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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烟半雨溪桥畔,渔翁醉着无人唤。” ——⟪菩萨蛮⟫
滴答。
滴——
正好落在他的眉心处。
“唔......”猫在芦苇地的少年恹恹地掀开了眼,对着糊了一层纩絮的天似在不满的嘀咕:“吴三爷的头葭,睡得也是不算舒服......”
“哝 !——小七 !——”
“在呢 !”
风风火火的,那个爱戴石榴花的哥哥一下子就蹦着跟前了。差点一拳揍歪了小七叼着尾巴草的嘴巴,“谁又撵你往这里蹲了 !信不信二哥下次一脚把你擩进泥里去儿”
“不信 !”撂下这句话,少年蹿的比泥鳅还滑溜。生怕被身后的哥哥逮住了,送到二哥那头请吃一顿板子。
宣和二年春,征方腊这个词,还未成为笼罩了小七一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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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整个水军就他最闹腾。
小七是个皮的,看他手上没摸着板子就回嘴了,说还有横哥儿呢,你看他,他比我还闹腾。
然后二哥会竖瞪他一眼,戳着他的脑袋骂他是个傻子。
“傻不傻呀 你瞧瞧你傻不傻”
到底是二哥,小七没敢直接说不,只能哇啊一声开始嚎,说二哥又欺负他了,心肝子抽的都在嗷嗷的痛。
五哥摇摇头,理也没理他作的幺蛾子。横哥儿凑过来抱着胳膊,笑嘻嘻的看热闹。就顺子一个肯跑过来忙着哄他,连声说好小七好小七。
他心里打了个算盘,想等明年桃花开了,偷偷带顺子去挖二哥埋在村尾的陈年好酒。
他会打渔,后半生就闲在这里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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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只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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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二哥走了,顺子走了,五哥到底没有撑过那一口气。走的干干净净的,他抱着罐子一个人,瘫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
掌柜的带着童家二兄弟也走了。也许他们是跟五哥一样嫌他烦了,看也不来看他一眼。
横哥儿在半路突然就没了,最后的时候也笑嘻嘻的。他说他得去陪二哥他们,免得那边弄的太冷清。
他想当初二哥骂他是个傻子,想着想着便哭了。
哭着哭着,便搂着罐子睡了。
梦里面迷迷糊糊的,感觉下了场细雨。
有个爱戴石榴花的哥哥在到处找他:
“哝 !——小七 !——”
作者有话说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