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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真情实感的狗血 ...

  •   解雨臣嘴上说是几块石头,但那些石头其实应该是深筑在水底砂石的石桩,一种结构简单的渡水桥,和湖南凤凰古城的跳岩相似。

      细流微澜,石桩顶部的石面略有粗糙,远远看去,那十几个石桩真像是一排龟甲浮在上面。

      按理说这石桩会修得比水平面要高出几丈,但随着时间变化,水位明显已经达到了石桩的高度,而这方水池的水并无流动的迹象。

      其次地层中的石灰岩有许多裂缝,水经过裂缝早就流到很远的地方了,不可能是因为季节变化而涨流,这现象着实奇怪。

      我望着这池深不见底的死水,不禁生出一种错觉,平静之中或许有庞然大物在此安眠。

      我本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心想走个石桩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总不能让解雨臣像是带小孩一样对我百般照顾吧。

      就如他之前所说,大家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聚在一起,就算关系匪浅,别人也没有义务来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真遇见了难以避免的危险,最终只有靠自己解决问题。

      换做以前的话,我真不知道说这种话的人是怎么想的。
      尽管解雨臣说得直接且不近人情,但跟他也相处久了,倒是明白他这么说的出发点和用心,这大概也是一种可意会的默契吧。

      所以倒斗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拍冒险偶像剧,与其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多去思考怎么做到全身而退。

      虽然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不至于灭自己的气焰,我便立即点点头道:“我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我走前面。”解雨臣把长棍拆开,收到背包里,正欲涉水。刚刚还转着膝盖的高延平,却起身拦住解雨臣。

      他呼出一口气,胸有成竹道:“请我来帮忙,还是要让我做我该做的事。花爷,让我这个老骨头来给你们年轻人开路。还有那大花妹仔,千万不要在石桩上走回头路,道理你也是懂得,现在没有那么多命借给我们走哈。”

      高延平说罢就跨步而行,犹如一只敛翅的苍鹰般,轻盈地落在石桩上,稳下身形后再次往前跃起,动作出奇地快。

      待他人走到中央,解雨臣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本是该习以为常的事,只叫我跟着他后面走。

      水域幽深,寒气逼人,我身处其中,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双鸡翅膀飞过去。

      这次解雨臣特意放慢了速度,我就算是蹲着上面慢慢挪,离他也不过三四个石桩的距离,忐忑的心稍微安稳下来。

      等我们走到一半,高延平已经安全到达岸上了。忽然,我感觉脚底有些发软,连忙叫住解雨臣。他停住,显然和我有相同的感觉,这不是地震或是腿软造成的,而是这石桩在不停的晃动。

      解雨臣朝高延平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又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沉声安抚我:“别慌,我在。”

      他果然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我自然能够定下心神。于是我们一齐看向水面,池水如同烧开了般,开始一阵阵地激荡,嘈乱的鸣声传到耳朵里,难免让人感到头疼。

      我努力保持着平衡,通过头灯,可以清晰的看见几道白影飞快地从水里窜过,汇成一团球状物,无序的搅动着水流,就连墓顶也被摇晃下陈年积灰,落在水里更是响动不止。

      这时,高延平在冲我们喊着什么,表情有点不对劲,可又不敢上前,我心里暗想:这难不成还是阴曹地府的白无常钻出来了?

      “糟糕,我们在上面呆的时间太久,恐怕是把水里的东西给唤醒了...”解雨臣的声音逐渐被鸣叫声压下去,他索性不再多说,拽着我的手向岸边靠近,这仅仅只有几步距离。

      噗通一声,白影出其不意地从水里猛地跃起,溅起一洒水花,这时我才看清楚了它的模样,那是一种周身透明的盲鱼!

      由于长期处于黑暗的地下洞穴里,它的眼睛和皮肤色素完全退化掉,可以明显看见它那血红色的内脏和脊椎。

      尤其是它那美丽的银色鳞片,在此时变成了令人惊恐的催命符,无法让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种致命又迷人的事物。

      我侧身躲过,还帮前面的解雨臣打掉几只。盲鱼那坚硬的背鳍从我手掌划过,颇为生疼。

      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那些鱼像是有组织一般瞄准了我的位置,又接连飞跃过来。

      急速摇动的鱼尾大力地拍打着我的脸,把我人都扇懵了。看不清前路的我脚底打滑,控制不住身体平衡就往后倒去。

      这霎时把我打得方寸大乱,等我睁开眼反应回来时,解雨臣仍紧紧地钳住我的手腕,大声叫我赶快把住附近的石桩,不要被水下的东西拽下去。一旦松手,我就只有淹死、和被盲鱼蚕食的份。

      我忍着被啃食的疼痛,扯掉几只鱼,再用力捏爆,难闻的气味一下子就冲到鼻子里。

      与此同时,刺骨的冷意已经在我下半身蔓延开,我只好慌张地摆动着腿,抓住面前的石桩,殊不知我周身已经被白影围成了一圈,颇有四面楚歌的意思。

      解雨臣紧皱眉头,看样子很是烦恼,低声道:“没办法。你先抓好了,让我来应付。”他也许在想,我的存在就是来打破他的原则的吧。

      当时我已经趴到石桩上,准备自己上来。可盲鱼可不知道疼痛,一个接一个的扑腾我,让我无法睁开眼睛,更无法从水里翻起身来。

      他最后不得不弯着上半身,用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腋下,双臂发力,使着巧劲就把我拖上来。

      我们相互拉扯着,跑到了岸上,回头看,十分震撼的戏剧画面就在我们面前展现出来。
      那些鱼简直是疯了般,很是决绝地往石桩、墓壁上撞,眼及之处,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鸣叫声更是惊心动魄,听得我们耳朵嗡嗡响,同时空气里就像打开了气阀般,迸发出刺鼻的臭味。

      这种力量是不容小觑的,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一排本就不稳固的石桩,被前仆后继的鱼给硬生生地撞坏、沉没掉。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四处弥漫的腐烂味和消失不见的石桩告诉我们,刚才发生的怪事都是真的。

      现下连后路都没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殿出发。幸亏这连身衣是德国造的,质量还不错,抗得住各种撕扯的咬力。

      我顺手扯下侥幸挂在我裤腿上的盲鱼,这种肉食性的地下鱼就依靠着洞穴里的水活命,离开了水就基本可以宣告没救了,就把鱼给扔到别的地方去。

      “都怪我太想当然了,要是你们都掉进去,我该怎么给解家人交代。”

      高延平急得直跳脚,估计也没想到我们会遇到此险,就算我们平安归来,他内心里依旧特别煎熬。

      这可能对解雨臣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他先是熟练地应付了高延平几句,好不容易把年过半百的老人哄过去。

      结果还特平静地来了一句:“死是必须要面对的事,该来的还是会来,太过于担忧也是做无用功。”

      我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消极言论,这样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便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你不能死。”语气竟然有点急切。

      解雨臣愣了愣,显然被我突然爆发的情绪给惊到了,表情有点诧异。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他看我,我又看着他,两个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高延平带着疑惑的眼神,摸不清楚我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放心吧,我暂时死不了。”解雨臣叹口气,苦笑道:“有些事情不弄明白,我是决不会罢休的。”

      高延平听懂了最后这句话的意思,神色瞬间就变得复杂,这次换我对他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了。

      就这样,解雨臣他终止掉这个让我们感到都很窒息的话题,我们的进度还在原地踏步,时间不等人,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尽管前殿大门就放在我们面前,但我们琢磨了良久后,意识到想打开这个机关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石桩是给人一条路走,那这门采用的是实打实的封门技术,完全是把路给堵死了,高延平把古法都试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拿炸/药炸出个坑。可这样的话,口子确实是打开了,可我们人也会没了。

      这种费脑筋的事,是属于解雨臣和高延平的主场,他们照着地图上面的提示,在前殿门口转悠着。

      而我就把照明用的火折子放在一旁,自己靠在前殿的石砖墙上,摆弄着我妈之前存放在首饰盒里的5/4式手/枪。

      现代社会,我不止要学好刀法,也要学会使用热兵器,不能和时代脱轨嘛。

      我拍拍自己那不太灵光的脑袋,把子弹上到手枪弹匣里,忽然我听见身后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其中还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心想坏事了,立马转身把火折子拿回来。不料,身后那长满藤蔓的石墙,因为我那堪比脑抽的失误,露出了它应有的面貌。

      我大力的扯开烧剩的藤蔓,看着墙上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像,忍不住喃喃道:“这狗屎运,是胖哥在杭州把他的运气空运给我了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矛盾又现实的男女
    突然发现看读者评论是我的动力hh也特别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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