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王大花日记》tataster

32、兄妹互揍

　　《礼记·礼运》中曾有记载：何谓四灵？麟、凤、龟、龙。古人早就有以这四种灵兽来改变风水的习惯，所以在张景忠的陵墓里，无论用哪一个灵兽来镇墓，都并不稀奇。

　　高延平对我的文化水平和辨识能力很是担忧，一眼看去，就摇头道：“不对，这不是麒麟，是貔貅。”

　　“这两个都可以镇宅嘛，效果差不多吧。”我想去拍掉雕像上的灰尘，可一瞥见解雨臣，想起他嘱咐过，叫我不要乱碰物件，就还是把手收回去。

　　高延平晃晃手电，喜欢给人普及知识的老毛病又犯了：“与麒麟不同，貔貅是凶猛护主的瑞兽，骁勇善战的军队常用貔貅作比喻。张景忠好战嗜血，曾经屠杀满城，尊崇貔貅的原因就不难理解了，他心里估计也害怕有冤魂来扰他安宁，用貔貅辟邪倒还合适。”

　　一听到这里，我就知道为何古镇的建筑是呈八卦排序了，这分明就是靠着阴阳风水来镇压冤魂啊。据古籍所言，张景忠会决定修建陵墓，就是听从的那个云游方士的话。

　　想必那个风水高人，算准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民会在原来的地界休养生息，就借此来重新改变陵墓的气场，达到空手套白狼的效果。

　　解雨臣侧头看着雕像，借着手电光，比对着地图，示意我们道：“这里也有符号，但和地图上的标记完全不一样，我现在要推翻我之前的想法了。”

　　“这磨损程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难道就和老高说的一样，这符号就是在定点记录路程？”我无法猜透我妈的想法，脑子里一片浆糊，在我印象里，她不像是记不住路的人啊。

　　“对，确实是在记录。但不是姑姑留下的，是有人在她来之前，就到过这里。她能深入陵墓藏身，说不定就是靠着这些符号。”

　　解雨臣就算有着极其敏锐的辨识力、能察觉到这符号的差别，但也始终分析不出这其中的关系。想要知道线索，只有进入到陵墓内部才能找到，而这个貔貅雕像就是唯一的突破口，我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上面来。

　　“这雕像的边缘的瓷块，怎么看起来和外面的那个八卦阵差不多呢。”我说完，在心里默背着口诀，隔空比划着卦象，演算一遍后，发现这方位似乎错了。

　　经过确认，这瓷块是能移动的，解雨臣便依照着我记忆的方位分布，把瓷块的顺序排列成应有的模样。

　　可惜没有一点反应，我不信邪，捞起衣袖，自己上手转动了一遍，费了一番功夫，发现确实不行。

　　我叹口气，单手撑在墓壁上，有些郁闷，又找不到地方发泄，抬头看着那张牙舞爪的雕像，忍不住朝瓷块边缘拍了一下。

　　就同那一瞬间，机关驱动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墓壁登时开了个小口，原来我的思路是对的，就差那临门一拍。

　　重心放在上面，实在是反应不过来，我整个人顺着手撑的方向，往后倒了过去。这机关触发得太快，要是身后是地刺或者墙剑，我人不知要被砸出多少个窟窿。

　　雕像转眼间就变化成一堵砖石墙，我摔倒在地，连忙打开头灯，看清楚内部的布置后，发觉这里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

　　蓝釉壁灯里的灯芯似乎永恒不灭，因为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灯火还会随着微风摇曳，但这也让我能够窥见墓室里的全景，最引人注目的还属凿在墙里的数十个悬棺石穴，可是里面却诡异地什么都没有。

　　往墓室里瞧，还有风格精巧富丽的长廊壁画，从墓室延伸到外部，上面的内容很繁杂，我现在没心思钻研。光看我所处的地方，就知道是前殿的陪葬耳室。我刚关上头灯，没来得及四周看，手边就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我转头看，一具无脸干尸与我零距离面对面，把我给看恶心了，就猛地翻起了身。先是大声地骂了句脏话出来，接着手抖地像是得了帕金森般，掏出手枪，向着那东西开了一枪。

　　可能这边动静太大了，墙后不时传来沉闷的拍壁声，是解雨臣在喊：“王晓晨！怎么回事！听得见吗？”

　　他难得那么紧张，我寻思着解雨臣怎么不叫我大花了，大声回到：“不要紧，你们哪里怎么样！”

　　看来隔音效果比我想象的好，解雨臣说了几句话，我把耳朵贴在墙上都听不清楚。

　　随后他们好像在尝试再次打开机关，可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当我再次问起他们的状况，对面却没声了。

　　我就知道完犊子了，他们那边应该触发到机关，把人给带到不知哪个地方了。解雨臣和高延平比起我这个愣头青，不知专业了多少倍，我打心底觉得他们必然会化险为夷的。

　　可现下只能靠自己走出去了，我转头看着那具被我打得稀巴烂的干尸，才发现这着装打扮有些蹊跷，便耐着性子，把干尸的部位拼起来，仔仔细细地去找线索。

　　他的五官扭曲，身上穿着上世纪标配冲锋衣，口袋里空无一物，向上看，脖颈处有数道创口，十分惨烈，但这地盘不止一具无脸干尸，在干尸附近还散落两具尸体，无一例外，面部外皮都被人为的剥去。

　　暂且先假定他们是被人伏击而死，那么要他们的脸皮有什么用。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们的身份，还是说想要这些人脸的人，靠收集人脸来达成自己的某个计划？

　　往阴谋论的方向猜，这是否和我妈藏身于此的秘密有关系？可惜他们身上没有其他有效的线索，就只能作罢。

　　我定了定神，想象着如果我是解雨臣，亦或者是吴邪、胖子，我现在该怎么做。当然，像小哥那样的bug级人物，我自认是永远不会达到他那样的程度。想到这，我决定先去探一探这陵墓，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灯焰幽幽，冷光把壁画上的图景照得十分诡异，我一个接一个地看，眉眼渐渐舒展，大概知道这里面讲得是什么故事。

　　先是一个男孩从古楼里走出来，路经万里，到达一个类似于军营的地方，又衣衫褴褛的出逃，最后长大成人、步步高升，手持宝剑征战四方，然后遇到一位白袍秀才，两人一齐站在山顶上阅览山河，接着大兴土木.....

　　我入迷地看着壁画，本以为内容会很枯燥无味，如今看来，画得着实有趣得紧，很明显这画得是张景忠的生平记事，那白袍秀才也许就是那个云游方士。我跟着壁画的指引，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玄宫的主殿，可惜这壁画到这就断了。

　　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我突然发觉，相比于往次的倒斗经历，今天这到达主殿的过程，也太过于顺利了，这发生的一切变故....就像是有人安排好般，我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警惕的往四周望去，中央那庞大的棺床的棺盖半开着，近旁还有一座石碑。我虽不如吴邪那般，拥有一到棺床就能让粽子起尸的体质，可谨慎起见，我还是选择走到石碑前，在察看线索的同时，见机行事。

　　我扇扇风，这飘落的尘灰有些呛鼻。石碑是典型的龙龟驮石造型，上面开头就刻着:圣谕碑，天有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我记得地图上写的一排字就是这个，没想到还能在原主安息的地方再次首尾相应，接着往下看，倒是写了一堆让我感到困惑，又文绉绉的内容。靠着我那文言文翻译水平，我基本上能看懂百分之八九十，看完后自己却对这故事，莫名的唏嘘不已。

　　这是以张景忠口吻，细数着他生前的抱憾之事：他自幼丧父，出生不如族内的其他人，为了让族内人能够瞧得起他、以他为傲，就游历到北方，起义发军，逐渐在乱世里争得一席之地。

　　尽管如此，族人在得知他那些事迹后，避之不及，愈发不能承认他的存在，让他多年郁结在心，之后性情大变，做事乖张，为了不让自己有所顾虑，杀掉了二十多名妃嫔、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谓满篇荒唐事。

　　期间还与一名汪姓方士结缘，修下这黄虎西王宫，想利用这个陵墓做些什么。可惜那时大势已去，在清兵的夹击下，放弃了这浩大的工程。

　　临终前嘱咐最忠心的部下，让他必须把自己的尸首带回没修完陵墓去，了结自己最后的遗憾。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在最后一刻幡然醒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实在是罪恶深重。

　　在结尾处写着，他不会追究那些想毁掉他的尸首、拿去里面的金银财宝的人，心里最渴望的，依旧是自己乞求神灵，得到族人的原谅，并魂归族葬之地。

　　兴许是我理解不了他那种偏执的家族情怀，所以对张景忠那样的人物，并未感到半分怜悯，这结局在他身上，是注定的、无解的。

　　这也亦如老九门的那些家族，一种名叫命运的枷锁，早就无声的禁锢着每里面一个人，不乏包括解雨臣、和我。想要完全摆脱束缚，不是光靠我们的力量就能解决的。

　　可现在我更在乎是，如何能帮助我走出墓穴，找到下落不明的同伴。没有那个人的存在，我承认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

　　默默做好心理准备，我走到棺床边，把半边的棺盖推开，露出张景忠的尸首。

　　我捏住鼻子，虚着眼往里瞧，人都傻了。他身上的盔甲穿得一丝不苟，没有被人扒开过的迹象，只不过首级反倒不见了，脖颈处的切口还特别整齐，看样子是被人给割掉的，不知割脑袋的那人和张景忠是有多大仇。

　　还有黑色的□□从切口渗出，顺着棺底的木制纹路，流得满棺都是。馆内放着满满当当的兵器，戈、矛、箭簇、大刀、马蹬 ....都在其中，看品相都是不错的，但浸在黑色液体里，就没有使人想要多看的欲望。

　　转眼看他的手，还抓着一本与这氛围格格不入的硬壳笔记，只是他那奇长无比的食指，让我顿时想起了那位bug级人物。

　　我骂自己想太多，这世界上，手指长得长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扯得上关系，便收回这出走到脑子外的想法，从那手里抽走了笔记本。

　　忽然我的脖颈被人用胳膊反锁住，我尽力想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气完全送不上来，那人紧紧地锢着我，完全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但我也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人，论打架我是不会退缩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咬着唇，反手抱住他的脖子，那人没料到我还会继续挣扎，掐着我脖子的手一时就松开了，机会难得，我趁着空档，和他扭打在一起。

　　我使一肘子，击打在他侧腹，他痛呼一声，却忍着疼反扑过来，把我撂倒在地上。

　　正当我爬起来，掩护到馆床边，想拔枪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有同伙躲在我背后，冷不丁地给了我后颈一个手刃。

　　我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击昏了，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解雨臣那张帅脸。他边上坐着的，还有高延平。

　　他们看起来都很狼狈，尤其是解雨臣，他的鼻子还在流血。

　　他看我那感觉，是咬牙切齿中带着些许隐忍。

　　好像在无言地说：要不是我是他表妹，可能我会被他揍得六亲不认。

　　“你不慎吸入了曼陀□□粉，出现了幻觉，我们不会怪你。只不过，我对你的实力，却有了新的认识。”

　　解雨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可一旦碰上我这样的人，就完全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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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