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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设法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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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秦轻尘,一副你今天非得把人给我救活,不然就咬死你,给它主子陪葬的架势。
秦轻尘有些明白,每次她厥过去,宁王府一家老小恨不得替她受过的心情。
倒出剩余的碧莲丹,秦轻尘一把捂进嘴里,转过头吻上靠在她肩头的凤浥。
室内温度很高,凤浥唇却冰凉,靠近他嘴唇的一刹那,秦轻尘被冰得一个激灵,身子跟着抖了一下,她这一动,凤浥的身子往下滑去,她伸手去捞他,没想到失去意识的凤浥,重的狠,她人没捞住,自个儿被他带着,趴倒在他身上。一旁吃瓜的雪狐,吓得一蹦老高,远远躲开冒失的两人。
秦轻尘一只手搁在凤浥脑袋下面,想要护住他的头,被重重地撞在青石上,疼得眼泪流出来。
话本上曾说男女嘴唇相碰那一刻,就是醉生梦死开始之时。现在看来,全是胡诌,她现在是手疼嘴冰,痛苦至极。
秦轻尘抽回凤浥脑袋下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想要从这块软冰上爬起来。要命的是,这男人身子骨软的跟一滩烂泥,她左挣扎又挣扎,人没爬起来,鼓着一嘴药拼命努力着。
突然腰身一紧,身下昏睡的人儿,睁开眼睛,深棕色的眼眸似乎能勾人魂,秦轻尘就那样被他的眼睛吸了魂,鼓着嘴巴一动不动看着他。
天旋地转间,两人换了个位置,秦轻尘仰躺在青石上,看着放大的俊颜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数他浓密的睫毛。
“张嘴。”
秦轻尘脑袋当机,张开嘴巴。
“乖。”
凤浥很满意秦轻尘的配合,嘴角溢出一抹笑容,那抹笑容,似来自深海的明珠,柔和而炫目。
嘴中的药丸被凤浥舌头一勾一带吸走,吞咽下腹,好看的喉结蠕动着。
秦轻尘张着嘴巴,傻傻地看着凤浥,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意识到什么后,把脑袋往旁边一转,心道非礼勿视,默默地念起清心咒。
秦轻尘不敢看凤浥,更不敢想刚刚发生的一切,缩着头当乌龟。
凤浥脸色如常,自带清华,与刚刚那个情动的少年郎判若两人。他先替秦轻尘整理好衣裳,再收拾好自己,抱着她轻点水面,飞到石门前,手指一弹,石门自动打开,脚不沾地带着秦轻尘飞跃岩洞,出了暗门。
将秦轻尘放在床.上,动作轻柔,似在放一件稀世珍宝。打开衣橱,选了套女装,递给她。转身进了屏风后面,去更衣了。
抱着衣裙,秦轻尘愣在当场,他这是算到她会来,连衣服都备上了,还不止备了一套。刚刚衣橱门打开,她看到整整一排女装,清一色素雅高洁,与他银色系的衣袍搭在一起,相得益彰。
屏风后窸窸窣窣换衣的声响停止,看来凤浥衣服换好了,在等她更衣。
湿衣服穿在身上确实难受,秦轻尘不再别扭,脱去湿的衣裙,换上干净的,取下头上歪斜的珠钗,让湿发垂下来,自然风干。
“我好了,你出来吧!”
凤浥听到她的召唤,走了出来。他倒是神奇,头发丝全干,一丝湿气都没沾上。
许是发现秦轻尘在打量他的头发,凤浥说道:“我用真气烘干的,要不我度你些真气,助你烘干?”
凤浥换了身衣服,人却别扭起来,跟个无措的少年,话都说不利落,也不敢看秦轻尘。
“你多大?”
秦轻尘猛地发问,凤浥没回过神,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双凤目无措地看着她。
秦轻尘用手摸了一下脑门,试图缓解一下尴尬,换了个文雅的说法:“敢问帝师大人,年芳多少?”
“二十,尚未及冠。”凤浥涨红了脸。
秦轻尘瞥了他一眼,心道还好还好,不是位七老八十的老爷爷,不算太亏。
凤浥自不知道秦轻尘的想法,不然定要吐上一升血。来到她身前,准备运功给她烘干头发。
秦轻尘一把擒住他的胳膊,说道:“你干什么?”
凤浥指了指她的头发。
“你知道内功有多难修炼吗?怎么能如此浪费。”不知道是不是凤浥的脸红,给秦轻尘壮了胆,她双手叉腰,对着凤浥一顿吼。若是凤浥还是那个风淡云轻、清风自徐的凤浥,她定是没那个胆子的。
对于她的变化,凤浥一惊,以为她生气了,憋了半天,回道:“不难练的,再说烘个头发,费不了多少。”
秦轻尘听他这么一说,顿觉憋屈。想她十七年来,一有空就抱着各家的武学典籍,勤学苦练,好不容易练了点内力,还差成那样,得靠他洗髓,才真正为身体所用。人比人,果然得气死人。
越想越伤心,她当着他的面,开始掉玉珠。
凤浥见过她儿时哭鼻子的样子,但成年后她坚毅果敢,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怎会掉眼泪。见她这样,凤浥悬在半空,给她输送真气的手,不得不缩了回来,站在一旁,更加无措。
这些年,秦轻尘为了不让旁人忧心,一直端着,从不敢轻易掉眼泪。不知为何,今日当着凤浥,她倒毫无顾忌地抹起眼泪。
凤浥递了块巾帕给她,趁她哭得起劲,暗自用内功,烘干.她的头发,找来梳子,将她的头发梳整齐。曾想过有一日会替她绾发,他擅自学了点,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
待秦轻尘哭完,头发不仅干了,还梳了发髻。凤浥在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簪子,木质的,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
秦轻尘嗅了嗅鼻子,取下梅花簪子,托在手上,这种木头材质,她没见过,纹理与一般的木头不同,疏密均匀,呈淡淡的紫色,隐隐有一股子幽香,需仔细闻才可闻出。
“这个我不能要。”刚哭得狠了,秦轻尘的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双手托着簪子还给凤浥。
“这是建木的,经常佩戴,可以减轻你体内的毒性,我寻了好久,才得一小块。”凤浥见她不要,连忙解释道。
“建木,《海内经》有言,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缘着建木,上下于天。”秦轻尘搜刮出脑中对于建木的记忆。
凤浥点头,“正是此木。”
“那不是登天的天梯吗?你将天梯砍了?”
凤浥被她的话逗乐,说道:“这世上怎会有登天的天梯,只不过这建木效用奇特些,稀少些,才慢慢衍生出那等传言。”
“既然这簪子材质这么神奇,就更不能要了!”秦轻尘强行将簪子塞到他手里。
“轻尘,你现在莫不是要与我撇清关系。”凤浥收起懵懂少年郎的样子,静静地打量着秦轻尘。
秦轻尘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盯,觉得寒气从脚底板往上直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危险,需小心应对,惹毛了他后果不堪设想。这才多大一会儿,她就由双手叉腰的母老虎沦落成一只病猫。
“不是,怎么会?”秦轻尘谄笑,手依旧缩着,不想去接那簪子,“帝师,您常年居于这世外圣地,可能不太懂世俗的一些规矩,男子是不可轻易替女子绾发的,女子也不可轻易接受男子如此贵重的馈赠的。”
“好好说话!”凤浥脸色一寒。
秦轻尘迅速坐直,捋了一下刚才的话,没觉得哪里不对,回道:“我说的是事实,不信您去大街上随便叫个人问一下,我确实没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