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对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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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很喜欢你。”低沉的声音若不细听几不可闻。
“呵呵，我也喜欢他们。”这倒是实话，作为一个有着正常审美观的人见到美的事物自是喜欢，作为一个女人看到帅哥美男‘喜欢’就更是理所应当不在话下了。
“是么……”云静初这话没什么情绪，似只是应景而已。
“不用怀疑，他们个个都长得让男人嫉妒，女人爱慕……呃，我是女人，所以我不嫉妒。”当然了也达不到爱慕，她……不是花痴。
这稚嫩的软音同说出来的话明显差了十万八千里，云静初听得脸色有些沉还有丝暗暗的红色，可能是这话的直白大胆让他有些羞窘，也可能是被夜冷裳如此小小的年纪就说这么无赖的话给气得。
“你确定不是色胚投胎转世了！”云静初这话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及他现在处于众人的目光之下，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暴走！
“不是。”夜冷裳神情郑重地回了两个字，很满意看到云静初的额头似有青筋在狂跳。正在想着云静初的脸色由白皙变得红润会更美艳，以后可以多刺激刺激他的夜冷裳忽然感受到了两道强烈、不容忽视的视线。没有恶意，但却带着点幽怨……她或者云静初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了？
不是她神经质，只是以前她混在道上，经常有生命危险，所以感官极其地敏锐。顺着感觉望向云静初斜后的方向，只见一个清俊的男人正凝视着自己。好奇怪的眼神，不舍留恋还带着无奈，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呃，那个男人是谁？”本想叫云静初的名字，但最终只喊出了个姓。夜冷裳将脸向云静初的怀中侧了侧，手指戳在云静初的胸前示意着他身后的方向。
云静初眉毛轻动两下，似在带着怀中的孩子欣赏风景般微微侧了个身，眼角余光一扫，心中了然。“云隐，他拣你回来的。”对于这一点，云静初不打算隐瞒。
他似乎是粗心了，云隐应该是很喜欢这孩子的，否则不会冒着被责罚的危险说出实情还请求他收留她。这么久……他竟然忘记了，他应该很想念这孩子吧……
“原来如此。”夜冷裳想了想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你不想见他？我以为你会希望留他在你身边。”有些讶异怀中人儿的反应，云静初轻声问。
“想见，但不能留，至少现在不行。”夜冷裳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一个两岁婴孩应有的样子，若是让那男人在身边可能会增加无谓的麻烦。也许他是关心在意她的，但是她的不同会给两人带来困扰，还是留在云静初身边吧，至少这男人能很平静地接受其他人不易接受的事实。
“嗯。”云静初听完这话，一抹波光自眸中流转而过，但却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抱着夜冷裳继续前行了……
走了大半天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回到了静云殿。
用过晚膳，云静初抱着夜冷裳倚坐在床榻边。
“你看起来似乎很是高兴。”唯有面对这个孩子云静初的话才多了许多，虽然这般谈话很是别扭，但云静初愿意去适应，毕竟面对聪明的人可以省去不少解释，话不需要说的太白，对方也能懂。
“是啊，若是我能够长得快点儿会更好。”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与人交流她怎能不欣喜雀跃。
“可惜，你只能慢慢地长。”云静初面容不变但是那话却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现在更像是个人了，我在想啊……”夜冷裳话说到一半顿了顿。
更像是个人……？他以前真的不像是人么？他知道自己情绪不多，更确切地说是不外露……但云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哎……留着这样犀利的人在身边真是自己找罪受啊！那些喜欢她的人要是知道她是这样一‘怪胎’不知道是会更爱她还是会怕她了！“呃……想什么？”
“你的身材不错哦！”夜冷裳一边说一边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眼珠儿滴流地在云静初身上打转。
“你——！云倾歌，不要尝试惹火我！”云静初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想给她点厉害却不知如何下手，这身体若是他一用力……会不会碎了？
“我这是恭维，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不经常恭维人的。”啊，想她以前吊儿郎当，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称赞别人的人，至少若名不副实她绝对不会去说，她的审美要求还是很高的。她以前称赞过……呃，好像只有伊藤贺，云静初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问题是，你说的……”云静初下面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怎么能养了这么一个色胚呢！
“是，你明白我说得意思，就是那意思。我们天天睡在一起，你长啥样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嘿嘿，包括裸体，不过这句还是省略，免得某人当场喷血而亡，要她挑起这一个宫的重担，她还不想操劳到死！现在想想幸好她以前不会说话，才没有惹得云静初那么怀疑，不然这家伙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洗澡呢！
“云、倾、歌——！！”云静初这一次不仅是脸庞就是耳朵了红透了。啊，天呐，让他一头撞死吧，拿这个该死的家伙他确实没办法，以大欺小么？早知道就应该狠下心把她扔到隔壁去睡，如果他早知道她是这样的色胚的话！好在她很小……小到足够安全，不然……
“云老大，你要镇定，镇定，想想你的光辉形象。”噢，古人就是纯情，这话要是说给伊藤贺听，那家伙说不定会回她一句“你确定看仔细了，不要再看看？”伊藤……脸皮是钢板，不对，是装甲板！
“云倾歌，我警告你，不要随便对男人说这话，尤其是宫里的男人，否则别人会当真，到时候你就得负责！”
“唉——？什么意思？”夜冷裳一脸怕怕地拍了拍胸口，但是她也确实纳闷儿云静初所说的话。
“初云宫内全部为云狄的男子，你所做所说的那些若是实情，而对方又愿意，那么你就应该娶他回家。云狄，北方三族之一，自开朝以来便是女子为皇，那源于女子在法术上更强的能力。久而久之，婚嫁制度便成了女娶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男子地位较女子低，事实上相对于南朝，北方三族男女的地位几乎是平等的。宫中的男子……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你，所以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择，你想出宫也可以，但必须满十五岁。”
“难道……这个娶可以不止一个？”夜冷裳听完云静初的话只差没冒出一身冷汗，看来在这个地方开玩笑也要慎重！
“是。”云静初说这话时，那声音有些不同往常的艰涩。
夜冷裳因为云静初这个回答，眉头皱得像毛毛虫，心中‘OH，MY GOD。’了好几句，也没有去注意云静初的语气。
匪夷所思啊……这些男人不会争风吃醋闹出人命么？女人可能更多是玩玩心机，耍耍手段，但是男人之间若用武力解决……那破坏力，比如伊藤贺，呃……太可怕了！
“你好像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云静初的语气微微挑起。
“这个……也不是，我尊重当地风俗。”只是她不是当地人。“啊——你说宫里的男人，也包括你？”
“我是你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尊重当地风俗”时，他的心里会有些闷，至于后面那句……他们是不可能的，且不论年龄，也不可能……
“行了，别在那里强调你的地位了，和我说说这个宫里的事情吧。”夜冷裳转开了话题，她不清楚云静初的心态，但是她既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也不想听到肯定的。她欣赏云静初的为人，至于他的长相那是换了谁也不会不动心的，但是她习惯了一个人，自己的领域排拒外人的涉足。这一点她与云静初很像，或许她之所以欣赏他也源于此。
“初云宫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天然地与世隔绝不如说是人为地更恰当。北方三族：羌芜、云狄和尧漠，羌芜居于最西端与尧漠隔着乌索列山，尧漠处于中间的位置，而云狄则是靠东，临海。这三族与南朝不同，族中的一些人生来便有能力修炼法术，而其中以王室和左右祭祀两族中的人实力最强，而普通的人，能力要低很多，甚至与南朝人一般没有修术的能力。”
“而女子更有天分是么？”
“恩。至少云狄自开国至今都是女皇，男子能力高者是极为罕见的。当年家父带着随从来到这里便发现地势隐秘，而环境又非常适合定居，于是便安顿下来。这里四周山峦坏绕，唯一的入口，家父用了迷幻之法设立了屏障使之与外界隔绝，普通人若没有穿越屏障的能力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那你外面的生意呢？”
“有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或者派人打理。过一阵……我还要出去一趟。”因为云儿他已经延后了时间，但是有些事他终究要亲自去才行。
“噢，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到时候让云隐照顾我。”即便会不自在，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云静初不欠她，反倒是她欠着云静初……“呃……初云宫没有女人么？”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
“没有，家父定下的规矩。宫中的男子二十岁之后可以选择去留，但是一旦选择出宫便再也不得返回，且出去之后会被消除这一段记忆。”若不是有异能，这里便也不会安静到现在。
“哦，这样——你需要去多久？”而这段时间她又该做什么，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给你准备些书，关于北方三族和南朝的，你应该有个了解。至于云隐和其他人，我会给你安排好，不至打扰你。”
“真是体贴……”云静初的话让夜冷裳心底生出些莫名的烦乱，一种被看穿的懊恼。定定地注视了云静初片刻后她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对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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