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
长安城楼，众英雄已经陆陆续续上路出发了，李白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小妲己明显的有些急了。
韩跳跳还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远方：“他的伤本来也没好……可能留在长安更好一些吧。”韩跳跳自顾自地说道。
送完人往回走路过他们身边的狄仁杰听到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留在长安更会睹物思人物是人非吧……”
庄子休骑着他的大鲲试图赶上前面的部队，也路过这里，看着几个人还等着，微微苦笑了一下说：“放心……他会来的。”
他的话刚说完，妲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李白哥哥。”
韩跳跳扭头去看，果不其然，李白背着一把青莲剑，穿着他惯常爱穿的白色衣衫，身后挂着个酒葫芦，嘴里吊儿郎当地叼了根野草，慢悠悠地策马前来。
唯一不同的是，他脖子上围着一条触感软糯的紫色围巾，再没有了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妲己突然觉得自己……不太认识这样的李白。
“走吧。”他策马走到众人面前，冷冷招呼一声，再没多话，刺了一下马腹，继续朝前走去。
……
一行数月，众人终是出了关来到去往西域必经的荒原之上。
傍晚的时候，大部队停下准备扎营。
荒原上常有狼群有时甚至是魔种前来骚扰，所以男生每夜都会抽调人手去守夜。本来李白一直伤势未愈，千里奔波又好的慢，暂时担当统领的诸葛先生一直将他摘在了巡夜的名单之外，不过没多久李白发现老是轮不到自己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跑去自己跟诸葛亮请愿去了，诸葛亮也不好阻拦。
这一天是轮到李白巡夜的，看着众人忙忙碌碌地扎营，李白索性连马后面驮着的帐篷都懒得拿下来，将马拉到一边甩开缰绳任由它自在地休息吃草去了，一边避开了众人，远远地坐在那里，默默看着一望无垠的荒原发呆。
不多时百里守约拿着一堆东西追上了他，守约一手抱着木柴，嘴里叼着一个馕，一边还递了食物和水给到李白。
“谢谢。”李白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不饿。”
百里守约也是不多话的人，于是也并不劝慰，默默地将木柴“噼里啪啦”扔在了地上一边收好食物升起火来。
这活他惯常做的，于是很快就搞好了。
李白其实只是想要一个人呆着，于是站起身，微微笑了笑说：“我去巡防两圈。”
“没关系……”百里守约赶紧叫住他，他虽然话不多人却是特别通透的，岂会不明白李白心里所想，站起来说：“你先留在这里吧，我先去巡防两圈，一会儿换你。”话一说完他便不等李白答话，端着枪先走了。
李白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头发现他将带给李白的食物和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的火堆边。
李白微微地苦笑了一下。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垂落的紫色围巾。
越人……好像，我一直一直都在给所有人添麻烦呢……
心里的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他亦不愿它愈合。
他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个自己了。这几个月以来，韩跳跳也好，小妲己也好，以前关系很好的那些英雄们，在他面前都变得小心翼翼，有时候他看着他们用关心担忧又怯生生的目光注视着他时，李白也很想如同以前一样对他们投去安慰的灿烂一笑。
然而……他做不到了。
僵硬的脸颊如同生铁铸就，冰冷的脸庞再无笑意。
李白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晴空万里所以漫天繁星，一轮月冰冷冷地注视着大地，身后众人的喧嚣渐渐平静下来，陷入寂静，连连奔波所有人都累得要死。
夜深人静时，习惯性的心绞痛如约而至。
李白孤寂地坐着，任凭冷风将他整个人都凉透。
好似……什么都再不能抓住他的目光了。
青莲剑仙，已死，同那个善恶怪医一起。留下的，是他欠下的债，是他必须替他完成的理想。
李白拢了拢脖子上围着的紫色围巾，抓起唇前那一段，在带着淡淡药味和冷香的围巾上微微落下一吻，继续抬头看着天，眼中的酸涩亦被冷风抚尽：“晚安……我的小医生。”
……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众人已经起身，收拾行装重新上路。
营区中央燃了一夜的篝火并未熄灭，众人就着余烬煮着早餐。
李白也结束了自己的巡夜任务，回到大部队。从另一个方向赶回来的百里守约也跟在他身后前后脚到了领食物的地方。
李白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微微咳了一声。百里守约手里正拿着个水囊，不过里面装的都是加了药材的烈酒，他以前在长城守卫时候，长城守卫军便经常携带这样的烈酒，喝下一两口就能很快让身体回暖，以防失温。百里守约于是很自然地将酒囊递到了李白面前，说：“喝两口就不会冷了。”
李白瞥了一眼他递到他面前的酒囊，又转过头去，再没看一眼，一边从放着食物的石墩上拿了一个饼，撕了一小块塞进嘴里，一边风轻云淡地说：“谢谢……不过我戒酒了。”然后兀自转身离去。
“哦。”百里守约见他拒绝了，也没多说什么，昂头又灌了自己一口，瞬间觉得随着辛辣的液体入喉，从食道到胃到身体的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他喝完正往酒囊口塞塞子，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为什么……所有人都石化了一样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百里守约无辜地瞪大了双眼——长安人……是没见过小狼崽子喝酒的么？难道他喝了一口酒就成了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观了不成……
然而他扫视一圈发现小妲己看着他的眼神荧光闪闪地带着哀痛，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回头看向他身后李白的背影，原来大家看的不是他呀……
……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