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初次黎明（TVB乱炖同人）》魏紫夜

6、第 6 章

　　Act.6

　　“这是……你家？！”吴卓羲目瞪口呆，实在不能怪他穷人没见识，林家大宅的豪华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的。虽然早猜到阿峰是个大少爷一类的人物，但是看门口停放的那几辆跑车前特别的车牌来看，林峰家绝对不是普通的富豪人家！
　　“嘘，小声点！”林峰扯过还在发呆的吴卓羲，绕过大门却往小巷里走。
　　吴卓羲见他把风衣帽子拉了上来，帽檐压得低低的，不禁奇道：“这不是你家吗？为什么不从大门走？”
　　“我不想被我老爸看见！”林峰说得很快，吴卓羲听不出其中蕴含了怎样的情感。
　　不过有什么事也跟自己没关系吧，他挠挠头，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沮丧，自己到现在对阿峰的了解似乎都只停留在名字、性别上……
　　思考间两人已经绕到豪宅背后，可以听得见里面传出阵阵音乐声，还有年轻人的欢笑打闹声音，很是热闹。
　　“怎么？在办聚会吗？”吴卓羲跟着林峰从佣人用的小门钻进去。
　　林峰的声音倒很轻松欢快，“今天是我表妹的生日！”
　　“你都不早说！”吴卓羲苦着脸道，“至少该准备点礼物啦！”
　　林峰回过头对他笑，“不用这么麻烦，我表妹她……”

　　“表哥！”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林峰的话，迎面跑过来的女生淡褐卷发，身材高挑，长得很是靓丽。
　　她从后面勒住林峰脖子，气呼呼地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咳咳！”林峰挣扎开来，揉揉她的头道，“你生日大表哥怎么敢不来？”
　　吴卓羲站在一旁稍显尴尬，看着这个女孩和阿峰这么亲热，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林峰一边跟表妹闲聊一边却偷眼打量被晾在一旁的吴卓羲，这家伙抱着手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却明显是已经开始神游了。
　　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峰拉过吴卓羲介绍道：“这是我表妹钟嘉欣，你叫她阿欣就得。阿欣，这是我朋友吴卓羲。”
　　“啊，你好，生日快乐！”吴卓羲愣了愣才伸出手去，阿欣笑得狡诈，“谢谢！不过跟我大表哥交朋友，以后可有得你辛苦了！”
　　现在就已经很辛苦了……吴卓羲在心底嘟囔道。
　　林峰仿佛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很自然地踹他一脚道，“喂，走不走，待会儿燕姨的靓汤冷了我唯你是问！”
　　吴卓羲龇牙咧嘴地装疼，“好啦，大佬，一切都听你的！”
　　阿欣看着两人斗来斗去，无比融洽，忍不住低声叹道，“好久没看见大表哥这么开心了……果然搬出去住会好一点吗……”
　　吴卓羲准确地抓到这句话，心中一动，抬眼看林峰，那人正笑得灿烂。
　　他心中的林峰似乎一直在笑着的，然后吴卓羲忽然想到，也许这些笑容背后有更多的林峰是他还未曾触碰到的。
　　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奇异的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吴卓羲的大脑将之自动归类于，关心以及好奇。

　　“至少最初我以为我是正常的。”很久以后的某个清晨，吴卓羲早起发癫，回忆起当初自己心动的一刹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身旁的被子拱了拱，温热的身子贴到他身边，还在梦中的某人口齿不清地念道：“阿羲，关灯……睡觉……”
　　一只手臂横压到他身上，那人怕冷似的又朝他那儿挤了挤，吴卓羲脑中一热，咬牙道，“好吧，也许我也不是那么一直到底的……喂，阿峰，别盖着头，会闷死的！”
　　晨间活动又结束在了保姆RON千篇一律的唠叨中。

　　燕姨是个眉目和善的妇人家，眉心一点红痣，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姿绰约，笑起来尤为亲切。
　　她见到林峰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忙拉过来仔细打量，“阿峰，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给燕姨消息，害我着紧！这外面的饭就比家里的好吃吗！”
　　“燕姨，你看我不是回来看你了吗。”林峰在燕姨面前好似小孩撒娇，“外面的饭菜哪有你做的十分之一的好吃！”
　　“臭小子！就知道嘴甜！”燕姨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却带了几分沉重地道，“这么说，你还是不肯回来住了？”
　　“燕姨，我也长大了嘛……总该有自己的生活……”
　　燕姨还打算语重心长说他两句，林峰眼明手快扯过吴卓羲在自己面前，笑眯眯地道：“燕姨，这是我好朋友，你叫他阿羲就得！”
　　“阿羲呀……”燕姨扶了扶眼镜打量他，小伙子眉目清朗，高大英俊，看得她笑开了花，“不错啊，难得你带朋友回家，可得给燕姨好好瞧瞧。”
　　吴卓羲被上下打量一番，只觉自己像放在案板上的肉动弹不得，燕姨的眼神跟挑女婿似的，而林峰则在他背后咯咯的笑。
　　又不方便发作，吴卓羲只得有礼貌地问好：“燕姨好。”
　　“好啦！全部都傻傻站着干什么？今天是我生日哎！”阿欣乖巧缠住燕姨胳膊，燕姨宠溺得点点她鼻尖，“今天就你最大，看你大表哥都肯为你赶回来，还不高兴吗？”
　　阿欣偷偷往后瞥了一眼，目光里带了几分羞涩，却嘟了嘴道，“谁稀罕！”

　　“原来你回来是为了你表妹生日啊……”吴卓羲呐呐地道，心里有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林峰倒是没发觉，“是啊，不过更多还是想回来看看燕姨，她老人家身体不大好，又要担心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吴卓羲心里却有个疑问没有说出来，阿峰，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
　　也许即便他问出这个问题，林峰也无法回答，他只是忽然觉得，有个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的确开心许多，最重要的是，这个朋友是阿羲……

　　四个人一张桌子，菜肴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味道却格外的好。燕姨手艺简直媲美餐厅大厨。吴卓羲边吃边赞，简直忙不过来！
　　燕姨喝着汤，眼睛却看着一边的阿欣，她虽然笑着在和羲峰二人打闹，眼神却常常飘向门口。
　　燕姨停了碗筷，向她问道：“阿欣，你哥哥呢？还没有回来吗？”
　　阿欣的神色立刻黯然下去，勉强笑道，“哥他很忙的，可能要晚点回来了……”
　　“自己妹妹的生日都不重视！阿泽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当的！”
　　“燕姨，你别生气！”林峰赶紧抚了抚燕姨的背，“阿泽现在要帮爸爸的公司做事，忙是肯定的！”
　　燕姨瞪了他一眼，“我还没说你，就那么不肯见你爸爸吗？还要偷偷摸摸从后门进来，说出去林家的脸都要丢光！”
　　林峰赔笑道，“是我不好，那燕姨你罚我，罚我把这道八宝鱼羹全部吃光好不好？”
　　燕姨被他一哄，哭笑不得，只叹气道，“你们两父子的事啊，我这老人家也不想掺和了！唉，好好一顿饭，吃得火气大，你现在在哪儿住？外面风餐雨宿的，哪有家里好！”
　　林峰瞥了吴卓羲一眼，眼里暗暗带了些恳求意味。吴卓羲自然明白他是不想老人家担心，心想自己这好人还是做到底吧，便道：“阿峰现在住我那儿，您不用担心的！”
　　“恩，那还好……”燕姨放下心来，神色稍缓。林峰吴卓羲对看一眼，一个是暗自庆幸，一个则是完全摸不清头脑。
　　果然是大户人家，豪门深院，连剧情都跟TVB八点档似的，吴卓羲暗暗想，那自己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戚美珍非常喜欢BOSCO这孩子，头脑灵活，上进勤奋，又贴心得很。每次看见自己，那声“戚姐姐”喊得格外好听。
　　也怪不得自己老公这么看重他，简直当做自己半个亲生仔。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BOSCO，那孩子畏畏缩缩地跟在苗侨伟身后，大眼睛里闪烁着畏惧的光芒，又瘦，像只受惊的小猴子。
　　不过才短短一年，BOSCO已经长成现在飞扬自信，活泼机灵的模样了。

　　“戚姐姐。”
　　戚美珍从思绪中回过头来，BOSCO笑着站定在她身后。
　　“上次看见这件衣服，就觉得和戚姐很般配。”从后面帮她罩上外衫，BOSCO抱着手端详一阵，感叹道，“果然大美人，要是我早出生二十年，师傅都要变情敌了！”
　　女人都爱听人赞美，戚美珍笑得开心，“就知道哄我，该让你师傅跟你学学！”

　　“你师娘就是这么好打发，买买花哄哄她，就跟着你走了。”
　　苗侨伟从后面走出来，双臂绕过戚美珍腰肢搂住她。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高身挺，无比和衬。今年刚过完五十生日的他成熟稳重，眉宇间却潜伏着一股狠戾，笑起来极富魅力。
　　戚美珍不依地捶他一拳，“我是这么好哄的吗？”
　　苗侨伟假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忽而笑道：“我当年不就是这么把你追到手的吗？”
　　两人虽已是二十几年夫妻，但浓情蜜意仍在。

　　“好了，别给BOSCO看笑话，我们去谈正事吧！”苗侨伟揽过BOSCO肩膀，他的手贴上他肩膀时，那人肩上传来一阵不太明显的颤意，可他并未发觉。
　　“戚姐姐，我们先走了。”

　　戚美珍见他笑得乖巧，却并未注意到黄宗泽的手紧握成拳，狠狠发力，指甲也嵌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