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年年》任雪飘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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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中很多事情说到头还是难如己愿。
　　回头想来，很多错过，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结果必然如此，只是真如此去想，心里总是苦涩无奈兼有之。
　　秦伍一连等了几日，都未见繁洛身影，仔细问去，才知晓是陪着董莞尔游湖去了，不由的苦笑连连，秦伍看着停在面前的马车，扯了抹笑容，收拾了下衣物走到门口时，不禁回头望去，院子里一如往昔的平静，时不时传来吊嗓子的声音，师弟们的嬉闹声，他垂了头，脚步顿了顿，终是拗不过车夫的催促，上了马车，一阵颠簸，待他回神掀开窗子望出去，那小小的院落已经看不到一砖一瓦了。
　　秦伍死心的合上窗子，石子路面，黄土路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夫算是停下了，本以为总算是到了，却又没想到不过是打尖住店。这么一来二往，也不知是走了几天，秦伍心里不由想到，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住在何处，偶尔想从车夫嘴里套出点东西，却总是被警告道，若是想活的久些，便什么都少问些。
　　于是便也闭了嘴，秦伍无聊的看着窗外景色一点一点转换，心里倒是没了过去总是会对未来发生什么事感到忐忑，只是心里就是那般无聊的，空洞洞，像是硬生生被剜去了什么东西。
　　车行了少说也有十几日，总算是到了一座大些的城，秦伍虽然在小城里略有些薄名，可到底是没见过这样大的城，一入城里，虽然不过是在车上，眼睛就被路边的繁华吸引的收不回视线。
　　原来是到了皇城。
　　车是在燕王府后门停下的，不同于刚刚路过的那些街道，两旁都是市集，这附近大多是些官宦的大宅子，小商小贩自是不可能在此处买卖，一般平民也不来此地，于是这地方便显得静的有些让人发冷，没什么人气。
　　秦伍不禁抬头看去，虽是后门，却也是红门黑瓦，修葺的极好了，门上悬着一顶灯笼，上写燕王府二字，这时是白日，于是灯便熄了，一顶白纸灯笼随着风晃来晃去，晃的秦伍有些心慌。
　　车夫一连赶了十几日的车，心里早就不耐的很，猛推了秦伍一把，直直把他推入了门中，门里的景色和门外又是不同，后门虽然只是平时采买的人走，却也植着花，竖着假山，因为时近中午，里面仆从丫鬟正忙忙碌碌着准备着午餐。
　　虽然都是王爷，可这燕王府明显与在他那小城里的王爷府有着天壤之别，想来也是，一个是不知传了几代早失势的，一边是当今圣上最宠的儿子，两者的待遇自是不同的很。车夫待着他到了管家那，说了什么什么，他也懒的去听，只是眼睛不由的四处瞅着，直叫周围那些丫鬟侍女吃吃笑了去，才不好意思的收了目光，垂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脸却红了一大片，已是发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很。
　　想来这燕王爷这样带回来的人也不少，管家也是驾轻就熟，随意问了问他名字，眼睛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心里冷笑，却是明白了对方什么姿色，张口道，“我们燕王府自是不会养些吃闲饭的，虽然现在不缺人手，不过既然你是王爷带回来了，便先跟着阿达干些杂货，待有了空闲的位子，再给你。”秦伍不敢抬头，只得称是。
　　那王管家说话趾高气扬，一副浑浑要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模样，却也忘了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奴才，回头叫了阿达，让他带着秦伍下去，回头又与相好的丫鬟调上了情。
　　秦伍住的是下人住的茅屋，这地方本只住着阿达一人，平时他自己在这称王称霸惯了，现在平白多了这么一个人，着实觉得窝囊，态度上自然就好不到哪里，但是又想到自己虽然是个杂役，可是毕竟也有些资历，心里竟是把秦伍更看低了几分。秦伍初来，便被阿达领到一张堆着杂物的床前，阿达道，这便是你的床了，全然不管那满床的杂物。秦伍一连十几天赶路，身子已经是困乏到了极点，这时候，他扭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阿达那一脸表情，终是作罢，低头收拾东西。
　　待到终于收拾出张床的样子，外面已经月过中天了，阿达的呼噜声从另一张床上传来，在静谧的夜里，清晰的出奇。秦伍，有些怔忪的坐下，床是木板床，长期堆放杂物有些返潮，现在也没有被褥，想叫醒阿达，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他呆呆的望向窗外，夏末秋初，天气还泛着淡淡的暑气，搅的人心里不安，现在想来，他倒是宁愿自己有些事做，也好过现在无事可做胡思乱想让自己心里发慌。
　　齐炎那夜歇在伊春楼，他翻个身，绸质的被子从肩上滑落，然后还是睁了眼，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夜出奇的难眠，他抬了头看天上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很圆，明晃晃的，像个玉质的盘子，可是水满则溢，月满则缺……
　　他叹了口气，终是起了身，心里就是有些躁动，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着实烦了，挥手把摆在桌子上的茶壶狠狠摔在了地上。瓷器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脆也很响，直直惊醒了一屋子服侍的人，丫鬟们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惹的主子生气，只得陪在一旁站了一整晚。
　　繁洛那夜却也是辗转难眠，他静静凝视那过了中天的满月，只是看着，却也是这般看了整晚。

作者有话说

　　厄，更的少了，大家见谅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