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麒麟劫》玉麒麟

5、第 5 章

　　白玉堂走后，紫玉一个人在开封府门口踌躇了半天。
　　望着府门前那一对汉白玉的巨大貔貅（在此更正一下，中国古代就有在公有场所门口放置石头貔貅的习惯，发展到现在，貔貅的形态雕刻得越来越像狮子，以至于很多人认为银行门口放的是一对石狮子，其实乃貔貅也。），浑身发寒。两只均是狞目呲牙，神情刚猛，竟有欲扑之势。而那两个门口站岗的衙役，模样更是凶神恶煞，大有让人退避三舍的意思。
　　要不要进去呢？紫玉琢磨。
　　进，是一定要进的。关键是怎么进。见了包大人又该说些什么。
　　用哄白玉堂的这些江湖话去哄包大人，未必行得通。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紫玉觉得再这么逡巡下去，门口的人都要怀疑她是不法分子了，遂一咬牙一跺脚，径直向府门走去。

　　人刚一站上最后一截台阶，两个看门的就把手中银枪一横：“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种公检法机构，平常谁没事来你们这喝茶聊天啊！
　　忽视他们的白痴问题，紫玉摆出一副笑脸。
　　“两位官差，小女子想要面见青天大老爷。”
　　“有冤要申？”
　　“非也。”
　　“有案要诉？”
　　紫玉摇头。
　　“那你来干吗的？这里是开封府，民间人士只得申诉案件和传唤上堂，否则不能进入此禁地！”
　　紫玉一脑门子火。
　　“我便是有冤要申，该如何进入？”
　　衙役指了指右侧一面大鼓。
　　“击之。”
　　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了，紫玉叹气。
　　“两位大老爷，小女子实在需要向包青天大人诉请一事，此事令小女子愤恚不已，寝食难安。可否请两位通融，放小女子进去吧。”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面善一点的衙役道：“倒也不是我们为难于你，现在你进去也没用。”
　　紫玉一愣。“为……为何？”
　　“包大人现不在府中。”
　　“……”微服私访去了？
　　“大人现在何处？”
　　“大人去了八王千岁府，一早便出门，不知何时回来。”
　　嗨，原来是去了八王爷那，早说不就得了，害的自己在这瞎贫半天。
　　这八王爷乃是当今皇上的叔叔，为人正直，光风霁月，包大人去了这么久，想来是有重要案件与他相商。那自己等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晚点再来了。
　　“多谢两位官差提点，小女子告辞。”礼貌地回了个话，紫玉转身离开。

　　离开开封府，琢磨着要去哪里打发时间。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敢离开太远。转念一想，城里谁还不认识开封府啊，万一走丢了，打听便是。
　　东绕西绕，走过一处路口，忽觉眼前繁华了不少，车水马龙很是嘈杂，估摸着走到闹市区或者市中心了。考察古代民风民情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紫玉四处乱转着，每个小摊前都驻足观察。
　　忽然身边人群一阵骚乱，大家往一个方向奔去，紫玉赶紧拔腿跟上。
　　只见马路当中围了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
　　麒麟这个女身实在不怎么高大，身高完全没有优势，踮着脚尖也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何事。幸好娇小的体格比较适合钻来钻去，干脆一猫腰，从人缝中向里挤。
　　很快挤到了最里面，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跪在地上，抱住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的腿，嘴里喃喃央求着；那青年男子身边簇拥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用手拎着一个小叫花子的脖子，像抓小鸡那样抓着他。
　　路人纷纷指指点点。
　　“大老爷啊，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求您不要跟孩子计较，放了我们爷孙吧！”
　　“放了你们？”穿着华丽的青年显然是那一行人的头，“这小子敢偷本少爷钱物，着实可恨！今天小爷我就替你教育教育他！”
　　“我……我没有偷钱！”那小乞丐拼命蹬腿、叫喊，却被粗壮大汉掐得更紧，只剩下蹬来蹬去的劲，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爷啊！我们虽然穷苦，可从未偷窃钱财，求老爷明察啊！”老叫花子见孙子惨状，泪花都要流了出来。
　　青年男子只是盯着小孩越来越紫的脸，阴鸷地笑着，全然不顾老人的哀求。
　　紫玉看不过去，准备冲上去跟那帮无赖拼了。转念一想，自己上去能干吗呢？纯属是添乱的角色。可是那也不能坐视不管！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准备酝酿好勇气就上前拼命。
　　这一紧闭双眼，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全变了，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不见，人更不再是平日里的人形，全部变成了一团一团雾气状的东西。
　　忽然想起麒麟所说的法眼，难道这就是法眼张开了？
　　麒麟说，开法眼的时候，平时的视力是瞎的，难怪看不到街上景物，只能看见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雾气，难道说那就是人的灵魂了？
　　细看看，周围的雾团都是青白色，很清澈；而那几个彪形大汉的雾团颜色也只是较普通人稍重。唯独中间两个雾团，颜色几乎灰黑，深不见底，戾气重重。法眼能辨人善恶，这两团黑雾，一定是奸恶之人。
　　紫玉倏地睁开眼睛，看到那两团黑雾的主人——刚才那个阴鸷的华丽青年，还有站在他背后的一个人。那人与那青年年龄相仿，但面上气质很不一样，少了一份张狂，多了几分内敛。但那眼睛看起来阴沉之极，贼眉鼠目，一对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看起来极是讨厌。
　　顾不上多想，那小孩危在旦夕了。紫玉冲出人群，三步两步走到华丽青年和贼眉鼠目青年面前，大声喝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华丽青年和贼眉鼠目青年同时一愣。
　　接着二人便相视而笑，扑哧哧的声响格外难听地刺激着紫玉的耳膜。
　　“我当是什么人敢在本少爷面前口出狂言，原来是个好事女子。”
　　说着，还摇了摇手里的纸扇。
　　这家伙摇扇子的样子，比白玉堂难看一百倍！人家白玉堂举手投足间飘逸灵秀，一股君子之风油然而生；而眼前这家伙，每个动作都说不出的猥亵、下流，令人作呕。
　　那低俗不堪的货色竟然还朝自己走了过来。
　　“小娘子容貌不俗，可愿至本少府中一聚？”
　　紫玉只觉得胃被人狠狠兜了一下，恶心之极，几欲狂呕。
　　“你算什么东西，带着四个大猩猩一样的打手，当街欺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幼童！”紫玉狠狠向地上“呸”一声吐了一口口水，“我鄙视你，我强烈地鄙视你，代表祖国和人民鄙视你！”
　　华丽青年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臭娘们，本少爷看得起你，愿与你交好，你竟然不领情，还当街指责本少爷？！”
　　“指责你了又怎么样？你这种行径，连禽兽都不如！”
　　华丽青年暴怒：“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听到主子一声令下，四只大猩猩冲上前来，准备围殴紫玉；小乞丐被扔在地上，拼命喘气。
　　我靠，这顿打是挨上了。紫玉心想，这什么世道，四周围着那么多人，没一个敢出来帮忙的。该不会被打死在这吧？想到麒麟说的身体死亡的后果，不禁悲从心来。
　　就在被人抓起，准备迎接拳头的时候，听得有人断喝一声“住手！”，然后便感到身边一阵疾风，抓着自己的猩猩爪子忽然没了力道，然后身体就华丽丽地后仰，以为要后脑勺亲吻大地的时候，忽然又被一副有力的臂膀捞住，然后便被那力道扶着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