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爷奋斗日常》菲辰

4、安家落户

　　中午豪车开回来，熟悉的一男一女下了车，塞了一肚子水果的小孩跳下椅子跑过去。
　　“爸爸，鸟，鸟。”一手扯住裤腿，一手指给大人看。
　　顺着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桌子上的鸟格外醒目。
　　抱起孩子掂了掂，告诉儿子，“那是一只虎皮鹦鹉。”
　　“虎皮？”长得一点不像大老虎？
　　“身上有一条一条斑纹，像老虎的皮毛。”女主人摸着孩子后脑勺笑着解释。
　　两人带着孩子进屋，午饭上桌，一家三口洗干净手，坐在桌前享用。
　　蓝语墨吃了个半饱，刚才一直在观察男女主人对自己这只外来户的态度。
　　不排斥也不热衷，还得再试。
　　打定主意壮着胆子，蓝语墨晃晃悠悠飞到屋子里，落到门边鞋架上。
　　注意力在饭菜上，压根想不到一只鸟胆子大到擅闯民宅。
　　好香啊！吸了吸窜入鼻腔的味道，肚子里馋虫闹腾，死不死拼一回。
　　扇动翅膀飞到餐桌边，这下够醒目了吧？
　　“哎呀！”小孩即惊又喜，捂了嘴去瞅爸妈。
　　女主人打量桌边胆大包天的鸟，“要吃饭？”
　　男主人脸上带笑，“有可能。”
　　“给你。”小男孩拿勺子挖了碗里挑过刺的鱼肉递过去。
　　“等等。”女主人来不及阻止，还以为鸟会惊飞。
　　男主人拍了拍孩子，“鹦鹉食谱中没有肉类。”
　　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小孩皱着眉头问：“那吃什么？”
　　“坚果、谷物、水果一类。”女主人不见鸟飞离，很是纳罕。
　　“家养的？”不像，这个品种一般养在笼子里，胆子小。
　　男主人却说：“不是家养，也不像野生。”身上干干净净不脏。
　　小孩跳下椅子，去拿茶几下方盒子里的瓜子，跑回来放在餐桌边上。
　　瓜子是干炒的，没有添加其他调味料，能吃。
　　男女主人看着孩子忙前忙后，叫来阿姨倒了一小杯水放到桌角。
　　一看这情况，蓝语墨大呼有戏。
　　走过去抓起一枚瓜子沿着边缘咬开，论吃坚果开壳，鹦鹉绝对排第一。
　　嗑嗑嗑，啪嗒，两片瓜子皮掉到桌上。
　　“吃饭，别看了。”男主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孩子碗里。
　　“好利害。”嗑瓜子这么利索。
　　孩子问爸妈，“能养吗？”
　　夫妻俩一对视，再看旁若无人嗑得正欢的鹦鹉，“可以。”
　　“哇！”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男主人唱、红脸，“学习不能因为养宠物分心，不可以随便上手去抓，小鸟十分脆弱，万一你控制不住力道，再看不到小鸟了。”
　　小孩想了想，养宠物不耽误学习，每天必须去上学，晚上才能回来，星期六日家教来上课，最多玩半天。
　　“行，那我能摸吗？”小孩渴望摸毛。
　　“现在不行，等你养熟了，爸爸妈妈在身边才能碰，偷摸不是好孩子，鸟受到惊吓会咬人。”女主人和儿子讲条件。
　　现在不行，以后可以，犹犹豫豫应声，“那好吧。”很是不情不愿。
　　“好好吃饭，下午带你去买鸟笼及用品。”回来时鸟还在不在另说。
　　小孩问：“下午不上班？”爸妈都是大忙人，空闲时间有限。
　　“休息半天。”公司的事不太急，交给下面人，抽出时间陪儿子。
　　蓝语墨嗑着瓜子听男女主人商量养自己的事，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从谈话中不难发现，男女主人明事礼，小孩子不闹腾，对于长期落户非常有好处。
　　至于关在笼子里，蓝语墨有办法让眼前一家子适应他的特立独行，做不一样的乖乖鸟。
　　吃完饭小睡一觉，蓝语墨跑到窗台上，站在阳光里，半眯起眼睛晒太阳。
　　小孩回房间午睡，夫妻二人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取当天视频监控。
　　“你看这里。”男主人好奇鸟是从哪里来的。
　　女主人坐在老公边上，看到视频中鸟飞扑游泳池的画面。
　　“再往前倒两天。”家大业大装监控稀松平常。
　　视频中画面定格在昨天晚上进入小区，车顶上好像有个东西。
　　女主人不确定，“是不是那只鸟？”
　　男主人没接话，往后快进，点击放大。
　　“还真是，飞进阁楼里了。”好聪明的鸟，知道哪里最安全。
　　女主人怀疑：“虎皮鹦鹉智商有这么高？”
　　越往后看越百思不得其解，超出正常认知范畴。
　　这要是个人，男主人绝对不可能让对方轻易接近孩子。
　　“鹦鹉的智商普遍较高，适合放养。”上网搜关键字，跳出一大堆词条。
　　孩子要养，女主人没意见，总比养猫养狗风险高，动不动咬上一口，想想就害怕。
　　下午三点多，男主人开车带孩子去最好的宠物商店，购买养鸟所需的一切。
　　女主人则在家，看住窗台上的鹦鹉，鸟跑了孩子闹起来，少不了赔一只同样的。
　　睡醒了，抖抖毛，张开翅膀迎着阳光，晒一晒杀菌。
　　有点便意，东瞅瞅西看看，找到垃圾桶，落在上面屁股朝里，解决。
　　飞到餐桌一角，杯子里有水，喝掉。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女主人傻瞪着眼睛，鹦鹉这么能，不会是成精了吧，这可比养猫养狗省事的不可思议。
　　一个小时后，男主人带着孩子回来，小孩拉开车门跑进屋。
　　“妈妈，鸟呢，在不在？”左看右看没有影。
　　不会提前跑了吧？小脸一拉，眼神一暗，要哭不哭委屈的不行。
　　蓝语墨在哪呢？跑去后院游泳池冲凉，鸟类本身体温高达42度，加上夏季天气越渐炎热，一身羽毛裹成球，那滋味。
　　屋里，小孩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到鸟影，急得团团转。
　　“妈妈，是不是小鸟不想让我养？”在他赶回来前飞走了。
　　男主人拉着儿子坐下，“小小男子汉还哭鼻子。”
　　抽抽噎噎，虽然眼泪没掉，眼睛却红了，委屈劲更上一层楼。
　　女主人安慰儿子，“鸟会回来的，它还得吃饭不是，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哪舍得离开。”
　　司机和阿姨帮忙把一大堆东西拿到屋里，鸟笼买的是竹质中号，放在客厅靠窗的花架上。
　　“洗一洗，放外面晾干。”小孩知道买回来的东西不急着用，会有味道。
　　阿姨拎着出去到院子里冲了冲，随后搁在桌子上晾晒。
　　鸟粮打开取出一小包，其他放厨房下面的柜子里。
　　蓝语墨飞回来，一眼瞧见桌上的鸟笼，落到顶端挂勾上，探头探脑左闻右闻，湿的，刚洗过？
　　难怪颜色有点深，门锁的部分像纱窗一样，向下一压就卡住了，向上一推是开启。
　　屋中，一家三口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桌上折腾笼子的鸟，越看越觉得有趣。
　　“小鸟在干嘛？”飞进飞出，站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男主人忍俊不禁，“大概在适应新家，看看舒服度。”
　　“那它会住进去吗？”小孩操心起另外一件事。
　　女主人抿嘴直乐，“当然会。”没有用食物引诱，自己进去，小模样挺喜人。
　　笼子里的横杆不错，爪子握上去很舒服，虽然不是花椒木的，凑合着用。
　　蓝语墨打算好了，晚上回笼子里睡觉，白天在哪不是呆。
　　没吃过成鸟口粮，小小的期盼一回，从笼子里飞出去进了屋。
　　一家三口随之转移视线，小鸟落到茶几上，对几包鸟粮打转。
　　小孩跑过去，拆开一小包，倒出一点放在手心里，递过去套近乎，“吃。”
　　贡黍，带壳的小米，闻着挺香，蓝语墨凑过去叼了一粒，磨呀磨，磨成碎，味道不错。
　　小孩拆开另一包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个，吃。”
　　养过鹦鹉的蓝语墨认识，五彩颜色的是滋养丸，由谷物、脱水水果、蔬菜、麦芽粉、面粉、玉米粉添加各种微量元素制成。
　　味道还行，没什么怪味，吃了点去喝水，更喜欢瓜子花生这类坚果。
　　绒毛掠过掌心，小孩咯咯咯的笑着。
　　晚上吃饭，蓝语墨照例上桌，就呆在远离饭菜的角落。
　　晚饭对于蓝语墨来说十分丰盛，面前放着六个小碟，里面各种各样的口粮都有，分属于不同的品牌，光滋养丸按形状大小分就有三种，有钱人啊！
　　有一种滋养丸腥气重，爪子抵住碟子一点点推一边，其他坚果小料大致配比差不多，最喜欢里面有葡萄干、各种豆类切片的那一款。
　　豆子炒熟后越磨越香，记得上辈子吃驴打滚，外面裹的那层厚厚的粉最香。
　　饭桌上，大人孩子盯着鹦鹉，挑剔的小样极具人性化。
　　“爸爸，晚上小鸟回笼子里睡觉，要关门吗？”小孩话中指的是笼子门。
　　笼子晾干就放在茶几一角，蓝语墨充分利用实际行动诠释，笼子门关与不关区别不大。
　　飞进笼子，拿嘴尖一勾一拉，关上了。
　　“哇！”好聪明！惊得小孩瞪圆了眼睛。
　　然后，蓝语墨展示笼门打开方式，嘴尖探出去勾住外面底边，往上一抬，退回去，顺着空隙往上一顶，好了。
　　这鸟成精了！夫妻二人目光相交，惊叹连连。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新闻，蓝语墨飞到沙发靠背上，跟着一同了解国家大事。
　　播报新闻的主播蓝语墨记忆里没印象，有些人和事能对上号，有些听都没听过，整一个大乱套，科技水平没有因为个人电脑的普及高歌猛进，就连老美等发达国家处在研发阶段。
　　微软操作系统即将面世，苹果也一样，相对信息化落后的平行世界，也好也不好。
　　说来说去和蓝语墨一点关系沾不着，一只鸟吃喝不愁寿终正寝，没那么多人类的烦恼。
　　晚上睡觉，蓝语墨进了笼子，听男主人对孩子说。
　　“明天早上带小鸟去宠物医院做检查。”当家长的自然不放心孩子接触病鸟。
　　女主人接过话茬道：“给小鸟起个名字。”
　　孩子想了半天，挤不出合适的词，“我得好好想想。”
　　一家三口上了楼，回房间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