无疑。偏偏一口吴侬软语,软飘飘音调让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将这碗奶茶端上去,让主子爷暖暖身子。余下的菜品盏茶功夫儿就得,来取即可。”大厨程吉祥向允祕常日身旁伺候的太监小团子指了指桌上那只盛在托盘里的斗彩团花碗,只见热腾腾的雾气笼在碗口。

      “爷已到厅堂,程师傅你可快着些!别多耽误了功夫儿。”小团子端起托盘走到厨房门口,不忘转头叮嘱程吉祥快些出菜。

      “晓得咧!”程吉祥爽快地应道。

      小团子踏进偏厅,将那只斗彩团花碗轻轻搁在桌上,便躬身退了出来。允祕端了碗,浅饮了几口,奶香和茶的清爽充盈唇齿之间。手指触着细滑的碗壁,暖意顺着指尖缓缓浸肌浃骨,寒意渐消。桌上的圣旨半卷,方寸楷书的奉天承运皇帝表达着无限的权威,而紧随其后的制曰两个字,为这份圣旨添加了几分来自权威恩赐的意味。

      白日里雍正大人的一番训斥中,隐约让允祕察觉出御座上自家四哥身为皇帝的左右为难。一边是手足情深的怡亲王,一边是关系皇帝宝座的社稷维系,关于面临断手足还是抛社稷的问题,雍正大人回想起今日怡亲王日臻病重的样子,在于心不忍的心理活动下,终是亲自拟了一道圣旨,驳了理藩院员工的面子,同意和惠公主与额驸留京。

      “允祕,你记着......只此一回。若再有下回,可不止养心门罚跪和今日的斥责!”

      “臣弟记下了......”

      就在伏跪谢恩的那一刻,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养心门远处那个朝自己挥手的丫头,那张焦急又有些滑稽的脸,注定了自己今生是不想忘了的......

      东方既白,霞罩群嶂。晨起的鸟儿落在房檐上的琉璃骑鸡仙人的脑袋上,很不给面子地将一坨鸟屎拉在了上面,算是替某丫头对地主阶级主子表达了一番唾弃。毓庆宫里洒扫的小太监们眼见着那个歪着脖子的丫头,端着脸盆朝四阿哥的寝宫走去,纷纷掩嘴嬉笑,尽是幸灾乐祸的嘴脸。某丫头歪着脖子送了他们一个白眼儿,嘴里咕哝着:“没见过睡觉落枕的嘛!笑毛线!”

      落在台阶上的绣花棉鞋迟疑了一下,将脸盆放在地上,余出手推开房门后又端起脸盆走了进去。四阿哥弘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听见外间儿里她进屋的声响儿,懒声道:“关门儿。”某丫头撇了撇嘴,抬脚向后一踢,身后的房门‘哐铛’一声关了个严丝合缝......四阿哥用被子遮着脸打了个哈欠刚闭上嘴,被进来的歪着脖子的某丫头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哈......”那音量仿佛摁到了手机的加号键,分贝直接飙到了百分之三百。

      她始终没想明白自己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在四阿哥的书架旁睡着的......只知道清晨的一只鸟扑棱着窗户棂子将自己吵醒时,脖子在一阵疼痛后便决定了她今天以及明天脑袋在脖子上的角度。歪着脑袋握着手里的缠枝莲纹银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那头被剃得只剩一半的头发。偶尔瞧一眼铜镜里那张尽是嘲弄的脸,忍住想要翻白眼儿的冲动,暗暗咬了咬牙,跟被拖出午门脑袋搬家相比,她觉得歪着脑袋被嘲笑也就不算什么了......

      盯着四阿哥锃光瓦亮的另外半边脑袋,想不明白爱新觉罗家的祖先们的审美,是在遭遇了什么境遇,受到了多大的心理以及□□上的挫折才形成的......即使是照明工具再落后,也犯不着把脑门剃光了凑数吧......

      “得了,即便爷再怎么形貌昳丽,也犯不上这般痴恋失魂......”

      “哈?什......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作为深受意大利玻璃工业发展带来便利的大清朝,某丫头真不知是桌上那面玻璃镜子该擦了,还是四阿哥上学太用功得了近视。

      默默在心里念了两个字:呵呵。

      鉴于今日风和日丽的天气,以及出于对她落枕的同情,四阿哥对她歪风邪气的言语置之未理。自顾自地挑拣了一条红色的络子,拿在手里递给身后的人道:“辫子打密实些,络子缠紧。要是再像上回还没出宫门口就散了瓣儿,仔细着你这个月的份例。”

      听到干不好活儿就要被扣工资,她不禁反思起那个跟今天没什么差别的早晨......那日打好辫子的四阿哥刚走到毓庆宫门口,随着五阿哥弘昼亲切的招呼声儿从背后传来,猛地转身,系在辫梢儿的络子直接甩出去了好几米远......五阿哥见自家四哥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迈出去的步子立马顿在了原地,抽动着嘴角凉凉一笑,“呵,四哥......我什么都没看见......”急忙扯着身旁的小太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他那副从不知所措的面部表情渐渐转换成剑眉倒竖,怒目含恨......

      当时正准备帮四阿哥叠被窝的某丫头只听从宫门口的方向传来的怒吼:“乌拉思春!给爷抡圆了滚出来!”被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开门准备抬起的腿,在看到立在宫门口的四阿哥狼狈不堪的模样,又不声不响地把腿收了回去。再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去深入回忆,因为体验到自那次带来的后果,她对不堪回首这个词儿有了自己的定义。

      抹了素馨头油的手熟练地将辫子打起来,再用四阿哥自己挑选的红络子把辫梢系紧,使劲拉了拉络子线,确认就算是四阿哥被人拉住了辫子都不会轻易弄散后才作罢。

      歪着脑袋信心满满地对他道:“万事大吉!”四阿哥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一番,微抬了眉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自鸣得意的丫头,侧过身子,抬手一个脑瓜崩儿打在那丫头的脑门上。起身拎着衣襟,走到门口,停下步子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镜子前捂着脑门儿疼得直哎呦的人,略带嫌弃的脸色中夹杂着些许与身份不符的贪恋......用力甩开衣摆,在黑色的靴子落地前,将前一秒的杂念一同甩到了脑后。

      照规矩,身为皇家子弟,必须一直秉承发扬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主旨。四阿哥弘历与礼部交接完祭谒圣祖的工作后,又回到了尚书房教室那张属于自己的课桌前。仁义礼教,治国安1邦大道理五阿哥弘昼从识字起就是听得厌烦了的,顾不得至圣先师在书房大堂上的画像中睥睨世人的目光。上座的师傅徐元梦正左手捻须,右手执册,心无旁骛地讲解着汉代政论家贾谊的《过秦论》:“......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虚心而仰上。当此之时,专威定功,安危之本,在于此矣。”弘昼把手底的纸笺揉成团瞄准了坐在尺遥之旁的四阿哥弘历,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四阿哥的臂弯里。弘历侧目满是不耐烦,蹙着眉头将纸团弹到一旁的地上。

      对他四哥的不以为然,弘昼倒是并不在意,轻轻从案头的一只三色绫裱锦盒里拿出个手掌大小的木盒,偷偷递到四阿哥桌边儿。四阿哥弘历抬头瞧着徐师傅依然专注的样子,犹豫着接过那只木盒。端详少顷,打开盒盖绒内衬中正是一枚工艺精美的怀钟。通体银制,水晶蒙子,钟盖外圈鎏金,钟链匀匀净净,扣扣相衔。四阿哥弘历满面疑窦地望着座旁的弘昼,弘昼微微一笑,扯过背后的辫子,将坠在辫梢的蓝络子放在手心儿里掂了掂......似是有段不太好的回忆涌现,弘历本是疑窦表情瞬间垮塌下来,悄声道:“你倒惯会管闲事!”五阿哥弘昼不怀好意地掩嘴轻笑:“救人就是救己,少一事清净日子才有得过......”

      自从雍正八年的第一日起,五阿哥弘昼的院子里,总是充满了一个疑问的声音:“几点了......几点了......”终是有一日他受够了他家四哥那身边的臭丫头在弄坏了塔钟后,却跑来折磨他的日子。索性叫造办处寻了好些日子,才寻来了这枚怀钟。这样,他便再也不必被自己书房里的那珐琅花瓶钟所招惹来的丫头而烦扰........

      徐元梦表述完贾谊的政治思想,瞄见座下开小差的二人,将手中的书本合上,道:“二位皇子对政论似是不在心思,今日便到这。明日咱们不学政论,改习《齐太1祖高皇帝诔》。”

      打尚书房散了学,五阿哥弘昼与四阿哥弘历并肩走着。弘昼有些琢磨不透,侧头问道:“这徐师傅怪气儿,不学经不论政,这诔文算哪门子名篇?”弘历将手负在身后,摇了摇头:“不在名篇,你且只管思量《齐太1祖高皇帝诔》中那句‘聿尚登学,严道尊师’。徐师傅这是在变着法儿敲打我们今日课上开小差儿!再说,齐太1祖皇帝革政举措……”五阿哥闻言,蹭地一下恼火了上来,不待四阿哥说完,便叫嚷着:“嘿!这徐老头儿,敢骂咱们不懂尊师重道!且看爷回去跟他论上一论!”

      身为学生,四阿哥对五阿哥的打击报复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兴趣,只顾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先五阿哥而去。看着自己四哥脚踩了风火轮儿一般,把自己的气性瞬间泄了一大半儿。

      “爷,您将怀钟送给四阿哥,可......奴才瞧着四阿哥似是并不甚欢喜......”

      “哼,自觉是我碰着他心尖儿上的事儿了,他自不想声张。”

      “那您......何必......”

      “你懂什么!祭谒圣祖是随随便便就去得的么!来日君臣兄弟,情份自是要从长计议。”

      “那您方才......还截了四阿哥的话把.....”

      “哼......”

      从小就被填鸭子似的倒满了经史子集的五阿哥,随便掰一下手指头,也能算得过来历代皇帝的伟大功名,齐太1祖皇帝的生平优秀事迹当然也在他的手指头里攥的清楚......

      而身为当朝皇子,五阿哥更明白,历任皇帝们的优秀事迹,自然也是要由下任皇帝习得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囧课堂:
    琉璃骑鸡仙人:属于脊兽,是中国古代汉族建筑屋顶的屋脊上所安放的兽件。按类别分为跑兽、垂兽、"仙人"及鸱吻,合称"脊兽"。最前面是骑凤的仙人,民间也叫做"仙人骑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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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诔(lěi)文:文体名,又称"诔辞"、"诔状"、"诔词"等,哀祭文的一种,叙述死者生平,相当于如今的致悼辞或哀悼文章,起源于西周的赐谥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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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梦:(1655-1741年),姓舒穆禄氏,字善长,满洲正白旗人。康熙年间任职尚书房为皇子师。雍正元年,署大学士,充《明史》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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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曰:圣旨分为:诏曰、制曰、敕曰。“诏曰”是诏告天下。凡重大政事须布告天下臣民的,使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制曰”是皇帝表达皇恩、宣示百官时使用的。凡是圣旨中表达皇恩浩荡时,都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开头。“制曰”只为宣示百官之用,并不下达于普通百姓。“敕曰”有告诫的意识。皇帝在给官员加官进爵的时,告诫官员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要骄傲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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