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沙鸥》凉茶甜粥

19、第十九章 真相

　　唐林带着活蹦乱跳的秦雨回到藏夜楼时，留在楼中五位十二郎当即扑了上来：“公子你没事了？”
　　“无事！你看我这一身的精神气啊，比初到这楼时不知好了多少，小翠你说是吧？”秦雨瞧向躲在清欢身边照顾的小翠，狠狠抛了一个媚眼。
　　“你就别逗这孩子了，在你昏了头的时候，可都是小翠在照顾你。”清颜的声音仍有些虚弱，她由小兰扶着，一步一步从后院走过来。
　　“清颜妈妈，其他姑娘们呢？小梅呢？”秦雨搓搓手问道。
　　店里的喧嚣冷了下来，五位十二郎不敢插嘴，唐林瞧着众人，淡淡地说：“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说罢又离开了。清颜的面色很沉，小翠抢着话说：“其他姑娘都在后院呢，至于小梅…她离家出走了好多天，现在还没回来呢。”
　　“这样啊。”秦雨扭头看向十二郎，却没有一人敢直视他。
　　“罢了罢了，终究是个小孩子，多在外面摔打几天就回来了。”他转身一蹦一跳地走上二楼，直奔自己房间：“且让小妖我，先好好睡上一觉！”

　　“你叫饮冰？”唐林记着路，来到饮冰家的饮冰室，捏着明月道人的声音问。
　　“明月道人？”饮冰一惊刚要抽出铜刀，转身又把刀放下：“你是有事要找我？若你要杀我，根本不必让我知道。”
　　“你罪不至死，我也对你无多大兴趣，只是想问问关于白焰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白焰？！”铁桶中的女子还在睡梦中，饮冰抽出铜刀来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音问：“你想威胁我？”
　　“你留在我剑上的寒气太过浑浊，所以顺便调查了。我也没有威胁你的想法。”唐林很烦这种说话方式，干脆开门见山：“你知道她身上的火毒怎么来的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雨京气候容易让人内热，或许是天生火毒前世报应，这又与你何干！”
　　“你看看这个。”唐林将第四放妖人的火毒种子放在地上，“这是第四当时准备喂给后院众妖的东西，无论是气息还是温度，你都该很熟悉才是。”
　　轰隆！像是有一道天雷劈下来，劈在了饮冰的心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第四干出来的事情。但这颗火毒种子，无论他怎么观察都与第四身上火焰的气息无异。如果阿焰的毒也是第四种的，第四的上级是八王爷，八王爷手下统筹全局的人是…杜蓝大人！
　　“你不相信？”唐林皱眉，他于百忙之中出来积些福报已是不易，耐心消耗的也很快。
　　“你叫我如何相信！杜蓝大人愿意每月从皇城冰窖里运来一车女神峰的冰块，却只要我俸禄中极低的一部分；若非杜蓝大人，阿焰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那我要告诉你，那些冰块并不是皇城中的冰块，而只是取自藏夜楼、便宜地多的白山冰块，对火毒的效用也仅仅是减缓而非抑制，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饮冰扔下铜刀，跌坐在地板上。桶中的白焰听到声响醒来，她咳出一阵黑烟，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饮冰猛然抬头，发现明月道人已经消失不见。片刻后，他佯装镇定笑着说：“无事，无事，就是困了，睡了一觉。”
　　“那你别睡在地上啊。”女子急了，伸手要扶他，却被饮冰轻轻拨开了。
　　“阿焰，我有些累了，先去床上睡会儿。你若有什么事喊我便可。”
　　“嗯…好。”阿焰收回了手，看着饮冰提着刀，落寞地走进房间。

　　“皇叔，你确定？明月真的成了真仙？”太子扔下书，愁眉苦脸。
　　“哎呀，当然啦，我连母妃都请出来了，您也知道母妃当年与明月同游，肯定不会看错的呀！”八王爷擦擦一头的汗，他汗还没擦完，只见有东宫的小厮来报：“齐太妃来了。”
　　“皇叔，是你叫来的？”太子目光和蔼，笑盈盈地问。
　　“自然不是！殿下勿要错怪了本王！”八王爷矢口否认，只见齐太妃走进来，与太子二人互不请安：“那人确实是明月老道。虽说我没看的太真切，但他的那身白袍，那半边脸，哎哟，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说罢就开始回忆起当年的那段时光，“不过，”太妃似乎想到了什么，“真没想到，成了真仙之后还能年轻那么多，太子啊，您这边还有什么仙药能助人成仙的吗？也不要再遮遮掩掩地，就赐我一颗吧！”
　　“太妃娘娘，您真是折煞本宫了。”太子扶额，心力憔悴，“这样吧，我一寻到这味丹药就给您送去，如何？”
　　“那可就太好了！”齐太妃欢欢喜喜地摆驾回宫去，留下八王爷一个人尴尬地面对太子。
　　“殿下，您看这…”八王爷想打破沉默，却被太子打断了话茬：“皇叔，让我睡会儿吧，整天批这些折子还真是累，弄到最后就只想睡一觉…对了皇叔，天下前十的放妖人，你手里究竟有几个呀？”
　　“就俩、就俩。”八王爷陪着笑，连连退后：“没什么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太子摆摆手，整个人昏昏欲睡。

　　杜蓝走撑着伞在街上，也无随从跟随。他径直来到龙王城的一处屋檐下，收起伞问：“大妖呢？”
　　一柄铜刀横在他脖子上，饮冰从暗中走出来，眼睛里有着喷涌而出的寒意：“火毒究竟是怎么来的？那些冰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母亲的火毒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清除！”
　　杜蓝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他眼珠子转悠，却半响也答不上话。末了他叹口气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用你管！”
　　“是明月老道告诉你的？十三年前我就说他是个祸害，劝太子在龙王城里除了他。可惜啊可惜，当时的太子殿下还是存有妇人之仁，不愿害了老师性命，如今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