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top: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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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赋生当时差点没给她跪了。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两位小鬼的反应，小孩子嘛，他以为她们会气得跳脚，或者直接跳起来打贺淮歌，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双胞胎只是顿了顿，然后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眨了眨，又重复了一遍：“小姐姐愿意做我们的妈妈吗？”
贺淮歌拧着眉，一字一句：“我说了，滚开。”
宋赋生心想这年头鬼也太没人权了吧，你这样是要被全国人民抓去谢罪的。
哪知道贺淮歌居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都变成鬼了还要什么人权？鬼权吗？”
你他娘的怎么又知道我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对宋赋生来说可是糟透了，他小心翼翼往墙壁上靠了靠，离那两个小鬼远了点，声音有些抖：“贺淮歌啊，我怎么一跟你在一起就老能碰到这些事啊……”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贺淮歌第三次拒绝小女孩“找妈妈”的要求，小女孩的脸突然变了。
不是脸色，是脸……她们的脸突然之间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哗啦啦全掉地上了。
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血脑袋杵在脖子上，还半仰着看着贺淮歌。
如果她们现在还有表情的话，也一定是眨巴着大眼睛的表情。
虽然那地方现在只剩两个光秃秃的圆框框了。
宋赋生吓得腿软，连忙扒着电梯壁勉强站好，他花了很多时间去平复心情，还是忍不住失声尖叫：“这他妈都什么东西？”
贺淮歌倒是神色淡然，她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碎的脸，“脸啊，怎么了？”
“你……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宋赋生脸都憋紫了，一脸想吐吐不出来的表情。
“她又打不到我。”贺淮歌耸耸肩，抬腿绕过地上的脸，电梯门已经开了。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宋赋生也顾不上怕了，也跨出了电梯。
一出门，他就发现自己这一趟真是踩坑里了。
本来应该是服装和奢侈品的专柜，现在摆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尸体
他们以各种姿势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就连承重柱里面都镶嵌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这绝对不是原来的湖海大厦……
毕竟这一点都不唯物主义。
宋赋生怂唧唧的跟在贺淮歌身后看着她看起来特别随意的走近了一家专柜，这些商铺看起来都是没有人的，但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有人，不过这些人看起来也很奇怪，他们长得高高的，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脑袋上……脑袋是纸做的。
宋赋生：“……”绝了。
一块白纸糊成一个圆球，圆球上勾画出眼睛鼻子耳朵，连贺淮歌的脸色都僵了僵。
虽然是个纸人，但看起来却特别人性化，他转了转脑袋，似乎是在看贺淮歌：“尊贵的客人，欢迎您再次光临。”
贺淮歌很快抓住了关键词：“再次？”
纸人颔首，“您的商品还在使用期，无法退回，尊贵的客人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贺淮歌和宋赋生都是一脸“WTF？？？”的表情。
贺淮歌根据多年以来被电话推销和电信诈骗宰肥羊的经验，谨慎问道：“我叫什么？”
“贺淮歌，出生于xxx年，19 周岁，于去年购买商品，由于不可抗力原因与物流的颠簸，一周前才送到您的手中，我代表大厦对您感到抱歉。”
一周前……贺淮歌皱眉想了想，接着脸就是一白——一周前，胡薇就是一周前死的。
“我到底买什么了？”贺淮歌问道。
纸人微微一顿，从透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您此次购买的商品。”
贺淮歌将信将疑接过，打开盒子一看——镜子。
就是一面小镜子，什么都没有。
她当时就想把这镜子砸到纸人脑袋上，让你丫的瞎说！
她的脸色很古怪，“你是说……我去年买了一面镜子？然后由于不可抗力，一周前这面镜子才到我手里？但我并没有收到什么镜子。”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纸人居然笑了，他充当嘴唇的那条线两边往上提着，一个标准的微笑。
宋赋生除了瘆得慌没觉得其他的。
“您作为幸运用户，还购入了一份安全保险。”
保……保险……贺淮歌指着自己：“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会跑去买保险的人吗？”
纸人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确实不像。”
那你还说。
贺淮歌觉得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既然你说我买了东西，你得给我收据吧，我当初又是拿什么买的呢？我买这玩意干啥呢？”
虽然现在的形势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显而易见，她又掉坑里了。
“去年的xxx月xxx日，您通过电话拨打了我们的热线，订购了一份初级套餐，由于您是第888位用户，拥有幸运的选择权，您选择了一份安全保险，但不幸的是，您的保险只够一次商品试用期内使用。”
贺淮歌心想现在鬼界都这么先进了吗？
“所以我购买的是镜子？镜子能杀了我然后我有保险所以我没死？你是这么个意思？”贺淮歌又问。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
“是的呢亲。”
可她现在还是满脑袋问号，想问些东西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这位纸人倒是出乎意料的热情：“友情提示您，您的保险快要到期了。”
“到期之后我就凉了？”贺淮歌嗤笑道。
说完之后她发现，纸人居然不说话了。
她察觉到了不对，“我是用的什么东西买的保险？”
纸人脸上的两个小圆眼睛弯了弯，“是您余下的寿命呢尊敬的客人。”
贺淮歌瞬间变成了死鱼脸。
我他妈有病吗我拿我自己的命买个什么鬼保险？
“尊敬的客人，您的商品也快要到期了哦，如果到期之后还没有完全获得使用权的话，将用你剩余的寿命抵扣惩罚。”
贺淮歌的大脑在那一个瞬间转的飞快：“我抵扣了多少寿命？”
纸人笑了笑：“七十年呢亲爱的客人。”
“我真能活七十年？”贺淮歌疑问。
“不能呢亲爱的客人。”
“好了亲爱的客人，您的提问权已经用完了哦，我们将送您回去，祝您生活愉快呢亲。”纸人说完这句话，贺淮歌瞬间就眼前一黑。
眼睛一闭一睁，她又站在了电梯里，没有那对恐怖的双胞胎，电梯门即将关上，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门，宋赋生摸着脑袋乐呵：“我想了想还是不行，老大让我送你回去我就得送你回去，把你扔在这算怎么回事？回去老大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削死我。”
贺淮歌闭了闭眼，声音充满了疲惫：“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
宋赋生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很快贺淮歌就明白“保险到期”是什么意思了，她才刚刚走出大厦，只听“砰——”地一声，一个人形物体重重摔在了她面前，那东西早已分不清什么四肢，只剩下一滩软绵绵的烂肉，红的白的混成一堆，还能看到凸出来的白骨头，一个眼球慢悠悠滚到她脚边，转了转。
要是她走的快那么一步，她今天就直接凉在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top: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