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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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大半年，夜冷裳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抓紧一切时间去汲取她所能学的一切。白天，云静初或是看书或是处理着宫中的事物，而她则是在一旁的床榻上看书，也就忘了想要出屋去看看外面的一切这个想法。
初云宫的人，除了云静初谁也不知道她们的少宫主的不同，就连云溪和云雾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秘密。最初云溪看着小宝贝捧着书神情极为认真，当下心里一骇，但云静初是何等聪明，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早点教育一下，也许她会更聪明，能拿书当玩具，如此煞有介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云溪云雾再见到此情景只觉得心中骄傲，他们的少宫主非同一般，却不再怀疑什么，至于初云宫其他的人从未见到她出静云殿也只当是孩子太小，还不适合。
……
这一天仍如往常一样，云静初坐在案子前处理呈报上来的大小事务。夜冷裳最初只当初云宫是类似于武林门派之类的存在，但是时间长了才发现原来初云宫在外是有商号的，也就是说云静初是个商人。
夜冷裳窝在床榻边抓着一本书翻来翻去，原来这是本经商的心得，想她是从发达的商品经济时代到了这里，书中所讲比起她之前见到的那是小巫见大巫，大概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夜冷裳像往常一样嘟囔出声，但是这声音一出，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
——“也不过如此……”天！这是她说的话，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总算是完整的一句话了，而不再是哼哼呀呀的嘟囔声。
“云儿……你，会说话了……？！”云静初放下手中的一切凑到了床边，半信半疑地盯着床上的小人儿看。
“我想……是的。”咕哝声中有着婴孩儿特有的稚嫩。夜冷裳这句话说出之后是彻底确定自己可以说话了！心中雀跃万分，这半年多来不能和人交流是极其痛苦的，如今她觉得简直是要幸福地飞上天！
“云儿，我真是太高兴了！叫声‘爹爹’，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呵。”云静初将她抱到腿上诱哄着。
“你的名字。”‘爹爹’？她不可能叫，她的亲爹没病没灾的，还在那儿呢，而且这个男人太年轻她叫不出口。即便以年龄来算，他是生得出她这么大的孩子，但是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他要大的，所以这男人的希望只能落空了。
“嗯？”云静初见怀中的宝贝并没有如他所愿，反而是一脸执拗的神情问他的名字。
“你的名字。”听不懂么！！幸好没叫他‘爹’，不然她真要以为这男人是老年痴呆症犯了，她说得没有那么模糊吧……
“云静初。白云的云，宁静的静，最初的初。”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云静初还是给了她答案。这个名字自从他父亲去世便很少有人叫过了。
“很好听，和你的性格很像。”夜冷裳心中品评着，口中也不放过说话的机会，虽然声音是青涩的，但是那语意是十足的成熟。
听到这样的评价，云静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时刻不忘打击他，哎，为什么不能是单纯的宝宝呢……“你究竟几岁？”这问题问出来是有点白痴，但这的确是一直困惑在他心底的一个结。
“我现在这样子应该最多两岁吧，你就当我两岁好了。别皱眉头，我舍不得美男伤心的。”夜冷裳说完一侧的嘴角翘起，那笑怎么看都有点邪恶。
咳咳……咳……听了这话云静初差点呛到，满脸憋得通红，眼眸瞠大，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怀中笑得诡异的宝宝。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和市井的色胚登徒子没什么差别，天呐，谁来救救他！原来之前她不能开口说话，对于他是幸福的，这以后的日子他或许会时不时听到惊天之语！
“那么惊讶做什么，害羞？处男？”夜冷裳斜睨了眼满脸通红的云静初，当他是因为自己的‘美男’这句夸奖在害羞，于是来了句更劲爆的，实不知云静初是被她这调调刺激到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云、倾、歌！闭上你的嘴！”低吼了一句，云静初侧身看了看没有人闯进来，心才放下不少。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云静初急迫地想要掐死眼前的人，然后毁尸灭迹！当然了，对她他不会出手，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捂住了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儿。
“唔……唔……以……以……忘……该，忘……该……”这个死男人用那么大的力做什么，夜冷裳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边使劲掰着云静初的手，一边低喊着让他放开她。
一大一小僵持了半天，最终云静初是松开了手，但是那脸上的神情仍有戒备：时刻准备着——被惊吓！
“云倾歌，若是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吃饭了！”
“云老大，我这也没说什么啊，莫非被我说中？”大口地喘着气，夜冷裳还不忘火上浇油。
“你管不着！”云静初觉得和这样一个心智不知是多少岁的婴儿谈话他随时会有爆血管的可能，这孩子也不像是长不大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会有着婴儿的身体心智却完全不符呢？刚才他的问话，她不答，可见如果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办法，所以他不去想了，什么时候她愿意自然会告诉他。
“呃，不好说……嘿嘿，别瞪着我，想想你的形象，克制，克制。”
软软的咕哝声像是戏谑又像是撒娇，面对这样的孩子，云静初很无力……
“好，和你说正经的。既然你将来要继承我的一切，那么你就要努力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医书看完了，这些也要看，我不想将来你把钱全败掉然后把自己卖了。”云静初把那本被夜冷裳甩到一边的经商心得又捞了回来。
“静初——”那本书实在没什么看的必要，但是她又不想直说，否则越解释越多，也许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她的一切，但不是现在。所以她只能转移一下这男人的注意力。
“云倾歌，你应该叫我‘爹’！！”努力克制着不破功，云静初再一次‘耐心’地纠正她。
“你没那么老，而且你也不是。好吧，我对你很尊敬，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但是……好吧，那以后有别人在我叫你‘宫主’，没人在我叫你‘云老大’。”见云静初的双眼开始冒火，夜冷裳稍微收敛了点。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为云静初好，为了救命恩人能够充分活动面部神经，她可是冒着随时会被失手掐死的危险娱乐他啊！云静初平时那千年不变一张脸要是不多活动活动，难保不变成面瘫！
“云、老、大？！！”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称呼很像山寨的土匪头？！
“老大是多么威风，如果你不喜欢……那么‘美男’、‘帅哥’、‘静初’……你喜欢哪个？”夜冷裳一只手掰着另一只手的五根指头，考虑着可以给云静初的称呼。
“随你吧。”云静初终于领会到圣人也可以发疯是什么境界，因为他快了……几近二十年的人生，他自认‘平心静气、情绪内敛’这一项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但是如今看来，他还差得远！
“好吧，云老大，我现在既然可以说话了，那么你就带我到处去转转吧，我好像还没出过这个屋子。”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她才有这个心情。
云静初对于这小家伙没有选择叫他的名字心中有一丝失望，但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失望的理由。可能最初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她叫出来很好听，仅此而已。
……
离开静云殿，云静初的神情恢复了他惯有的优雅淡然，虽不至于冷却有一种自然的疏离。云静初的步子不快，每走过一处便会微微低头对着怀中的孩子碎语几句。
由于没有事先通传，因此当云静初毫无预警地抱着将近两岁的夜冷裳步出静云殿时，众人的惊讶可想而知。这孩子自从被云静初收养就没有出过静云殿的大门。这一次算是夜冷裳作为初云宫的主子第一次曝光在众人的面前。
云静初所到之处，众人虽想凑近去看看他们的少宫主，但是碍于规矩只得远远观望。那些迎面走过不及回避的反倒是拣了个现成的机会，可以偷偷地仔细看上两眼。
被云静初抱在怀中的夜冷裳兴致高昂，两眼贪婪地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收至眼底。这毫无雕琢的灵秀景致，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都不足够，都是苍白。听着云静初低声介绍这初云宫一切的同时夜冷裳也没有错过那来来往往的男人。
经过连番的观察，夜冷裳不得不说这个初云宫真是钟天地之灵秀于一身，不单是景致怡人，就连身在其中的人也是个个拥有着让人艳羡的容貌。最初她以为云静初长得俊美无俦，身旁的云溪、云雾作为贴身侍从自是百里挑一，所以也都是美男。但是现在一看她才知道，这初云宫的男子随手抓一个都是极品，想找出来个难看的才是不易。只是……女人呢？怎么没有女人？
迎面路过的宫人纷纷向二人颔首行礼，错身的那一刹那总有人忍不住再看上一眼，相较于其他人的谨慎和好奇，云静初却始终目不斜视，举止从容，仿佛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眼底的讶异和探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开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