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祭(圣斗士同人)》晚安瑟兰

2、神祭 残章

　　“……哥哥，个子很高，他是教皇的侍卫。”
　　他从白羊宫走出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在说。
　　他低头，台阶下，一个士兵面前站着个女孩，于是他向他们走过去。
　　并不是对谈话本身感兴趣，只是因为谈话中提到了“教皇”两字，而他所扮演的正是这样的角色。
　　“教皇大人！”女孩先看到他，就像看到救兵似的高声喊起来。
　　灵活避开士兵想抓她的手，女孩提起裙，快速地登上白羊宫的石阶。
　　“教皇大人，我是莫西的妹妹。”她跪在他脚下，捧起他的长袍一角，轻吻了一下。
　　他摆摆手，示意后面追来的士兵后退，却忘记了女孩刚刚提到的名字。
　　“什么事？”
　　“我是莫西的妹妹。”女孩像是提醒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眼望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固执冷漠的神情。
　　“莫西……”不是他所熟悉的名字。
　　“他上个星期才进的教皇亲卫队。”女孩听出迷惑的口气再次提醒他。
　　“原来如此。”他只得说，对女孩的问题却还是毫无头绪。
　　“其实……”见他无话可说，女孩开始作进一步说明。
　　“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我想确定一下，他是否一直在您身边。”
　　女孩的话像是询问，他却听出一种责备的语气，仿佛她十分肯定哥哥一定就是在教皇厅没日没夜工作了三天。
　　“莫西吗？”他淡淡地说，“不太熟悉啊，必须回去以后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在。”
　　“请问什么时候能得到您的答复？要知道，我哥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这么久不回家。”女孩严肃的问，仿佛他就是拐带她哥哥的犯人。
　　“明天吧。”他不动生色，“——如果他在教皇庭的话。”
　　“那好，明天这个时候我在白羊宫门口等您的回复。”依然板着脸，然后又像不太放心似的加了一句“您可一定要来。”
　　看到他点头，女孩这才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站在高处，看着她匆匆挤进往来的人群里，步子干净利落让人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圣域附近的人给了他太多的鲜花与赞颂，这个冷漠的女孩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将一切看破，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如果她真的看破了这一切，她就不会站在这里打听他哥哥的消息了。
　　“莫西……希望不会是那个倒霉的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在教皇厅召见了巨蟹座黄金战士，那位有着惨淡眼神的迪斯马斯克。
　　“迪斯，你在看什么？”巨蟹座虽然必恭必敬得跪在宝座下，眼睛却盯着高处的人。
　　“我只是想知道，今天召见我的是哪位教皇。”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他有点恼火。
　　“诚然。”巨蟹座那张灰白的脸上挂着不意察觉的微笑，“那么，您想询问什么？教皇大人？”
　　“那个还在吗？前几天被杀死的那个？”
　　“我把他处理掉了。不过，他的头留在我宫中成了另一件收藏品。为什么问他？现在不是良心发现的时候啊。”巨蟹座的声音轻松极了。
　　“当然没有，他必须得死。”他说得斩钉截铁，“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今天有个自称是莫西的妹妹的女孩来找过我。”
　　“哼，他还有个妹妹？”迪斯冷笑。让他的担忧变成现实。
　　“我杀了莫西是吗？”
　　“对，就是那个大块头，才进亲卫队两天就傻里傻气地冲进教皇的浴室的傻瓜。”
　　“是吗？”他叹气，无力地将身子沉入教皇的座位里，明天看来又是另一个无法兑现的约定。
　　对于他的失落，台阶下的黄金战士只是不屑得撇撇嘴。
　　“如果他不那么笨的话，——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撒加！”
　　他像触电一般从座位上“唰”地站起来，顿时血液沸腾起来，一股难已遏制的愤怒犹然而生。
　　“是谁准许你说那个名字的！”他嘶哑着声音说，一步一步朝巨蟹座逼去，“你忘记那个名字是禁忌的吗？”
　　“只是太怀念，而情不自禁。”
　　他分明看到迪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影。他讨厌那种眼神，那种神经质般崇拜的眼神。相比自己原来善良温和的本性，巨蟹座似乎更加爱戴那个易怒且狂妄的暴君。
　　“你是在挑衅吗？”他威胁的说，自己的声音在面具里嗡嗡作响，让他几乎失控得冲上去掐住迪斯的脖子。
　　“不敢，我怎么敢挑衅您呢？”黄金战士迅速跪倒在他脚下。
　　“只是怀念，那个人离开我们太久了，窝在教皇厅可不是他的个性。”
　　他怔了一下，突然觉得可笑。
　　“怀念吗？”他喃喃道，“十三年了，还真是值得开始怀念的时候，可惜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这里。”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争辩的声音让他更加恼怒起来。他猛地扯下脸上的面具，用真正的视线直视脚下的人。
　　“那么，来吧，抬起头，看看你面前的那个人！”
　　与迪斯四目相接的瞬间，他终于看到了令他满意的表情。
　　巨蟹座阴沉沉的脸上挂着异样的惊讶，让他无比快意。
　　“这是那个你日夜思念的人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个红眼苍发的魔鬼此时正用血红的眸子盯着巨蟹座。
　　“十三年来，第一见到教皇的真面目，有何感想，迪斯？”他冷冷地嘲笑面色惨白的人。
　　巨蟹座终于收起惊讶的目光，用肃然起敬表情看着他。
　　“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重要，关键你的信念是否改变，如果你坚持与神为敌的话，我会帮你。”
　　他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迪斯的话让他感到意外，与神为敌，他似乎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伟大。但是确实他做出了与神为敌的举动，十三年前，他拔刀向刚刚转世的女神、将射手座艾俄罗斯处死，甚至还杀死了那个名叫撒加的双子座少年。可是，在完全认清这个魔鬼的嘴脸后，迪斯为什么还要效忠与他。
　　“为什么？为什么帮我？你们为什么都帮我？”他不解的侧过头，脸上却是威胁的表情。
　　“因为，”巨蟹座的声音庄严而肃穆，“我们想看看人类与神氏的战争会有怎样的结局。”
　　他仰天长笑，原来整个世界也和他一样疯掉了。
　　“滚！”迪斯听到几乎是从齿缝中泻出来的一个字，头也不抬向前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他看着巨蟹座逐渐变小的身影，愤怒和怨恨开始在他身上消退。碧绿的眼中重拾起深远的忧郁。
　　“迪斯，请原谅我的任性，人神只战结局只有一个。而我只希望在战斗中为魂萦梦绕的那个人找一个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