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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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主，您找宫主么？”云溪见云倾歌走了进来便迎上去问到。
“恩。”夜冷裳点了点头，视线飘向内室的入口。
“宫主在休息，您看……”
“没关系。”在休息？这个时间云静初会在睡觉倒是稀奇了……心下疑惑，夜冷裳应了声，放轻脚步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云静初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但是他心底有些抗拒地不想睁开眼睛，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昨晚一夜未眠，到了今早他处理完事情，便再一次倒进了床榻，不想去关注任何事情，但……心里一个接一个抓不住头绪的模糊影像却连续跳窜出来，让他倍感焦躁疲惫。
夜冷裳走进内室，没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反而是走近床边倚着床头坐下来，近距离地注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白皙的容颜上在眼窝处有着不明显的淡青色，显然这男人昨夜并没有休息好。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了困扰，抑或是遇到了麻烦？想着这些夜冷裳不觉眉峰高高地拧起。
没有真正沉睡的云静初当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靠近，最后停驻在床头时，整个身体变得紧绷起来，心跳也脱离了正常的频率。他隐约能感觉自云倾歌鼻翼间喷出的气息洒在了自己的脸上，这种有规律的呼吸让他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喘息都有些困难。
“云儿……你来了……”终于受不住心脏越发狂乱的跳动，和那不知名情绪的困扰，云静初缓缓睁开了眼装作是才睡醒的样子迎着云倾歌打了个招呼。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呃……没有麻烦，云儿怎么会来？”没有麻烦，但是他昨夜的确是失眠了……脑海中总是在思考，但却不是要得出一个结果，只是在分析他所看到的。
“昨天，你没有说完的，我想听。”
云静初没有起身，顺着视线向上，那是一双真诚带着关心的眸子，晶亮而深邃，不见任何的窥探和企图，这让他的心莫名一颤，“云儿……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知道呢？”
“只有知道才能帮你！”夜冷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句直接撞在了云静初的灵魂深处。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我的母亲本应是云狄的女皇吧？”见到云倾歌的神情，云静初那句‘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便怎么也出不了口，想着既然昨晚他已然决定要告诉云儿一切，那么此刻说出来也罢。
“恩。那后来呢？”
“云狄除了皇族，左右祭司家族的实力也很强，就包括在修炼法术上，祭司家族也未必就比皇族要差。在我母亲那一辈，左祭祀家族出了一个天资非常高的女子——凌沁。因为她的出现原本安定的时局发生了变化，她利用家族关系发动舆论：云狄向来能者居之，贤明者受天道庇佑，因此会被赋予最高的能力，若是有更高者出现，就说明了王位应该易主……”
“这似乎不是绝对的吧，照你那样说祭司家族出现能力更高的情况是会时有发生的啊！”
“没错……但是之前的人都会尽自己的一切来辅助皇族，所以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但是自从凌沁将这个论调散布开，云狄众人心中便多了疑虑，开始怀疑当时的王族是否被天道神明所抛弃。”
“呃……天道神明？”夜冷裳嘴角抽动，很是不屑这个词，她才不会去相信什么狗屁的天道神明！
“北方三族包括云狄能修习法术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大家相信。云儿……你似乎对此……不屑？”云静初似要确认般更认真地注视起云倾歌的神情。别说是北方三族，就是南朝的那些人也都畏惧着神的力量，云儿这种嗤之以鼻的神情他是第一次看到，与其说是不信更准确地说是不屑，对，就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不相信神，我只相信我自己。那后来呢？”夜冷裳淡淡地述说着内心所想，并没有在意云静初的惊讶。
“凌沁这一次显然是早有预谋，布置好一切的她蒙蔽了皇族和右祭司，在一次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机会中让皇族颜面扫地，而她偏偏显示出了更强的实力，这样她发动了宫变，便成了顺应天命，可笑的是云狄大部分的人竟然对此结果没有异议，多年的忠心和仰仗一瞬间土崩瓦解，原来背叛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云静初说着这些，那目光变得更沉更冷，一股明显的恨意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那之后你……”应该面临着黑暗的日子吧，权力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凌沁是不会给我们翻身的机会的，斩草除根，那时候我的母亲虽然不是女皇，但毕竟是皇族的唯一血脉，所以她没有任何犹疑，赐死了我母亲，就像是施舍一般……而我和我的两个哥哥则是因为有我父亲下人的保护才勉强逃了出来。我母亲的身边并不止一个男人，当然子嗣也不止是我们三人，只是……剩下的包括那些男人全部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你的两个哥哥，原来你还有亲人的……”夜冷裳努力搜寻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初云宫里哪两个人可能是云静初的哥哥。
“我母亲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是身在皇族她没有办法，当时的女皇只有我母亲一个子嗣，为了让皇权稳固，就必须有更多的皇室血脉存在，于是她让我的母亲接受很多的男人。我父亲应该算是唯一得到她的爱的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但是因为母亲不断地接受别人，我父亲便最终选择了离开皇宫，不远，却也再不曾踏进母亲居住的地方一步。”到了母亲死后，他才明白那个男人一直是爱着母亲的，否则他不会变得那么狠心，对他自己也对他的孩子……想起小时候那些生不如死的磨练，云静初闭上了眼睛。
“那你们若是狄云皇室仅有的幸存者，凌沁怎么会放过你们呢？”
“没有放过，只是她找不到而已……我父亲发现了这个地方，而后用其所能封印住入口，一般人是无从发现的。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又都是男子，在云狄还从未有男子可以为王的一天呢，想来她也是觉得我们不会有能力与她抗衡，这才死心。
“但是她永远不会想到你会如此之强吧……”
云静初听了这话心里蓦地一惊，望向云倾歌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你对我也是如此防备啊……且不说我从未有过算计你的心，即便将来有一天我们立场相对，我也不会在背地里算计你，我会光明正大……这就是我的性格，难道你不懂？我觉得你强是因为你的容颜……能够十年如时间几乎静止，那么你的能力也可想而知了吧……“
“云儿……对不起……”面对云倾歌的坦然，云静初心中有些愧疚，他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的人，还是对着云儿！……难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他不是！！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习惯了这样待人，这么多年我想我能理解你遭受的一切……无忧，你太累了。”真的希望他能够无忧，只是对这个男人来说那未免强人所难，至少在他报了亲仇之前是不可能了。
“云儿，有你在我轻松了很多……”这个仅仅十岁的孩子看到的不仅是他的外在也包括内心吧，从没想到有人可以轻易地看穿自己的一切，但是眼前的人可以，她太敏锐，有时候让他不由心慌害怕，害怕她看到他黑暗的一面，厌弃他，不屑……
“那就好，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夜冷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没有见过云倾歌如此郑重的神情，云静初自心底变得有些紧张，“什么事情……？”
“我想你对我一直是藏着疑问的，为何我与普通的婴儿不同，为什么我知道很多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和事物吧？”
“是……”这一点他是疑惑，想问却不敢问，一是云儿未必会说，二是他对这背后的实情有着担心害怕。
“我说了你不要不信，因为这些都是真的！我算今年已经活了三十三年了，呵呵……”见云静初的嘴巴不由变成了‘O’型，夜冷裳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唇，这男人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无忧，有蟑螂飞过！”夜冷裳伸出手指在云静初的眼前比划了一下，而后兀自笑出声，“呵呵……单纯的男人！继续说，仔细听啊！我以前并不是生活在这个空间，一次枪战，就是这里所谓的打斗，”见云静初听不懂拧起眉毛，夜冷裳类比了一个他容易理解的场面。“我为了救人，自己死翘了。”
“救谁？”云静初还没有意识到说了什么，话已经脱口而出。“那个……我想那人对你很重要吧，能让你不惜丢掉自己的命。”
“恩……重要，所以我不后悔。但是现在想想我没有白死啊！那时候只觉得自己是死了，谁知道后来睁开眼竟然到了这个地方，这身体不是我的，从二十三岁变成一个婴儿，荒谬吧？”
“怎么会这样……不可思议……”云静初相信云倾歌的话，但是这一切的确超出了可理解的范围。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事实！后来我被你收养了表现出来一系列不同就是因为我的确不是个婴儿。在我的那个世界里知识较这里要先进很多，人与人之间很少发生暴力，更没有像这里的高深武功和法术。这里的武功和法术在我看来就像是拍电影一样……”
“电影？”
“哦，你不懂，大概是类似于这里的杂耍团表演。”呼——要是那些电影明星知道自己被比喻成杂耍的不知会是什么心情，啊——原谅她的比喻贫乏吧！“现在了解了么？”
“嗯，你还没有说你救了谁……”这一刻云静初望着眼前的孩子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眼前的身影仿佛瞬间抽长，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一丝将云倾歌当作孩子的想法了，这是好是坏……？
“你又不认识，刨根问底做什么。天晚了，没想到竟然说到这个时候，你饿了吧……一天没吃东西。”她也是一天没吃，此刻心里豁然轻松，她才觉得自己已然是饥肠辘辘。
“那我让云溪准备饭菜。”没有听到答案云静初心里多少带着些遗憾和失落，他刨根问底？他……为什么要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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