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白鹊同人：毒/药》肜公子

32、第 32 章

　　“秦缓这个名字，是成王同王妃取给嫡子的……可是越人知道这一切之后，并没有同成王相认。他早已身中剧毒形同鬼怪，他不忍心让自己的父王去承受害了亲生儿子懊悔的痛。越人……就是这样一个心软到无以复加的孩子。他用匿名的方式告诉了成王徐福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研制的那种回幻丹快要成功，却准备毒杀秦王取而代之的歹毒计划。”
　　“在成王前去捉拿徐福之前，徐福先行得到了消息，携带所有研究的回幻丹和资料匆忙逃离，在逃离之前，他虽不知是越人告的密，却为了灭口，将越人骗至悬崖边，推了下去。”
　　“我和鬼谷先生早年云游至秦，无意中在山崖下救了越人。”
　　“他醒过来的一个多月里，我都以为他是哑巴，因为他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鬼谷子先生带着越人，发现他身中的剧毒诡异，经过了好些日子的劝慰和照顾，才终于让越人开了口告诉他一切。鬼谷先生感慨越人身世离奇，唏嘘不已，终于是拿了一本机关秘术作为交换，从秦国国君那里得到了两颗当时徐福匆忙逃走时留下的回幻丹，一颗被用作了研究回幻丹的成分，另一颗，鬼谷先生给了越人。只有这颗丹药，可在三年后越人毒发之时将他体内的毒药药性抑制住，再延三年。鬼谷先生希望越人能和我们一起研究回幻丹的制法，这也是为了救他，可是越人却一直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答应。”
　　“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鬼谷先生将越人带回了长安，越人在长安成为了英雄，作为善恶怪医，生活在这里。”
　　“而越人那颗三年后要被拿来救他性命的唯一剩余的回幻丹，被他分作了两次，救了你。一次……是你跟后裔被圣泉异化的时候；一次……便是昨天，你去取圣泉水的时候。剑仙……你真的觉得越人的医术足以逆天么？他不过是拿自己的命换了你的而已。越人昨夜，并非死于圣泉水异化，而是死于自己的毒发……所以……即便圣泉重启，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白听到这里，已经整个思绪就僵持了，耳中轰鸣，头脑晕眩，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漫长的可怕噩梦一样不真实……
　　小医生……原来竟然是他害死的么？
　　庄周并不准备停下来，继续说道：“越人死前，曾经请求过鬼谷先生，删改你的记忆……将你记忆中关于他的，全部封印，因为他不舍得你忍受这样失去的痛苦。”
　　李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
　　“我也没有同意。”庄周看向他，冷冷地说：“是我说服了鬼谷先生，我想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选择在于你自己……如果你也想要被删除记忆从此忘记这个人，鬼谷先生会完成越人遗愿的。”
　　“我不要……”李白冷静地说。
　　“如果你不愿意……那便替越人活下去……因为你的命是越人给的，你没有资格结束它。越人生前，想要帮助大家重启圣泉，剑仙……你便替他完成这个遗志吧。我的话说完了。”庄周站起身，走了。
　　他拉开门，走的极快，出了李白家的门，他牵出大鲲，几次想要爬上它的背，却都因为手脚抑制不住的颤抖而滑落下来。
　　他索性不再尝试，依着鲲蹲坐了下来，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因水渍的浸润，颜色变得越来越深。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面前，一双红黑色的靴子，庄周没有抬头却明白了来人是谁。
　　庄周脑袋仍然埋在两膝之间，声音闷闷的：“来偷鲲么？大鲲送你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韩跳跳抱着胸，深深叹了一口气才说：“你不觉得自己过于残忍了些么？”
　　庄周还是没有抬头，冷冷一笑说：“偷听到了？不愧是韩跳跳……你觉得我不该告诉他真相么？”
　　韩信：“……”
　　庄周：“因为如果我是李白，我会愿意知道真相……即便残酷，也不想懦弱地活在别人的‘关爱’编织的谎言和梦境里。如果他真的会那么懦弱，越人也算是爱错了人。而且……现在骗了他，圣泉重启之后我去哪里变出来一个秦越人还给他？”
　　韩信无言地也依着大鲲坐在他身边，默然无语……心里堵得窒息。
　　庄周走后，蔡文姬依言进了李白的房间查看他。庄周还是细心地让她留下来以防李白情绪过于激动而有危险。他即便有些怨李白“害死”了秦缓，却也不忍心让自己的挚友以命相护的男人发生什么意外。
　　蔡文姬进去的时候，李白已经侧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李白哥哥……”文姬轻轻叫了一声。
　　“我没事……想休息了。”李白的声音弱弱的。
　　“哦哦……”蔡文姬看他确实没什么事，便先离开了。
　　等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后，李白的脑子里仍然轰鸣着，晕眩得回不过来神。他躺在床上，却如同飘在空中一般天旋地转。
　　他终于明白，之前庄子休告诉他“你就像晴天，越人就像雪人，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天生不适合在一起”的后面半句了。当时他的重点只抓在了“不适合”这三个字上，忽略了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他会害死秦越人！
　　而现在……他真的害死了小医生。
　　他还活着，是因为小医生真的像晴天里的雪人一样……因为和他在一起而融化消失了。
　　再也寻不到踪迹……
　　庄子休这个人……真TM不愧是个智者，看透世事，多么毒辣的眼光。他之前又多少次试图过阻止自己接近小医生？小医生也那么聪明……是不是也早就看透，却甘愿为他而死呢？他到底为小医生做过什么……能让他这般深情以对？
　　只是因为那孩子傻吧……
　　从对他师傅，对他父亲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那样一个傻孩子，永远默默地承受了所有伤害，心软地护住自己所爱，不舍得别人受一点一滴的伤害……李白苦笑，他是怎么遇上这样一个傻子的？
　　李白觉得自己似乎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被精神和□□的双重痛苦“嘭嘭”地炸裂。疼得一刀一刀如同凌迟，可是他却不舍得晕过去，因为这被凌迟般的痛苦，是他给他的。
　　是……那个傻子一样沉默善良的孩子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了。
　　他不舍得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