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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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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伍跟着阿达每日做些杂物,难得有个跟班,阿达更是乐的把自己的活计全推给了秦伍。秦伍倒是没甚反应,只是笑笑便做罢,偶尔得了空闲他反而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他每日清早起来,便挥起扫帚清理夜间被风抚落的枯叶。秦伍生的极好,眉清目秀带着一股子英气,哪怕他拿着的是扫地的扫帚,看在那些小丫鬟眼里却绝不亚于挥舞着的长剑将军在秋叶间起舞。日子久了,每日他扫地的时候,便总是有这院那院的丫鬟们经过,时不时还总是被塞些小点心,荷包什么的。秦伍只是笑笑也不言语,继续扫他的地。那些丫鬟们反而压不准他的想法,但想来他也不拒绝便是有些子意思,于是送东西的继续送东西,眉目传情的继续眉目传情。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那日天色极好,透着亮的蓝色,铺遍整个天空,云彩反而看不到一丝踪迹,只道是天高云淡,秋高气爽。那些金黄色的叶子从树梢上晃晃悠悠的飘下来,才清扫过的地方,不久便又被那种淡淡的金黄铺上一层。
巧雀从廊子里路过,正巧就看到他一个人愣愣的对着那翠绿的湖面出神。巧雀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到了这里自是极得宠的,可再是如何风生水起,他人面前再是如何趾高气扬,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家,到底还是个奴才的身份,于是也便想几乎所有思春的少女一样,想着将来有一日能嫁个好夫君,整日在家里相夫教子,清清闲闲的过日子。
这样一个怀春少女正巧这时碰到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郎君,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她私下多次注意过秦伍这人,只觉得他为人老实的紧,虽然常常也被人欺负了去,可是将来要是她嫁了他,自是没人再敢老招惹他,再来便是想到将来要生几个孩子,想着想着便是满脸的红晕。巧雀心里有的想法,私下里自然是常常想方设法的和秦伍多做接触,那些事虽然是她先有的意思,可是要真让她一个女孩家家开口,还真是不好意思,于是便是想让那木头疙瘩自己领略,等着他亲自上门求亲。
重阳节的时候宫里有宴,王爷王妃都要入宫,临行的时候少了名侍从,巧雀心里早就认定秦伍是他夫君,这种好事自然想都未想便往他身上揽,她心想,虽然不过是个随从入宫的身份,可这可是去皇宫,一来可以给那乡下人开开眼,二来还可是让主子多注意注意他。
这种事本是轮不到王妃关心的小事,可是牵扯到入宫,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便直接推到了王妃头上。那王妃如今不过双十年龄,有着一双美目,管家低头向她禀告,她只是懒得摇摇头,心想随便找个人替上便罢了,这类小事找她干嘛。正巧这时,巧雀伏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本就无所谓,点了点头算是准了。便宣秦伍上来。
齐炎打了呵欠,懒得理那些劳什子事,但凡每次进宫,那些人便紧张的什么什么的,他摇了摇手,起了轿,便懒懒的闭了双眼,耳中全是轿子吱吱鸣叫的声音。
秦伍给王妃见了礼,小心的跟在轿子后边,抬头的时候看到巧雀抿着嘴朝他笑,他便也抬头笑了笑,直笑的那小丫头羞红了整张脸。待到秦伍低了头,脸上确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麻木着一张脸,垂着头走路。
有些怔忪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队伍整个停了停,秦伍抬头,大红色高耸的宫墙,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起的七彩光晃的人眼花,他闭了闭眼,又睁开,队伍便又缓缓的动了起来,门口是披甲执坚的侍卫,秦伍看着他们那一身铠甲,更是有些眼花的感觉,他也演过将军侍卫类的角色,可是戏服怎么比得上真正的铠甲,这样瞅着瞅着,心里就不由的艳羡嫉妒起来。
总共进了七重宫门,秦伍只觉自己双脚麻的厉害,仅过了这七重宫门他们就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到了七重门后,有太监领着他们下去休息,王爷的轿子则是往更里面走去。秦伍抬了头抹去脸上的汗渍,终于有了些许功夫来仔细观看这座兴许他此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缘的宫殿。
宫殿森森,人在九重。
秦伍带着些许小心,些许好奇打量着这个世上最尊贵之所。红墙明瓦,石板的路面,高大的宫门,寂静的人群,他偏着头,没有生气的地方,似乎一进去就马上被吞噬,再无法逃出来。若是一直走下去,是万劫不复,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摇了摇头,小太监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秦伍笑笑,那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孩子稚嫩的感觉,面庞却是及其清秀精致,“王爷让随侍的跟上去,剩下的就在此地等。”言罢了,冲秦伍点了点头,又急冲冲的走了。
人还未走远,秦伍身后就传来一片调笑的声音,也不知谁道,“你们瞅那小太监现在清纯的模样,还指不定在男人下面浪成什么样。”言罢就是一片哄笑。
那孩子似是听到了,身子顿了顿,却马上又迈开了步子,看他这样,那些下人们更是嚣张的哄笑,其间还夹杂着,“下次让哥哥我疼疼,保准比那帮子腌货强!”“诶诶,跑什么跑。”之类的话语。
秦伍皱皱眉头,只是低下了头。
半盏茶左右的时间,就有人来带秦伍几个随侍的人进去。秦伍跟在他们身后,不时有宫女太监们低着头走过,他偶尔抬头望望天空,夕阳已经将落,整个皇城胧在一片血红之中,看的人心惊不已。
晚宴和以往规矩一样,摆在了御花园,虽然已经深秋,但还是有不少花争奇斗艳的开着,尤其以菊花为首,各色菊花开着,姹紫嫣红。秦伍几人跟着那领路之人行至这里,不由的看的发呆,待他回首,却已经到了王爷王妃不远的地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