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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年伊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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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过来。”朱孟捧着一本书,坐在摇椅上。
午后的太阳有点慵懒,连带着他也有些懒散了。
小白是三年前收养的一只黑猫,之所以给它取白猫,大概是因为让它增加一点喜气吧,就像命中缺金的人取的名字都会带有三个金字,命中缺水的人总会带三个水字,而小白缺白,所以,朱孟就给它取了名字叫小白。
小白听到主人的呼唤,不为所动,仍是黑溜溜的屁股对着他,短尾巴还一摇一摇的,叫了几声,以为它睡着了,就走过去想抱住它,谁知它一溜,整个身子从朱孟手中滑了下来。
它居然对朱孟有些抗拒,它那呼唤,悲伤绵延。
怎么了?朱孟不解。
人生中还有这么衰的时刻么?一只猫都不理他了。
我靠!
而且,呼的一声,这只猫直接从天台呼啸而下,沉重的声音从他脑海中响过。
而这只猫选择了这样结束它的生命。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说猫生无恋?任谁也不相信吧。
几个月前,朱孟的亲人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又一个亲人又以一个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一个摩托车事故,一个坠楼,那两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仍是挥之不去。而今,猫也是如此的惨死。
几天前,一个老者告诉朱孟,如果一只猫不愿意接近主人,那么,那个主人是离死期不远了。猫可以透过死神,是唯一可以看得见死神。
那猫,如何以这种惨烈方式结束它的生命。
朱孟瞬间毛骨悚然。下一个会是我?
朱孟拜访了一名非常有名的风水大师,他给意见是,最近确实被某种东西缠上了,只有解决了,也就无碍了。
“老爷爷,是什么呢?”朱孟惊讶,心中止不住的寒气直冒。
“我也说不清楚,总得来说是一种霉运。”老爷爷神情严肃的说道。
“霉运?”朱孟手心不停的冒汗。
“你最近是不是老是做噩梦?”老爷爷看着朱孟的额头说道,那里有一团的黑气。他伸手盖在了上面,朱孟感觉额头清凉了许多。
“嗯嗯,对的。”朱孟连连点头。
“这个给你。”老者从身上掏出了一枚钥匙,那枚钥匙非常的破旧,有一些年代了。上面甚至有霉味。
“钥匙?”朱孟看着老者手中的钥匙。
“你接着。”老者把钥匙给了朱孟。
他捋一捋雪白的胡须,接着说道:“从今天起你必须过七七四十九道门,经历七七四十九道事,并且安然度过,你才能改变这一切。”
“改变什么?”朱孟到现在都不知道要改变什么,霉运,哪来的霉运?
“咳咳……”老者突然咳起来。
“你会明白的。”老者喝了一口茶。
朱孟一头雾水。看着手中的钥匙,才知道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四十九道?朱孟抬头看老者,发现老者已经消失在黑溜溜的屋中。
而眼前只有一扇门是亮着的,朱孟看着手中的钥匙,犹豫不决。最后仍是走了过去。
管他呢!进去!他朱孟怕啥呢!
殊不知,他竟被那老者诓了!简单的说就是被骗了!不是被骗钱骗色而是被骗人!欲哭无泪。
他看着空气中出现的几个大字“小子,梦差就给交给你,老头子我去过人生去了。”
他拿起一个木头生气的一挥,那字有如被磁铁吸住一样,不一会又完好无损。
既来之则安之。
突然,朱孟考虑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喂?老头,什么是梦差?”
一个遥远的声音飘来“诛梦,诛梦……”不一会消失殆尽。
去他的,诛梦?什么意思?他的名字反过来不就是?
门开的一瞬间,朱孟整个被闭眼的光线包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便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而那把钥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记住每完成一个任务,就能找到一个钥匙,并打开另一扇门,否则就永远都得就在这里面了。”
“任务?啥任务?”
“阿林,过来试试这双鞋子。”齐村长把今日新买的一双棉鞋整齐的放在地上,让小姑娘试试。
小姑娘头上绑着两小麻花,唤作蔡翠林。
“爹,我的呢?”齐村长旁边同样照着一个小男孩,此时正两眼直直的盯着那双,可盼着自己也能得到一双。可是等来等去,没见着自己的,不免有着着急。
齐村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急什么?做哥哥的也不做好榜样,人家第一次住我们家,也不准备礼物给人家。”
男孩子跳起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嘛,我就说嘛爹爹几时这么肯花钱买东西了,照往年来说,也就年尾过年的时候才会置办新衣裳新鞋子了,如今这才年中呢”
“你这孩子”齐村长慈爱的笑看了他一眼,结果又伸手招呼小姑娘过来穿。
蔡翠林有些拘谨,小身板又直在抖,她穿着黑色的短衫,黑色的短裤,黑色的鞋子,要不是她脸白嫩着,不然往角落一站,倒不会发现有人在呢。
蔡翠林人不太会说话,小小年纪竟如她母亲一般,沉默寡言。
蔡翠林算的上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孩,家道落败,父亲是个赌鬼酒鬼,又是个疯鬼,但凡每次堵输喝醉了就对她母亲拳打脚踢。她母亲又是不会还手的,任父亲打骂,身子骨越发娇弱了。
直到一天去赶集的路上,两人双双被车给撞到,不幸都离世了。
那涉事者至今还未找到,只当是非常有钱的人家,路边人说那车模样瞧着可值钱嘞。
可是人逃了,家中只剩下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姑娘,也是不谙世事的。村里人只好一起出钱埋葬了她的双亲。
唯一的就是这孩子身是女孩家,村里养女儿是赔钱货,更不想养她了。
齐家家里置有几十亩的良田,日子倒也过得去,齐家母因病去世了,也只剩下个一子,名齐清,年仅八岁多。
齐家父又是村长,责任固然重大。他就把姑娘接到了家中抚养长大。
今日,瞧着姑娘眉清目秀的,倒是胆子太小了。本来他是想让她过寄到这村里幸福人家,只少来说她可以享受父爱母爱吧,但竟是没有人同意,罢了,罢了。
在他家,他也不会亏待她的。
“过来呀”齐村长再度招招手。
蔡翠林仍是一步未动,头低都快贴到地面上了。让人看不见她的面貌。
齐清是活跃的,他跳步到姑娘身边,背对背靠,直接把姑娘推到父亲身边:“去吧去吧。”
蔡翠林这才走到齐村长身边,只管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齐家父,却是不曾开口。
齐家父笑笑,该是人家第一次来,有些生疏了,把的脚丫放进棉鞋里:“喏,正合适,当自家一样,房间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黑色的衣裳也该退了。”
许是说到姑娘的心底,她有点委屈一撇嘴:“阿奶说这黑色衣服得穿很多天呢。”她不喜欢黑色,她喜欢绿色,阿娘说绿色见了让人什么……什么……她一时记不起来了,总之是好话。
“可以脱了,你还小,不用太过礼仪。”阿奶该是隔壁房子的老太太吧。
“我阿娘阿爹什么时候会来接我?”蔡翠林两只纯净的眼睛忽闪忽闪,不免让齐家父心里一痛。她该是不知道家中事?也好,年龄小,知道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让她有个快乐的同年吧。
“什么?你阿爹阿娘不是都……”齐清接话,还未说清楚就被他爹给叫出去了。
齐家父摸摸姑娘柔嫩的头发,:“等你长大就会见到了。”
“真的?”蔡翠林不信。
“真的。”齐家父点点头。
蔡翠林渐渐的不太拘谨了,她把棉鞋脱掉,穿上自己的凉鞋,又慢慢的坐到齐家父的膝盖中,在家中她最喜欢赖在父亲怀里了。
胆大了,话也多了。
“阿奶说,我今后得叫你阿爹了,我可以不叫么?”
“随你吧,不想叫便不叫,叫我伯父也是可以的。”
“好哦好哦,其实你跟阿爹很像,带阿林都很好的,只是,阿爹不在身边,阿林想他,想阿娘,不能让他知道阿林又叫别人阿爹了,会吃醋的。”蔡翠林高兴的手舞足蹈。
“嗯嗯,好的好的”齐家父听了鼻子一酸,嗓子不免硬了。
为了不让孩子发觉,他赶紧让齐清带姑娘去看看她的闺房。
待两小孩去闹去玩了,他才端起一杯茶水,让自己的心情得到一些平静。
那一年相遇,她才五岁他八岁。
齐家父是注重学业的,便安排蔡翠林和齐清念书。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男孩一出过便又过了三年。那年他们已经心中欢许。一个愿取一个愿嫁。
蔡翠林已经长成落落大方的女子了,越大的美丽动人,齐清身材挺拔,文质彬彬。
他回来后,她那天把自己梳妆打扮的好好的,却看见他身边却有另外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第一次,她不听他的解释,泪奔而走。独留无奈的他。
她跑回到阿奶的家中,同意前阵子为她张罗的婚事。不巧,那人正是齐清带来女孩的哥哥。
他说,他喜欢她,只为了履行父亲的诺言。
原来,齐伯父和那女孩的父亲竟是战友,珍珠港事件中,那人救了伯父一命,便诺家中有一子今后可结为亲家,那人微笑点头。
他说,心中仅你一人。
她不信。仍是嫁了。
在结婚当日,他心灰意冷,跳去河中心。情债终究是最难还的。
她知道后,五脏俱焚,大喊着他的名字,“我原谅你了,答应你了!”
她绝望的用长长的竹竿毫无章法的使劲捞他身体。
心里一遍遍的念着“没事的,他会游泳的,他一点在玩水。”
“齐清,你起来啊。”
齐清的身体是沉在水底,毫无动静。
蔡翠林心里一沉就要跳下去,却被旁人拉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大喊着:“你们快下去救他啊”
村里人竟没人愿意。
她越发寒冷,只觉得整个人如临寒冰洞。
她没注意到水面上有一根细小的水管。
听着女孩的喊叫,他心中竟无法平静,早想出来了,只是他不能够,他在等答案,她的性子他是懂的,摸得也非常的透彻。
女孩已经答案,他高兴的浮起来,快速游到女孩身边。
女孩反哭为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冲到他的怀里。
朱孟仿佛是一个隐形人,可是那女孩的心痛,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忍不住捂着我刺痛的胸口。
第一道过得非常的容易,朱孟发现那女孩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不等去取下,那把钥匙便出现在了脖子上。
四周又是黑的一片,所有的事物都模糊了。
咔嚓一声,另一扇门已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