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全员病娇攻略手册》木南合鸟

80、第八十章

　　张燃心狠，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将自己包裹进生人勿进的保护壳里二十年，除非必要别人都不会靠近他，这正是他想要的。但如果有个人不管不顾的跟着他，撞开他的心防，他哪会是什么冷若冰霜，他恨不得将那个人揉进自己的心里。
　　他始终是个病人，死死摁住蕴藏于心底的欲望，拒绝别人的碰触与治疗，他永远没有办法痊愈。
　　他向来直接，但总是对陶然犹豫。他早就在心里想好了无数种办法去试验陶然对他的忠贞度，但每每看到陶然的眼，他的大脑就无法运作了。陶然看不懂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是因为他总是做到一半就放弃了，就包括家门不出的那些日子里，他确实是想看着陶然，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坚定，他当然也知道做不长久。
　　是在家里就这么看着他，还是故意出远门，或是去找简超泽，他都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陶然总是在看他。但庆幸的是，有一件事他完成了。
　　他装了个针孔摄像头，安在了简超泽的家门口。那天他让陈鑫等他，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他很清楚简超泽不会时时刻刻都看着门外，他只有在陶然过来的时候才会提前下楼。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告诉他：你迟早会露馅的。
　　他知道，但他已经疯了。他早就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他不想再动脑子，陶然已经把他的全部心思搅乱，他分给工作的都只有百分之十。
　　要说他有多迷恋陶然呢？也没有，他只是渴望拥有他，他的全部，最好是从内到外，他早就等得太久了，他等不了，他想自己还是和当初回答陶然时一样：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但又不一样，因为他已经不相信陶然了，在更久之前。
　　他早就烂透，是这幅人模人样的皮囊才没让他腐烂的气息飘到陶然的鼻底，他心里清楚，他不是人了，连简超泽都比不过他。
　　让他活着？或者让他去死？张燃自己都分不清这里的“他”是哪个“他”，或许两个都是，他给过陶然很多次机会，他总是在给，但当他离开简超泽家的时候，他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了。

　　徐未甘只是去办事的，他没有办法预估张燃会不会来查岗，他只能一进门就吻住简超泽，在对方惊讶又满足的目光下褪去所有衣物。
　　这次是他掌握主动权，没给简超泽一点机会让他开场玩一会儿字母戏，不用做前戏简超泽当然是乐意的，陶然的主动也很令他愉快，他巴不得每次都这样。
　　陶然每次来这里他都会发现他变得更瘦了，他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他和他太多次，简超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尊重陶然的意见没有再要下去，或许是因为陶然太瘦了他玩得不尽兴，总之他不会是心疼陶然的。
　　他好像过得并不好，简超泽想。
　　那当然了，他离开了自己，又怎么可能过得开心呢？简超泽这个想法刚刚浮现，甚至还没有勾起嘴角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的眼眸逐渐变得黯淡，他其实都明白。
　　他不知道他和陶然之间还剩下什么，或许只有陶然的每一次索求——早就变成了陶然在索求，而他一直在等待罢了。
　　他不想承认那个始作俑者是张燃，他从没有正视过他，他真的不认为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令陶然这样，如果是姜臻承他倒还能接受一点。
　　十五岁的陶然在他这里空手而归，但十八岁的陶然得到了他的一些什么，与他纠缠的这三年间他至少从他身上学会了怎么对喜欢自己的人残忍，陶然离开的时候，简超泽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装什么酷，他总不能真的去和一个二十岁的小子比谁更情深，即使当初姜臻承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到公司也一样。但他的这些想法陶然知道吗？他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他在陶然心里只能是那个伤害过他且绝不爱他的简超泽，他不能爱他。

　　会场嘈杂，舞台上的灯光又快又亮，晃得人迷眼。伫立在黑幕后的张燃早已习惯了这种对眼睛的迫害，没有多眨几下眼睛，但陈鑫还是贴心地给了他一副墨镜，顺便叫他别看了。张燃没有接，他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甚至戴上了耳机，即使现场的噪音吵得他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陈鑫注意到张燃出国后的空余时间都在看手机，不像他之前的所有时候都在等一条短信，他似乎是在看什么视频，等陈鑫凑近的时候，张燃躲开了他。
　　“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靠太近的。”张燃抱歉的说，然后露出一副不想被打扰的表情，背过身继续看他的“视频”。陈鑫只好一个人玩别的去了，临走前他嘱咐张燃注意点时间，但隔了几秒他又返回来，“算了还是我注意吧！”他说。
　　张燃没有理他，他想他还是心软，毕竟他没有把摄像头装在家门口，也没有给陶然身上装点什么东西，他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陶然不是和简超泽在一起，他就可以过关。
　　摄像头是有录制功能的，他随时都可以看回放，但他还是时不时翻出来看看，这样做的结果很明显：陶然走进简超泽家的大门时，是被他亲眼看着的。
　　陈鑫一直在张燃的背后注意着他：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的，但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
　　陈鑫刚要张口叫他小心手机，他就把直接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不看了吗？”陈鑫愣了一下。
　　“嗯，”张燃的嗓音有些低，还轻飘飘的，他转过身对陈鑫微微一笑：“这个电视剧太难看了，我要放弃了。”
　　他又说，“我要上台了，陈哥回休息室等我吧。”
　　直到回了休息室，陈鑫都一直在想，他都多久没有在生活里见过张燃的笑容了。

　　张燃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再打扰他哪怕一会儿，甚至他主动发短信给张燃张燃也不回，他莫名的没有胆子打过去。张燃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把徐未甘逼得都学会了看微博，这样好歹他能知道他每天在哪里做了什么，原来微博是这么方便的东西。
　　今天他在巴黎看秀，明天和后天他要去马尼拉开见面会，然后是曼谷和东京，当然不止这些，徐未甘都不知道他的行程原来可以那么满，路透微博下的粉丝留言他看不下去，他一直是知道有人爱着他的，有那么多人，她们毫不吝啬的表达着爱意，为他担心为他忧愁，但他并没有很把张燃放在心上，他感到羞愧。
　　每天看微博成了他的习惯，这样他就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国——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呢？那样就不会被他抓包了。徐未甘想到这里连忙打住，真是没救了他。
　　日历上写着今天是二十七号，早就过了张燃说的半月期限，路透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更多的时候粉丝们掌握不了他的行踪。张燃不回他的短信，他就毫无办法，徐未甘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觉得明星和普通人距离有多远的。

　　张燃终于在三十一号的时候回国，但他还是没有联系陶然，也没有回复他的短信。他离开公司以后直接驱车去了简超泽家，他的身上带着上次和摄像头一起买的蝴/蝶/刀，他买了两把。
　　他就像是在拜访亲友一般的自然，他的到来是简超泽没有想到的，但简超泽还是为他开门了。
　　天色已晚，院落里的树叶悉索作响，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冷，是真的冷了。特别是在他看到张燃戴了一双黑色手套之后，简超泽后悔下楼的时候没有多穿一件衣服。
　　“简老师，我真庆幸今天你身边没有伴。”这是张燃与他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他当然知道，摄像头里有没有人进入简超泽的家，有几个人，他比简超泽还清楚。
　　简超泽眯着眼睛猜测他的来意，总归不会是好的，他为他开了门，但并没有让张燃进去，他们在门口对峙，沉默着相望。
　　张燃穿了一身黑衣，夜色几乎就要将他吞噬进去，简超泽看着他从腿挂里掏出了一把蝴/蝶/刀，还未等他开口张燃就已经笑着将刀刺入了他的胸口。
　　他毫无防备，全身只着了轻薄的家居服。简超泽想反抗，但在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他已经只能够攥住对方的手腕不令他刺的更加深入，对方不介意伤口没有那么深，但明显不满足于这一刺，他感到那把刀向下滑动，将他的伤口越扯越大。蝴/蝶/刀很短，也许那一刺并不致命，但张燃咧着嘴旋转着这把刀，将他的伤口绞成一团，血肉模糊。
　　血腥味从他的心口处大肆发散，简超泽开始抑制不住地吐着鲜血，他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正在消散，也快要无法呼吸，蝴/蝶/刀确实不长，但也足够插进他的肺里。
　　张燃看着他，不得不承认简超泽的俊美，但他一定没有演过被人杀害的戏码，他以后有经验了，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简超泽倒在地上，渐渐变得没有生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十岁的男孩会杀人，但他又理解了，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二十岁的男孩。
　　夜幕的映照下没有人看得清张燃的表情，但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话，他在笑。
　　收拾尸体的时候张燃才感到费劲，简超泽怎么说也是一米九的大高个，要怎么分尸？剁成肉酱？他没有买那么大的刀，但或许简超泽的厨房有，希望他是会做饭的。说起来他死的可真轻易。
　　他就像是在想明天要吃什么一样寻常，心口并没有因为杀人而兴奋或心虚的跳动，或许从他跟踪陶然到简超泽家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会跳了。

　　这件事过了一周还没有被报导，但张燃想是迟早的事，他在犹豫要不要见陶然，在这期间他忙碌于工作。在陶然给他发了第十七条短信后，他无视了陶然的所有信息，突兀又直接的回：「我想你。」这很像他的作风。
　　我杀了你的初恋，你知不知道？你会恨我吗？但那不重要了。
　　陶然很快就回复了他，他回：「你终于回我了！你现在在哪？」
　　他不该给他发信息的。
　　张燃的眼神早就不复之前澄澈，这段感情给他留下的不是成长，甚至一丁点好的地方都没有，他看了那条短信很久，觉得是时候结束那些不好的地方了。
　　「我明天就来见你。」他回。

　　简超泽今年的休假已经过了太长时间，且他从没有联系不上的时候，直到经纪人带着警察拜访了他的家，人们才发现三十出头的年轻影帝惨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他的尸体离玄关不远，警察初步判断犯罪嫌疑人也许不那么强壮，至少他拖着简超泽很费劲，因为每过一步距离他的血迹就深一些。
　　张燃在那之后很快就没了兴致，他没有处理尸体就走了，因为简超泽不在家做饭。
　　这个新闻迅速席卷了各大媒体，影帝被杀这件事更是骇人听闻，但是警察怎么查也查不出来谁有犯罪的可能，简超泽在业内口碑尚可，他也没有仇家，就算是情史也没有什么可查的——他的感情都很短暂，大多都是床伴。陶然在他的故事里只是其中一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看重这个男孩。他们更不会想到张燃，一个其他公司的偶像是没有资格和影帝相提并论的，知道他们三人事情的人只有姜臻承，但总裁总是冷眼旁观。

　　徐未甘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张燃，他困得快要睡着，张燃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或许今天也要鸽他，这样想着，他直接进了浴室洗浴。但没过多久他就被电视的转播新闻震惊到，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松松垮垮的穿上浴衣就出了浴室：简超泽死了！？
　　那他怎么消迫害值！？
　　他立即把0310揪了出来，“简超泽死了他对我的迫害值还算不算数？不会还要增加吧？那我找谁消除？”
　　0310慢条斯理的回答他：“以后不会有关于他的迫害值增加了，对你来说这算是好事。”
　　徐未甘慌张的表情一下子冻住了，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胸口深处仿佛有一个人在告诉他：他的心很痛。那是陶然。
　　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即使简超泽都算不上是他的朋友。他怎么会死！？
　　门把被转开，小橘在那瞬间一溜烟地跑回了窝里，徐未甘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张燃，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如约而至了。
　　小打小闹的冷战在死亡面前都不算什么，徐未甘指指电视，震惊地看向面无异色的张燃，后者像是早就知道，他瞥了一眼电视，但一步都没有停留，直勾勾地向陶然走去。
　　陶然又扭头去看电视了，他还是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甚至没有注意到张燃的腿挂中有一把刀。
　　几乎是在张燃靠近他的瞬间他就感到了巨大的痛苦，那剧痛是实际存在的，徐未甘躬起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捅向他腹部的蝴/蝶/刀，他满目都是不可置信，徐未甘甚至都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要知道即使是简超泽，张燃也是死前和他聊了一两句的，但他没有给陶然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眼里都是冷漠和麻木，他也没有笑。
　　在那同时，徐未甘的耳边响起了0310的恭喜，蝴/蝶/刀刺入他腹部的那一刻张燃的好感度达到了100，徐未甘从未听过0310那么欢愉的声音，他想它是真的欣喜，只是机械合成声令现在的他有些恶心。
　　张燃只是刺了一刀就抽了出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身上也没怎么溅到血，与之相比的是开始不断吐血的陶然，他的胃被捅穿了，死相并不好看。
　　小橘从窝里蹿了出来，它先是对张燃乱叫，然后咬住了他的小腿，它的劲儿很大，张燃吃痛地将小橘甩到了地上，但小橘一次又一次的咬向他，他只能狠狠的踢了它几脚，直到它再也不动了。
　　看着小橘的尸体，张燃突然开始掉眼泪。
　　他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到地面上，他只是无声的在哭。他将陶然抱到浴室用水冲洗他的身子，但他腹部的血一直在流，怎么也洗不干净。张燃只能关了花洒，重新将陶然抱到卧室，将他放置到床上，然后坐在他身边。
　　他看着他的双眼，直到它们涣散，他摸着他的肌肤，不如之前那么娇嫩，它们变得又冰冷又僵硬，他想他的爱人也死的很轻易。
　　陶然是穿着浴衣死的，他里面并没有穿衣服，张燃掀开他衣服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你已经不会再痛了对吧。”然后一把扯掉了刻有CZ的粉环。
　　他看它不顺眼很久了，他终于有机会把它摘下来，即使是有些粗暴的。
　　他又将目光移到了陶然的腿根，他将他的双腿抬高，认真的看着那些正字，那些字一笔一划都形式各异，每个人的手法都不一样，有的人只是随便划一道，有的人划得工工整整，最后一个正字还差最后一笔。
　　张燃突然笑了笑，拿出了沾有陶然鲜血的蝴/蝶/刀，他在下手前还特地和陶然温柔的解释：“这不是简超泽的那把哦。”他明显更愿意与再也不能回答他的陶然对话。
　　他将最后的正字补满，且将那一笔拉了很长很长——他将所有的正字都划掉，只留下了自己的那一笔，只有他的那一笔才算，只有他。他嘴角的笑越咧越深，兴奋都要忍不住从他的眸子里逃离出来。他亲自将陶然那些黑暗的过往都一笔勾销，剩下的，是和他充满光明的未来。
　　他开始亲吻陶然，从他的嘴唇开始，贪婪地亲吻个遍，想去抚摸的地方都能抚摸，陶然终于不会再阻止他，他变成了最初那么乖巧的样子，不，比最初还要乖巧，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终于拥有了陶然，从内到外，即使他的体内是那么冰冷，也不会回应他的亲吻，但他很容易满足，那是他的执念——他根本和别人没有不同。
　　既然所有人都小瞧他，他就毁了所有人。

　　张燃和陶然的分手是陈鑫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有想到张燃以最快的速度又谈了一次恋爱——他再也不用帮他安排床伴，他的新女友很得他的意。他每次行程结束都会立即回家，且很难再把他叫回来。似乎他和他的新女友喜欢在他和陶然一起租的房子里约会，这可真够刺激的。
　　但陈鑫没有管他，张燃连那个会所少爷都经历过了，他相信没有别的感情能够绊住他了。
　　张燃终于能在每日疲累的行程后看见乖巧地躺在自己床上的陶然，即使他散发出了一点味道，那也完全没有关系，他能忍受，只不过每天出去之前要洗很久的澡罢了，而比起他真诚的永远陪伴，这又算什么呢？他将房门紧闭，不让一点味道蹿出去，那都是陶然的味道，他一点也不想与别人分享。
　　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的所作所为，但当他每次抱紧陶然的时候，他都获得了勇气，他真心实意的觉得：他绝不后悔。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也结束啦。
这篇文到这里所有世界都完结了，接下来就只有一章真相章，但我想说的是全员BE，其实可以选择性观看（虽然这章也是BE）
*更新补bug，竟然忘记写好感度1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