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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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童用凌老板支付的第一笔薪酬买了台便宜的国产手机之后，只要家里觉得无聊，他就会打开手机玩一会儿游戏。
而且苏童是一个对待游戏都很长情的人，之前凌飞白说的那款游戏苏童玩了将近三年，就算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福神的赐福，也一直玩到了游戏因为经营不善关服的最后一刻。
原本苏童还在惆怅今天回去之后只能做几套模拟卷消磨时间，却没有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碰到这么一张奇怪的游戏海报。
虽然海报上有很多剪影，但是当苏童盯着海报背景中的山野樱花时，却觉得这样的画面格外让人舒适。
等苏童反应过来，他已经拿出自己的宝贝手机扫描了海报上的二维码，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正在下载中的陌生图标。
图标的样子是之前在海报上见过的红色“牌楼”，苏童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牌楼”，但一时很难又想起这种“牌楼”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鸟窝？鸟笼？鸟楼？苏童暗自念叨了一下这些名字，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苏童的手机可以算是一台老爷车，平日里在线看个电影都能卡顿半天，但这次下载游戏的速度却非常快，没多久游戏就下载完毕。
在看了一眼丹枫市傍晚的街道，以及还有一段距离的自家公寓方向之后，苏童伸出手指点击了一下游戏图标。
游戏并没有太过绚丽的开场动画，只是那熟悉的山野樱花如同绘卷一般展开，等“百鬼夜行”四个字在绘卷的中心淡淡隐去之后，出现在苏童眼前的就是一个选择玩家角色的说明。
说明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游戏为玩家提供的四个扮演角色都来自不同的妖怪种族，而且由游戏系统随机挑选，玩家除了四选一之外无法重新选择。
苏童仔细读了读屏幕上的说明文字，只觉得这游戏和他之前玩的游戏一样，也有四个可供选择的玩家角色，其它的就不再多想。
在屏幕上点击了一下“已读”之后，屏幕的绘卷之中出现了许多和海报上一样的妖怪剪影，然后其中有四个剪影缓缓显出真正的身形，四个都是模样各异的人形妖怪，从剪影中显出身形之后就迈动脚步走下山来。
屏幕上的画面拉进，苏童终于看清楚了四个待选角色的样子，以及相关的名字和介绍。
站在最左边名叫“酒吞童子”的妖怪最高，而且是一位周身环绕紫色火焰的男性妖怪，有着一身精瘦的肌肉，很豪放地仅披着紫色绣纹的和服羽织——苏童认得这种出自太阳岛的服饰。
然后是名叫“络新妇”的妖怪，那位身材成熟的漂亮大姐正在用手中的红绳编织蛛网一样的图案。
再旁边是名叫“桥姬”的妖怪，一身红衣面容娇媚，却一直用宽袖掩着低头哭泣，隔着屏幕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悲伤哀怨的感觉。
最右边却是一个穿着精致和服端端正正站在那里的“孩子”，这种名叫“座敷童子”的妖怪看起来像是乖乖巧巧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但性别备注却是男性。
当苏童看向屏幕中座敷童子的时候，竟然能够感觉到屏幕中的童子也微微抬头与他对视。
苏童是一个讲究代入感的人，第一眼就排除了两位看起来各有特色的女性角色，将目光徘徊在“酒吞童子”和“座敷童子”这两个角色之间，细细读着两个角色下方十分简陋的介绍。
对于苏童而言，他是有些羡慕屏幕中“酒吞童子”那一身充满力量的精瘦肌肉，但当他看清楚右边“座敷童子”的介绍文字之后，整个人好像打了个激灵一样，控制不住地对着“座敷童子”的角色按了下去。
座敷童子：“福神”（请自行摸索）。
这样的介绍何止是简陋，但偏偏“福神”两个字就这么抓住了苏童的视线，就算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就算知道这只是游戏的设定，苏童最终还是选择了“座敷童子”作为自己的玩家角色。
当苏童手指接触到屏幕中“座敷童子”的那一瞬间，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软糯稚嫩却又平静的声音——
“契约结成。”
就在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苏童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难受，不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痛！
那种痛苦并非无法忍受，但因为出现得实在过于突然，苏童几乎瞬间就向着前面的人行道倒头栽了过去，手机也在这个时候脱手飞了出去。
“你没事吧？”
“大哥哥，你怎么了？”
一位路过的年轻母亲好心扶住了正向前跌倒的苏童，跟在她身边的小女孩好奇地看了看苏童，很乖巧地帮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谢谢，好像没事了。”苏童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几秒钟前他还难受得想撞墙，但当他被路人搀扶住之后，原本呼吸不顺以及骨头痛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不见。
“要注意休息，别学习太累了。”那位年轻母亲可能是看到苏童背着的书包，于是额外叮嘱了一句。
穿着红色加绒连衣裙的小女孩也将捡到的手机递给了苏童，顺带附赠一个甜甜的可爱笑容。
“……嗯。”苏童竟然有些不习惯这样温和的叮嘱，愣了愣之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甚至再次郑重地向眼前这对母女表示感谢。
等年轻母亲带着女孩离开之后，苏童才拿着屏幕上钢化膜裂开了的手机继续向公寓走去。因为刚才古怪的情况，苏童一时间也没有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情，准备一切等到回家之后再说。
苏童的家在枫叶公寓，是苏爸爸给他留下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不小，但对于苏童一个人来说还是显得又大又空。
苏爸爸去世之后，苏童的大伯和大伯母就成了他的监护人，但住在同一个城市的大伯和大伯母并不在乎苏童的生活，也并不希望苏童进入他们的生活。
其实苏童大伯的家离枫叶公寓一点都不远，苏童周末去菜市场和超市的时候都会碰见大伯母和她家的两个女儿。也许是担心苏童会问自己要生活费，家境较好但比较喜欢攒钱的大伯母每次遇见他都绕路走人，偶尔几次面对面撞见，也只是无奈地从购物袋里取些萝卜白菜送给苏童。
苏童觉得大伯和大伯母完全没必要担心他闯进家门白吃白喝，比起住在大伯的家里，苏童还是觉得住在自己家里更加自在一些。
但苏童还是感谢大伯的，苏爸爸去世之后家里的存款只够为苏爸爸购买一块墓地，是大伯出面借给苏童两万块钱作为葬礼的支出才度过了那个艰难的时候，但这也成了大伯母更加讨厌苏童的原因。
一个人生活并没有苏童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最麻烦的莫过于一个中学生的经济来源。
在遇到“CROW”餐厅之前，苏童卖过旧报纸和饮料瓶，替邻居大叔遛过狗看过孩子，还帮发传单的人发过传单，一直到遇到凌老板，苏童的生活才快速稳定下来。
他并不是扫帚星。
他真的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好人。
苏童的家在阳光公寓的七楼，同一层楼的邻居们都相信“七上八下”的说法，因此都觉得七楼是阳光公寓最好的楼层，会带来福气和财运。
到家之后，苏童放下书包，将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走进房间换了一身行动方便质地舒适的休闲服之后，才窝在沙发柔软的角落里点开了刚刚选完角色的游戏。
本来苏童因为之前差点摔倒的事情有些担心，就准备直接换睡衣睡觉，但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蹦蹦跳跳了好一阵子，他不仅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反而觉得精力充沛一点睡意都没有。
所以苏童就打算先花几分钟熟悉一下游戏，然后和平时一样出去跑步。
游戏的正式界面看起来是一个有着木质推门的房间，地上铺着像竹席一样一块块的东西，除了角落里放着梅花盆景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而苏童选择的角色——座敷童子端端正正地闭眼跪坐在房间的正中间。
游戏界面的下方还有六个图标，分别是“鸟居”、“委托”、“祈神”、“包裹”、“日常”和“商店”。只不过“日常”和“商店”两个图标还处于灰暗的状态，无法点击。
亮着的就只有前四个图标而已。
“鸟居”的图标是一个非常眼熟的红色牌楼，苏童也是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红色牌楼额名字应该是“鸟居”。
苏童试着点击了一下“鸟居”的图标，却看见屏幕上一直都闭着眼睛的座敷童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非常真实地动了动嘴之后，屏幕上就多出了一句话——
[踏入鸟居，就意味着进入异域。]
说完话之后，座敷童子就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不怎么喜欢理人的样子倒真的和苏童很像。
而鸟居的图标上方也出现了一行小字备注，告诉苏童在拥有第一个妖怪同伴之前不能进入鸟居。
苏童又点击了一下卷轴式样的“委托”图标。而座敷童子也在苏童点击的一瞬间再次说话——
[别做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妖怪同伴，所以不能完成委托吗？
盘腿坐在沙发中的苏童托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个“委托”应该和其它游戏里的“任务”差不多，但自己选择的“座敷童子”角色究竟有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想着，苏童又点击了一下“祈神”的图标，那是一个圆盘中绘着六芒星的图案。而这一次座敷童子睁开眼睛后所说的是——[我还以为你不会觉得寂寞。]
和之前不同的是，苏童在座敷童子闭上眼睛之后就进入了新的“祈神”界面，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放大版的圆盘六芒星图案，如同呼吸的频率一般闪烁发光。
“10祈神币一次，新手赠送免费祈神次数一次？”苏童念了一下“祈神”界面的说明之后，托着下巴想了想就自言自语说，“这类游戏好像都能免费召唤一个角色，但这种系统设置好的新手福利肯定不会是什么稀有角色，更不用说超稀有角色了。这种角色不一定很弱，但肯定不是很强，到了游戏中期应该就没什么用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苏童在圆盘六芒星的正中间轻轻一点。
一阵白光在屏幕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只甩着蓬松尾巴的白色“狐狸犬”。苏童在图书馆的书上见过白狐狸的样子，觉得现在被召唤出来的这一只更像是被主人精心打理过的“狐狸犬”。
不过很快屏幕上又出现了这只“狐狸犬”的信息——
[种族：看起来是一只小狐妖（可成长）。]
[等级：1级]
[稀有度：N-Normal（普通）]
[是否点击跟随？是/否]
虽然不知道系统信息为什么这么事实而非，但在看到这只“小狐妖”的等级之后，苏童也就释然了。毕竟N级别的角色在上一个游戏里也是最低等级，到了后期说不定能抽到很多一模一样的。
随手在跟随对话框那里点击了“是”之后，苏童就发现画面一转回到了座敷童子的页面，而跪坐着的座敷童子腿边则多了一只看起来非常柔软的白毛团子。
当毛茸茸的小狐妖往座敷童子大腿处靠了靠之后，苏童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觉得自己腿部也多了暖暖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有什么小动物依偎在腿边一样。
苏童甚至看了一眼暖意传来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在没有表情的掩饰下，苏童收起小小的失落感，伸出手点了一下依偎在座敷童子身边的小狐妖。原本苏童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逗弄一下屏幕上的小动物，却没有想到小狐妖的下方竟然出现了对话框——
[怎么，是想问我的名字吗？]
原本十分可爱柔软的小动物，在对话框出现的时候竟然直起身来，眯着的一双狐狸眼缓缓挑开，露出了金色的眼眸和凝视屏幕之外的眼神……那眼神中，还带着让苏童不禁屏住呼吸的妖邪。
真实的有些不像游戏。
[我的记忆出了一些问题，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但如果你再挠一挠的话，也许能想起来些什么。]
对话框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只小狐妖又懒懒散散地靠回了座敷童子的大腿旁，还挪了挪身体露出肚皮。
苏童的手指顿了顿，在小狐妖看起来很柔软的肚腹处又轻轻一点。点完之后，连苏童都觉得自己对待游戏角色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毕竟，这只是一个最低等级的游戏角色，不是吗？
[虽然我现在并不是很强，但会尽可能地帮忙。]
舒服地眯着眼睛的小狐妖再次睁开了金色的狐狸眼，真的像是在直视屏幕外的苏童。
[暂时，就叫我玉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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