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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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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再次接到了来自钢铁侠的通讯。
如果可以的话弗瑞真不想接，他现在头痛欲裂，再一次见识到美国的领导人真蠢起来能蠢到什么程度——关于是否向纽约发射核、弹这个智障一样的方案居然能被提出来就很不可思议了，现在还更进一步煞有介事地吵了几十分钟……
啊，烦死了。特工之王面沉如水地认真思索，如果他的“天眼”计划真的成功了，那两艘高科技的航空战舰会不会把白宫一窝端了。
向美国高层发射致命导弹无疑是违反了“天眼”计划的初衷，但是不把这群杀伤力巨大的蠢货干掉又实在对不起“天眼”的原则……好烦，真的好烦，突然就不想干了。
然而托尼·斯塔克可不是那么体贴的人，更何况他对弗瑞脑海中转悠的念头一无所知，钢铁侠传来的通讯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智能管家直接黑进了弗瑞的通讯频道。
原本用来观察纽约战况、现在用来反馈白宫争论的巨大屏幕一时间都被钢铁侠的脸部特写所占据，托尼·斯塔克汗迹斑斑，脸颊上满是淤青和浮肿，看起来是与他亿万富翁身份完全不符的狼狈。
弗瑞对此而不意外，这是正常的，面对齐塔瑞人的举族进攻，纽约战况有多不容乐观所有人都深知于心。但是……特工之王仔细地端详斯塔克的脸，敏锐地感觉到了微小的违和感。
虽然伤的似乎很严重……不过，弗瑞有些不敢置信地想，似乎没有什么新鲜的伤口？
“弗瑞，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托尼·斯塔克洋洋得意地开口。
尼克·弗瑞不想与他周旋，“核弹”二字沉沉地压在神盾局局长肩上，他现在能冷静地在这个基地里指挥行动就已经很不错了，有不少特工冲动地差点想给白宫里的傻蛋们一人一个耳刮子。
弗瑞直截了当地说：“别说废话，斯塔克。核弹的危机没解决前我都无法放松警惕，纽约战场情况如何？我已经派去了一些特工进行增援。”
“哼。”斯塔克从鼻子里喷气，弗瑞总觉得这家伙恨不得把鼻子翘上天去，“那很好，你可以放松警惕了。因为发射核弹的前置条件——齐塔瑞人入侵地球——我们已经解决了。告诉白宫那群蠢货，放下这个愚蠢的提案，不然今后休想从斯塔克企业拿到一分钱。”
弗瑞：？？！！
怎么肥四？确认只过去了五分钟而不是二十四小时吗？！
如果这是电影的话一定会被投诉的！快进得太过分了！
弗瑞：“斯塔克，你确认？”
“我确认。”托尼点点头，屏幕上的镜头陡然一转，落到了钢铁铠甲之外，不远处的黑寡妇似乎注意到了镜头的转移，笑着扬了扬手上的东西——那是洛基的权杖，中心的黄宝石闪闪发光。
“任务完成，局长。”娜塔莎轻松地说。
“……”弗瑞深吸一口气，“回来后必须要详细报告任务经过。”
“想都别想，至少在核弹解决之前。我们这边搞定了，别说你那边还没法把那个脑子进水的核弹发射方案驳回去？”托尼灵活地重新掌握了镜头，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神情又迅速变得若有所思，“总之我就说一句，变种人真是太神奇了。”
……好的，看来齐塔瑞人能被迅速解决一定和变种人脱不了关系。
无论如何，至少心头大患解决了一件，而另一件眼看也能随之解决，饶是弗瑞也忍不住松了口气，他瞥了眼身边控制不住兴奋的特工们，一边想着回去要加强特训了，一边淡淡道：“还等什么，接通和白宫的联络，把纽约战场的最新情报通报他们。”
——敌人已经KO了，你们脑子放清楚点！
潜伏在白宫的特工A（哆哆嗦嗦）：“不好了局长！进行核打击的议案已经被通过了！”
所有人：“……？？！！”
弗瑞无言以对，只想用“天眼”怼死那些政客。
——你说你们什么时候通过不好，为什么偏偏现在通过！之前不是吵得不可开交吗，再多吵会儿会死吗！！
冷静、冷静。
“我还未接到核攻击警报，他们可以在商讨时忽视我的提议，但是一旦决定动用核打击，相关警报绝对无法将我排除在外。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最多25分钟左右的时间。”弗瑞冷冰冰地说，“全体潜伏在白宫附近的特工，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将这条命令拦下，把‘橄榄球’抢下、过来。其他特工听我指挥。斯塔克，我需要你的帮助，必须在25分钟内阻止这荒谬的一切。”
在尚未到达放弃一切的绝境之时，就使用美国的武器，攻击美国的城市，毁灭美国的土地，杀戮美国的人民……这太荒唐了。
托尼：“没问题。”
钢铁侠再次出乎了弗瑞的意料，他很冷静——这当然很好，但他还以为以斯塔克的性子，在帮忙的时候总会将那群议员痛骂一通，把他们批判得一文不值。
特工之王有点诡异而不合时宜的欣慰，看来即使是顽固不驯的斯塔克，终于也成长了一点。
“弗瑞，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托尼·斯塔克再次开口，他的手指灵活而敏捷地舞动，正在势如破竹地突破五角大楼的防御，追踪着那道致命讯息的踪迹，随时准备阻击，“我们这边的变种人能力能非常有效地帮助你们，只是有一点发动条件。”
看来纽约战场的胜利中，变种人的能力至关重要。不然以斯塔克的性格是不会表露这么明显的推崇的。弗瑞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两次行动，最关键的都是时间……莫非那个变种人的能力竟然触及了“时间”这个领域？
他沉稳地点点头，对斯塔克示意：“请说。”
即使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托尼也忍不住有些想笑：“关于能力的发动条件……让你们的特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诚恳，注意，这个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发自内心的诚恳，诚恳地说出这句话——”
“‘追月神，请帮帮我们吧。’”
弗瑞：“……”他要把刚才夸斯塔克的话通通收回来！
神盾局特工最后有没有接受他们的建议，还在纽约的复仇者联盟是不知道的，只是大约10分钟后钢铁侠和弗瑞再次进行通讯，听着托尼·斯塔克放飞了不止一分的口吻就知道了结局。
追月神对此毫无兴趣，她坐在月舟上，吸取了之前被抓住的惨痛教训，飞得高高的，满心成就感地凝视着下方。
追月神：看，这是我的人类！我的信徒！虽然信仰不坚定（不如说随时可能放弃）但是量大质好啊！
而且他们还会主动发展新的信徒！虽然从信仰力的链接上一样不牢靠，但是提供的力量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
伪装的神明无视下方人类若有如无的监视，皱着眉思索起来：她真的还要留下来吗？
追月神可不是笨蛋，不如说经历了末法大劫后还能活下来的妖怪没一个是弱旅，更何况之前混得风生水起的伪神呢。虽然她很渴望信徒，不过对于那些人类的心思也是知道的。
他们根本不相信她！
有着兔子特征的妖怪少女委屈地撅起嘴，如果是曾经，她才不会蒙受这样的羞辱！信徒不相信自己的神明，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们甚至在看到她施展了神力的现在，还坚定不移地相信她是一个人类！
现在事情解决了，估计之前那点可悲的联系也要断掉了。
追月神下定了决心，虽然这些人的力量是很饱满啦，世界也偏爱于他们，可是比起力量，她果然更渴望真正的信徒啊！当初她决定伪装成神明，不也正是因此吗？
——被人全心全意相信、依赖、崇敬，这是多么美妙的滋味啊！
曾经凝视的那个背影从来没有回过头，但即使如此，依然美丽得无以复加。连她唇畔并非面向她的微笑，也温柔得让妖怪头晕目眩。
正是因此她才会渴望成为真正的神明，这样的初心从来不曾忘怀过。或许中途目标有了些许偏移，但追月神一直对自己想要的东西紧咬不放。
“喂，孩子。”穿着钢铁的人似乎和其他什么交流完毕了，他向她走了过来，妖怪犀利的目光透过面罩，看到了男人狼狈却愉快的表情，“你要去哪里？稍微下来点吧。”
“不要。”追月神拒绝了，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愤愤地指责道，“你们这些骗子！说好了要成为我的信徒的，结果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过河拆桥也太快了！
托尼：“？？？你在说什么，孩子？”
追月神（暴躁）：“别叫我孩子！你没有资格！我要走了，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些假信徒了！”
她一直在不断升高，随着话音，她越飞越高，如果往下看的话似乎那个钢铁人也飞了起来，其他人在喊着要拦下她，不过追月神信任自己的月舟，她绝对不会被追——
“啪嗒。”
一朵花落到了她的脸上，很快就像雪一样融化在空气中。
追月神：“？？”
这只是个开始。
妖怪少女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惊愕地睁大了眼。
漫天的花朵从天空中凝结而出，扬扬而下，金色的光幕从天而降，自这片饱经战争苦楚的土地上温柔地轻拂而过。隐约的乐声在每一个生物耳边响起，轻柔和缓，仿佛流进心脏的最深处。
这个是……
妖怪少女抿紧了嘴唇，她没有了逃跑的心思，闭上眼睛放出妖力，开始拼命感受。
追月神：“！！”
她睁开眼，面色惨白，计划必须再次作废，没有时间让她找新的忠诚的信徒了，她要尽快恢复力量，这样才能在接踵而来的事态中掌握部分的主动权。
复仇者联盟正在惊异这前所未见的景象，就看见钢铁侠从空中落下，没等他们询问，那个奇特的变种人少女也下来了。
“嗨，女孩！”鹰眼友好地打招呼，“呃，这些也是你的变种能力吗？”他指了指手心正在融化的花朵，“挺漂亮的，我是说。”
“等等，巴顿。”娜塔莎拦住了他，“那孩子现在有点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
之前不论女孩表面的情绪如何，是的，她的表情生动自然，嬉笑怒骂无不随心，但是，但是——巴顿和娜塔莎这样善于捕捉真正情绪的特工，还是注意到了不对。
这些看似热烈的情感，都有点儿太过流于表面了。不是说不真诚，只是太浅了，浅得只能看出这女孩当时的心情如何，而关于更深一层的，却一点儿也没有表露。
那些真正触动内心的情绪没有丝毫展现，又或者说她确实平静如海，所以即使被史蒂夫和托尼抓到，她拼命挣扎，那时候也自有一种优雅从容，反而还给旁观者一种奇妙的感觉。
类似于“好吧，就陪你们玩玩吧”这种的兴致勃勃。
然而现在——这孩子身上的从容尽数消失了。她仍然挺直着脊背——是的，她的背部始终笔直，一直不曾弯下去过，但是现在那削直的角度有点儿过于锋利了，简直像是会刺穿什么人或者在那之前先把自己折断。那对外表极似兔耳的耳朵也不再慵懒地耷拉着，而是警觉地高高竖起，时不时地左右转动。她的脸上轻松的笑意不见踪影，神色显而易见地紧绷起来。
虽然娜塔莎及时阻止，但还是有些迟了。
先前全神贯注探查异象的追月神扭过头，气愤地瞅着眼前这群一无所知的人类，感觉心口的那股怒火燃烧得更剧烈了，迁怒地尖叫起来：“啊啊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人类的错！”
追月神：“为什么要祈求呢！明明是你们先抛弃我们的！”
啊啊，那是何等痛苦的感受啊！被人类抛弃了！因为他们的背叛而被世界所厌弃了！无法在表侧停留，只能退居里侧！她活了下来，可到底有多少同族死于那场浩劫呢？而人类甚至还在一无所知地祈祷，为他们不再回应呼唤而痛恨神明！
她是多么痛恨人类啊，又是多么痛恨自己啊！明明被抛弃了，为什么现在还是忍不住过来了？这样就不会遇上那位神明了！
追月神：“你们这片的土地，到底是有多浅薄啊！明明降临的并非本土神明，都会如此迫不及待！”
太谄媚了，太谄媚了！那位大人和这片土地没有任何关联对吧，仅仅只是一次现身，居然就这样谄媚地自发表露异象！明明那位大人是！
她闭上眼，带着哭腔喃喃自语：“稻荷神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