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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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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滦看了一眼身上的嫁衣,中宫早已有主,他是入宫为妃,按理说是不该穿这般嫁衣,行这般婚仪式的,但萧氏一族绵延数百年,根基深厚远胜皇族,即便是皇帝,也不敢怠慢。
到底不是皇后,正门还是开不得的。
但陛下来了。
轿内萧滦轻轻蹙眉,娶个小老婆而已,这皇帝大费周章的做什么
皇帝亲自迎他到了凤栖宫。
瞧瞧这名字,皇后还在呢,这便修起了凤栖宫,他将皇后置于何地还是为了刻意挑起氏族与清流的矛盾?
萧滦有几分不耐,他入宫另有目的,没功夫在皇帝身上花时间。
皇帝要掀他盖头,萧滦忽而出声:“陛下,这于礼不合。”
皇帝收了手,叹口气:“晚间再来。”
皇帝负手而去,他身后,萧滦轻笑:“晚间。”
夜幕降临,屋内的红烛越发明亮,萧滦坐在床榻上,双手至于腹间,丝毫未动。
今夜风有些大,萧滦想。
吱呀一声,窗开了一条缝,萧滦坐直了身体,注意着屋内的响动。
红烛灭了。
萧滦屏住呼吸,是他来了吗
门被推开,萧滦知道,他来看了。
皇室隐藏了百年的秘密就要被他解开,"他"要来了。
"他"裹挟着浓重的黑雾踏着黑夜而来,却没有隐藏脚步声的意思。
他随意地扯下萧滦披了一天的霞帔,萧滦呼吸轻轻一窒,抬头,入目却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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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守夜的宫女悠悠转醒,拍了拍脑袋,她居然唉守夜时睡着了。
惶恐的不止是她,昨夜凤栖宫所有人都在顷刻间失去了意识。
"来人。"
萧滦嗓音沙哑,唤人进来服侍,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已然不记得昨夜之事。
萧滦丝毫不掩盖身上的痕迹,他轻轻一笑,昨夜来凤栖宫的可是"陛下"啊。
片刻后,皇帝的封赏到了,萧滦轻轻拂过那樽漂亮的珊瑚摆件。
"萧蓉,找太医来。"
跟着他入宫的贴身侍女只有她一人,这一人,便够了。
"公子可是有哪里不适"
萧滦摇头:"你去便是。"
萧蓉明白了,吩咐宫内太监去传太医,又叫人通传皇后。
晚间,掖庭送上了一叠子玉牌,皇帝略略翻过:"为何不见萧妃"
"回禀陛下,今日萧妃宣了太医,张院判说,娘娘昨夜承欢太过,今日不宜承宠。"
说话的太监归在下方笑得谄媚,却见陛下沉了脸。
原以为陛下被人这般暗夸,即便不是龙心大悦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他暗叫不好,却不知说错了什么,只得不停磕起头来。
皇帝脸色十分难看,昨夜在凤栖宫的不是他,但他不能说,这是皇室守了百年的秘密。
"下去。"
太监如蒙大赦。
凤栖宫。
萧滦挥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桌前,剪着烛芯,轻声呢喃:"你会来吗"
"你来吧。"
"我骗太医的。"
"我不喜欢他。"
昨晚"他"占有他只是为了震慑,告诉皇帝他的皇位是谁给的。
不止是萧滦,"他"会占有每一个皇帝的人。
"他"对他事并不热衷,昨晚却破了例,今夜又鬼使神差到了凤栖宫。
忽然红烛灭了。
萧滦没有喊,他知道,整个凤栖宫,醒着的只有他,还有他身后的人。
"你来了。"
"他"站在萧滦身后,温柔抚摸他的脖颈,又寸寸收紧:"萧氏,想做什么"
萧滦艰难解释:"不是萧氏,是我。"
"他"略略松手,俯首,在他颈侧留下痕迹:"你想做什么"
萧滦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忽然抬手楼住他,转过身反客为主,堵住他的唇。
"他"低低地笑,打横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翌日清晨,萧滦睁开眼,"他"又不在了。
"骗子,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一个字也不能信。"
"来人。"
萧蓉意外地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昨夜陛下来了
她轻轻皱眉,她自然不用守夜,但这两天,她睡的太死了。
"可要唤太医来"
"不必。"
"今日去见皇后。"
萧滦入宫就封妃,背后又有萧氏撑腰,原本昨日就该来请安,他拖到今日,皇后还要笑脸相迎。
萧滦坐了片刻便说身体疲累告退。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一脸不忿:"他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皇后摇摇头:"慎言。"
脸上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她拿起茶盏拨了拨沉浮的茶叶,面色晦暗不明,再得意又如何,他知道同他洞房的人是谁么
皇帝为了抬举萧氏便给她没脸,却接连两日独宿在成安殿。
且看着吧。
接触多了,萧滦知道"他"多半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胆子大了几分。
"你每次都让他们睡了,没人服侍我沐浴。"
"你想如何。"
萧滦眼睛一转攀着他的肩娇声道:"你便不会什么术法么。"
"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危险,萧滦忍住内心的恐惧,强撑着看他。
"他"盖住他的眼:"累了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在床上能有什么累法,第二天萧滦气得锤床恨声道:"我去找皇帝。"
气死你。
到底只是气话,萧滦入宫就是来找他的,自然不会去找皇帝。
但他不去找,不代表皇帝不来找他。
中秋宫宴,萧滦被亲娘抱着哭。
"我儿受苦了。"
萧滦才不苦,他要死要活得进宫来就是为了"他",如今夜夜笙歌他高兴还来不及。
安抚了亲娘,他意思意思给皇帝敬酒。
皇帝朝他招手。
萧滦压下不耐,向他走去。
"朕今夜去找你。"
萧滦进宫七日,这般极品就在身侧,他却还未品尝。
萧滦怯怯地看了一眼皇帝身侧的皇后,皇帝以为他是顾忌皇后正要说话,便见他红着脸偏开头,说的话却叫皇帝青了脸。
"陛下昨日不是说今日便不来了么"
昨日。
皇帝昨日分明宿在珍贵人宫中。
皇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试探道:"朕离不开滦儿呢。"
萧滦也配合他:"皇上昨日还说要雨露均沾,您在凤栖宫宿了七日,宫中姐姐们该伤心了。"
萧滦眼中像是带了勾子,满脸不舍,像是舍不得却不得不把人往外推。
如果连续七日宿在凤栖宫的确实是皇帝,他大约也要舍不得这个小妖精,但他不是。
萧滦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他不过是个傀儡。
皇后端起酒杯,掩盖了眼底的笑意。
皇帝:“滦儿说的是,是朕疏忽了。”
皇帝有几分心惊,莫非“他”喜欢萧滦。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微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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