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游戏》秀山

2、第 2 章

　　万歌站在一件单独的小房子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警员。
　　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要求开箱检验行李。在万歌拒绝后，甚至强势打开了行李，现在正在细细检查。
　　“Ms wan,is this yous”一位检察员在最后一个行李箱拿出一个无纺布鞋袋。
　　“of,course.”万歌一耸肩。
　　“what’s is it ”
　　“jimmy choo ,sir”万歌半是嘲讽的眯起眼睛，满心的不耐烦，忍不住出言刺了一下。
　　与万歌对视的检察员脸沉如水，朝着摄像头方向点了一下头。

　　后面的人推了一下万科的腰，万歌反应过来，向前走了一步。直到现在，万歌也不能够相信，自己成为了美国女子监狱中的新进囚犯。

　　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仿佛像小说一样跌宕起伏。安安放在行李箱里的鞋袋，在安检过程中检查出毒品？
　　70克的毒品，在美国加州的法律中，足以使判处15年有期徒刑。
　　不过比起这些，万歌更震惊和担心的是国内，万世确实出事了，甚至没有办法出手帮万歌请律师。
　　正如周叔所说，不只是经济上的事情，，苏家，也就是整个万世的庇护伞也倒了。
　　从投资领域的龙头，到如今破产的万世，仅仅两月。
　　从万世的千金，到如今的阶下囚，也仅仅两月。

　　审判庭上，万歌亲眼看到朱安安否认碰过万歌的行李，更是表示不知情鞋袋里有毒品的事情。
　　巨大的愤怒和不解充上万歌心头，“安安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安安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朱安安，中产靠上家庭出身。家里同是A市的，做的是橡胶生意。万歌中学就和朱安安认识，加上还有一个好朋友李瑶，他们是认识了超过十年的朋友。
　　和父亲闹翻出国后，万歌一个人来到了美国。没多久，朱安安也来到了美国留学。异国他乡的，两个还是孩子年纪的好友相依为命，至少，万歌是这么认为。

　　万歌连连呼吸，说服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等等，后面应该还会有警方的指纹检查。朱安安她碰过鞋袋，上面肯定会有她的指纹，只要有这个，朱安安别想摆脱关系。”
　　“朱安安，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种事，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万歌咬紧嘴唇，别过头去，不去看朱安安的方向。

　　“怎么可能！”当警方宣读检查结果—鞋带上只有万歌的指纹后，万歌情急之下用中文喊出声。

　　法官连连敲锤警告万歌，不去理那边的声音，万歌突然猛的回头看向朱安安。

　　朱安安还是低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自审讯开始后，除了回答警方提问，朱安安始终保持着这个动作。似是感觉到了万歌的目光，朱安安缓缓抬起头。

　　白净的面庞上还是那样熟悉的神情，带点怯懦，又带点腼腆。只是在和万歌眼神对视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一瞬间，凭空出现70克的毒品，消失的指纹全都连起来了。
　　是啊，这么明显得圈套还有谁会看不出来？
　　万歌几乎跌倒在在审判台上，一颗豆大的眼珠从眼中划出。
　　下一秒，万歌用手背抹去眼泪，双手撑在审判台上站直。心里面像是着火了般，焦灼的难受，但万歌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这么丢人，像一个被人戏耍的傻瓜最后被人揭穿了真相后只能无能的哭泣。
　　可越是这样想，越有一股悲哀和难堪冲击自己，几乎是不能自控的，万歌的泪水不断的涌出。几番抹去，几番涌出。
　　沉浸在情绪里的万歌甚至都没有去在意法官最终的审判结果。
　　十五年的监禁就这样定了音。

　　接过橙黄色的球服，万歌还是有些恍惚。
　　这两个月来，万歌很多次都会想，这是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某一天起来，事情日子还像从前一样，她还是万氏大小姐，父亲身体康健仍在规划万世的发展，甚至，安安，还是从前的那个内向的好友。
　　对父亲身体的担忧，对万世破产的不解，对朱安安背叛的不解，身陷囹圄的愤怒，这些情绪每时每刻都在纠缠万歌，在他们的撕扯下，万歌的心破碎成多个碎片。
　　憔悴的不成样子的万歌，悄然见已生白发。
　　支撑她的是一口气，是想要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在策划的难愤。

　　没等多久，就在入狱一周后，万歌等来了解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隔着探视的玻璃屏幕，万歌注视着朱安安。不像万歌想象的那样，朱安安既没有愧疚的消瘦，反而容光焕发。

　　“为什么不来，万氏的千金穿着囚服的样子难得一见。”朱安安仍是软软的嗓音，刻意控制的声调既会引起人们的好感，也不会有娇柔做作的嫌疑。这是朱安安的得意之处之一。

　　“只是为了来看我这幅落魄的样子吗？”没表现出一丝愤怒的万歌不高不低的回答。

　　“当然不是，万歌，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这背后是谁在策划吧？”见万歌没有反应，朱安安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我最想知道的倒真不是这个。安安，你当年出国，确实因为自己想留学吗？”万歌很想拨一下头发，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但手铐铐着，她便放弃了。不按朱安安的提问回答，是因为万歌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如果万歌回答“是”的话，想必朱安安下一句就是“你求我啊”了吧。

　　朱安安变了一下脸色，随即冷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当时我才十一岁，怎么会自己想出国，离开父母，来这么个地方。我又不是你，我家庭幸福美满的很。”

　　万歌用大拇指磨髿着食指，这是她的新思考习惯。至于朱安安的挑衅，万歌心里微微痛了一下，面上却不变现出来。对待挑衅最好的方法是置之不理，让对方一拳打到棉花上。

　　果然，见万歌毫无反应的样子，朱安安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噼里啪啦的说开了：“你自己和你父亲闹翻，出国念书。我呢，我是被我爸逼来的。万氏千金出国念书，有随从，有仆人不够吗？就非要再加一个跟班？”

　　“和我父亲闹翻后，出国留学事物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未强求你和我一起出来。”万歌冷着脸回道。

　　“是，你自然没有说过。可是你父亲找过我父亲，说什么不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出国念书。这般暗示，我们做这种仰仗万世鼻息的小企业能装作听不懂？因为你，万歌，因为你，我十一岁就离开了父母，跟着你来到了国外。凭什么？万歌，凭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你之后才出国吗？我以自杀当威胁，结果呢？万歌，凭什么你一个决定，也要决定我？”朱安安语调逐渐升高，说到最后更是有恨意溢了出来。

　　“我父亲没有让你跟着我出国念书的意思”看着情绪激动的朱安安，万歌还是解释了一句。

　　“万歌，你和你父亲一样虚伪。直说吧，你父亲把交好万氏的鱼饵摆了出来，有几个人不上钩。”朱安安冷笑。

　　“真心疼女儿的不会，家庭真正美满的是不会把我父亲的话看成鱼饵的。”万歌换了一个手指磨砂。

　　朱安安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狱警的警示下又坐了下来。
　　“好，好，好，是啊，像万里那样疼女儿的是没有几个。可惜，再疼又如何，如今他病危躺在病床上无人照料，不争气的女儿呢？进了监狱哈哈哈哈哈。”朱安安极尽讽刺，忍不住说到了万父的消息。

　　万歌磨砂的手指僵住，面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谁能想到昔日资本龙头万世会因为账目问题被查哈哈哈，万歌，你以为大家昔日让你是因为你有钱有钱的多了，谁不知道你干妈是苏禾，在A省一手遮天的苏禾？苏禾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也倒了。”朱安安越说越得意，面上的兴奋之色愈浓。却突然停顿，像是要按耐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事，一脸神秘的问道：“你知道万世账目怎么会出现问题吗？”

　　账目.......会计........李瑶！
　　万歌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国内的另一个好友李瑶。当时万歌，李瑶，朱安安三个人是中学时的死党。记得当时，朱安安还很看不起单亲贫困家庭出身的李瑶。几次有意无意的讽刺李瑶攀高枝。朱安安和万歌出国后更是几乎和李瑶断了联系。只有万歌还隔三差五的和李瑶联系一下，两个人的感情还算亲近。

　　一年前，大专毕业的李瑶联系万歌，想让万歌帮忙找份工作。万歌看她学过会计，便联系周叔，想着虽然学历差了点，但是李瑶比较聪明，进了万世还可以学。

　　“引狼入室”，万歌大脑轰地一下子充血。心里念着这几个字，心越发绞痛。
　　注意到了万歌的表情变化，朱安安像是终于发现了万歌痛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是你一手安排进万世的李瑶啊，万歌，如果不是李瑶做的手脚，万世真的还挺不容易被搞倒。对了，你还不知道李瑶的真实身份吧？李瑶，不对，现在应该是李真瑶，她已经是黑鹿集团的四小姐了。如果不是搞倒死对头万世的功劳，凭她，一个不知道是李家在外面的第几个私生女也能认祖归宗？
　　沉默了几秒，心痛从脸上一闪而过，嘲讽重新返回万歌的脸上：“是吗？搞倒我，你还是这样。没有我，你却连A市上流社会的边都摸不到。而李瑶，却成为黑鹿集团的老四，朱安安，你连你曾经看不起的人都不如了。”

　　“贱人！”朱安安像是踩中了最痛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好，好，好，你再伶牙俐齿又如何？万歌，等着你的可是十五年的监禁。”
　　“等一下，我还有句话对你说。朱安安，你我中学时就是朋友。出国读书后，我们一直是住在一起，住了七年，一起过了六个中国春节。你，”万歌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不是傻白甜的类型，只是重感情。有些事情，难以理解。

　　“我懂你要问什么。”朱安安站住了离开的脚步，捋了一下头发，考虑了一下地说道：“有时候做戏做久了，会分不清究竟是做戏还是事实。不管分不分的清，我恨你是真的。不过没我想的那么多，做这件事，是李瑶的策划。她给的条件够了，够我有充足的理由。万歌，再见了。我们不会再见了。或许，你应该听周叔的话，别回国。

　　“不回国你们就会放过我？”万歌苦笑了一下，反问道。
　　“是你决定要回国后，李瑶才给我毒品的。”朱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总之，万歌，再见了，我们真的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