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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互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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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只乌鸦都是黑的
也不是每一只鸽子都是白的
西街有一家挺特殊的,男人看不见,女人听不见,两个瘫痪的老人,可是唯一的小女儿却是健健康康漂漂亮亮,一对眼睛亮得像鹿,成天价叽叽喳喳像麻雀。
用街坊不讲究的话说,凤凰落进了草窝里。
小女儿喜欢爸妈,也喜欢爷爷奶奶,可是不喜欢这个家。可是小女儿总是为这个家做着付出,赚奖学金,做家务,护理长辈,看起来乖得不得了。于是这点不太干净的不喜欢只有悄悄埋在心里,毕竟自己也觉得这个挺见不得光。
但是埋下的不一定是尸体,还可能是种子,至于长出来什么就不是当初的人能预见到的了。
女孩长到十六岁,东街搬来一户人家,说是一户人家又不大像。是五个吵吵闹闹的男孩。看起来一般大,流里流气,二十出头。街坊好奇,却成天找不到人,倒是经常傍晚在酒吧迪厅麻将馆见到他们的身影。
后来大家也就明白了,这就是一伙儿混混,打牌赌博为生,传说还碰白粉。大家好奇也就慢慢淡了,甚至还多了嫌恶。
女孩不一样,女孩羡慕死这样风一样自由的青春,没有家庭和责任的拖累,和同样年轻热血志趣相投的朋友们尽情的□□做的事。
尤其是在那天,看起来为首的男孩子给了她一颗糖。
普普通通的一天,普普通通的交谈,普普通通的一颗糖。
普普通通的人生转折点。
那天应该是男孩先注意到了桌球室门口犹犹豫豫的姑娘。
“嘿,杵那儿嘛呢?过来耍。”
捏紧了衣角的姑娘像是英勇就义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说,姑娘从没这么疯过,男孩子像是借过的恒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俘获了陌生星系的行星,那原来的恒星又老又丑,哪有这打马而过的新恒星耀眼夺目。
说是疯,也只是打了会儿桌球,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兜了兜风,在酒吧门口怂成一团死活不进去,最后红着脸收了男孩在酒吧里赢来的酒心巧克力。
男孩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姑娘,明明纯情的不行,却又几乎强迫自己地做出一副小太妹的样子。骨子里的怂穿过浮夸的演技,不自然地将气场撑成诡异的形状,就好像倔强的想要背叛什么。
这是图什么呢?男孩好笑的想。
很快的,男孩和女孩搅在了一起。
也不算相爱,甚至谈不上喜欢。
男孩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这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随自己的心意去搅浑这小地方还来不及被物欲污染的纯洁心灵,女孩沉浸在所谓自由里,有一种冲破束缚为自己而活的快乐。
都不过是通过对方去体验一种感觉,非得上纲上线就太可笑了。
可惜后来就失控了。
爷爷奶奶病得更严重,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女孩上大学也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不过如果女孩能做出一点牺牲,会赚来更多的钱。家里甚至为这件事开了个小会。
其实那男人除了年纪大一些,一点缺点都没有。老实憨厚,家底殷实,最重要的是,对姑娘好。
可是姑娘不乐意。
她去和男孩说,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你娶不娶我。
男孩笑得敷衍。
姑娘说我和你去外乡。
男孩问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姑娘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男孩的眼神就冷了。
没过几天,姑娘家里又催,男孩却不见了,姑娘只堵到了他一个兄弟。
他兄弟笑得没心没肺:
姑娘,我们都是孤儿,想要一个家还巴不得,不比您厉害,挥手说扔就扔。
姑娘,我们可怕了您,不等您扔,我们自己走。
姑娘,我哥们喜欢您的善良,可是如今您的善良哪去了呢?
姑娘静静听着,没哭没闹。
你勾了我,白纸随着你的心意涂了个斑斑驳驳,可是你欢喜的只是白纸,脏了的你可不要。
隔天姑娘还是不见了。
市里的酒吧多了一个侍应生,低着头叼着烟漫不经心擦着杯子,眉目间都是烟火气。
门声一响,男生三两步来到吧台,指节轻轻叩了叩,待到侍应生抬头,男生摊开手,手心是一颗糖。
嘿,多好的梦呢。
姑娘抱着怀里的婴儿淡淡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