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泪》云初情

38、第 38 章

　　和医生协商好出院的事，我回到病房，在病房外，正要推门的手，因为里面的声音顿住——
　　“楚宁！你为什么不告诉楚儿？”是佛雷克的声音。
　　“没有必要。”这是楚宁的声音。
　　“没有必要？楚宁，你为了韩楚凝吃的苦还不够啊？你真想死在她手里？那女人有什么好的？”金毛熊果然对我恨之入骨。
　　“拜尔，注意你的用辞，楚儿是我的妻子。”
　　“我就是不爽那个干瘪四季豆。瘦巴巴的，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我低头看看自己还算三围分明的身材，撇撇嘴。切，难道人人都象你们外国女人一样以乳牛做参照物才叫好？
　　“拜尔……我们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好像是佛雷克在叹气。
　　“楚宁，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告诉楚儿比较好。现在她家族的人和秦远雷已经知道楚儿成为你的妻子了，今天她母亲会找来你的公司，明天也会找到你的家里。楚儿，她看样子还没恢复记忆吧？”佛雷克的声音和沉重，但是，我却开始有些头晕。
　　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怎么还扯上秦远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宁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我觉得我的手心在冒汗。我几乎要破门而入，但是我推不开那道门。
　　门里的交谈还在继续，我听到很久的沉默之后，楚宁低哑微凉的嗓音轻轻响起：
　　“那又怎么样？”
　　我仿佛听到抽气的声音，然后是金毛熊的声音：
　　“楚！”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悲愤又挫败：
　　“楚，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未知会韩家人，就把楚凝娶来当老婆，韩家人会善罢甘休？”
　　“楚儿是我的人。”楚宁的声音依旧很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的淡。
　　“可是你和他们的约定怎么办？”是佛雷克的声音。可是，什么是约定？
　　“我没有违背约定。我没有主动告诉过楚儿任何过去的事情。”
　　“但是你娶了她！”
　　“是的，我已经娶了她。”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楚宁似笑非笑看着金毛熊的表情。
　　“楚！”金毛熊好像有些气急败坏了。
　　“总之，我没有违反约定。楚儿，是我妻子，这一辈子都是。”楚宁淡淡的嗓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绝决，似乎一种平静的诉说，似乎一种无可更改的誓言。
　　我低头，看着左手上那个独一无二的月光石指环，在心里默默地念：楚宁、妈妈、秦远雷、我的家族、失去的记忆、瘟神、楚儿、约定……楚宁……
　　衣领下缠满厚厚绷带的右肩，上了夹板的骨折的修长手指，裹着石膏依旧会抽筋的腿；你说想念我熬的粥，你说“楚儿，见到你真好。”，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指……楚宁，似乎你藏着好多好多的秘密，似乎不是我原来以为的秘密。我对过去的记忆不感兴趣，你没有预期？你早就猜到？你从来没主动告诉我过去的事，是将计就计？是你早就将我每个举动都预测得分毫不差？
　　关于我的过去，你不说。是你从来没打算说？是你因为我不想知道才不说？……楚宁……什么是约定，你没有违背约定的什么？……你，用什么样的心情在说“楚儿，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
　　楚宁……心里一个一个名字念过去，却从开始转回开始，最后留在心头唇边的只是一个名字。
　　楚宁，我不要过去的记忆究竟是对是错，对你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楚宁，我是不是也许错过了什么？……我祈祷，那不要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