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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鸿鹄空梦 ...

  •   融负其高气,志在靖难,

      而才疏意广,迄无成功。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牙行一切运作如常,铸造新币在各方配合下顺利交付,比约定时间还提前了不少时候。杜承康遵从医嘱,针灸疗程结束明显有了改善,依着许大夫要求,带着后续疗程药材暂别各人去了余杭。生活仿似全部回归正轨,众人做工应酬,嬉闹踏青,如前一般。

      宝儿与玉麟商量着找个合适时机,与九斤二好好谈谈,也该恢复女儿身了。玉麟早已备好说辞,不过心中还有个盘算,解决后正好九斤二也差不多十八生辰了,到时府上热热闹闹办两场开心喜事。

      只是近来九斤二和顾井有些古怪,初初未曾留意,宝儿心细,几次游玩只觉四人聊天好似嬉闹如常,可总觉得这四人相处不像以前那样自觉就有种两两相配的亲切感。她直觉素来灵敏,只觉他俩平日虽然斗嘴惯了,但最近除了公事交流,私下游玩时九斤二多与彩凤结伴,或与祥旺搭腔,好似在闹别扭。

      宝儿正想着这两天找彩凤那丫头打听下二人是否有啥误会,彩凤却悄悄摸摸一个人主动找了来,四处探看清楚关好房门。宝儿好笑端起茶杯,不知这丫头又听了哪家茶余逸闻,笑道:“说吧,又是哪家公子小姐。”彩凤凑到宝儿身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道:“小姐,九斤二在吃顾井的醋。”“……咳,咳。什,什么?”

      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远山山头,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玉器铺郝掌柜初次与天下第一牙合作,得到少东极为让利的报价,颇为满意告辞离去。玉麟打包了几块精致茶点,看看天色,不觉有些晚了。昨儿顾井悄悄来找自己告了假,今日一早九斤二也临时请了一天假。他知道这两人素来有交待,难得请假,便都允了。

      现下忙完,踏着晚风望着层云密密,想起二人前后脚请假,心念一动。这些日子宝儿正说他们两人有些别扭,看来不用她出马二人便已和好了。心中好笑,这两人一直吵吵闹闹,生了孩子做了爹娘也没成熟几分,看来哪一世都是一对欢喜冤家。

      转过街角,正巧遇见江守言落轿回府,估计又是去寻顾残生喝茶聊天了,快走两步与父亲问安。江守言见着玉麟,捋捋胡须笑道:“可巧顾兄托我帮个忙,正好你回来了,一起参谋参谋。”玉麟好奇跟着江守言进了房,听了江守言所述,不由暗暗叫苦,原来顾残生竟是托江守言给顾井说门合适亲事。

      这些日子青楼应酬,玉麟为了日后九斤二恢复身份做铺垫,皆只带着顾井一人。结果近来顾残生发现顾井多了些香囊、手绢之类的女子贴身物件,好像还瞒着大家私下单独去过青楼。他担心顾井年轻气盛,不比得玉麟少年稳重早已成亲,万一被青楼女子迷住,少年人沾染上这些恶习,多少淳朴子弟因此失了本性,堕落至深。

      玉麟眉头微蹙,还是大意了,这世阿井毕竟尚未与九斤二明确感情,关系再好仍是“兄弟”,若是因为自己影响了二人姻缘如何心安。看来是得赶紧找顾井、九斤二谈谈,必须得让爹配合拖住顾伯伯,低声说出了自己打算。江守言不禁有些愕然,好奇问道:“九斤二现在可是男子,难道阿井……”玉麟好笑打断:“爹,他俩现在懵懵懂懂,不清楚自己感情。但是九斤二从小为了我们家牺牲那么多,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跟着我如此吧?再过两月她满了十八,由你说出因由,既还了她自由,又不会有破绽。”

      江守言情知玉麟考虑周详,点头应了,江家确实亏欠了很多事,不能再多让一个女子因为自己过错误了终身。心中感叹,玉麟自从那年落水后,行事越发沉稳干练,也更有主张了,只怕九斤二的将来早已在他考虑之内。

      商量妥当,玉麟急急去找宝儿商议,这等与人沟通的贴心话还是得她出马。甫一进屋未及开口,宝儿便一脸严肃低声说道:“早些时候彩凤悄悄来找过我,她猜到九斤二喜欢阿井了。”玉麟诧异挑眉,细听宝儿述说缘由。

      原来彩凤也发觉了顾井似与青楼女子有私下往来,九斤二气鼓鼓埋汰过几次,但怕影响顾井,求彩凤别告诉其他人。他们几人本来交好,担心他被姑爷小姐怪责,便应承了。只是见九斤二酸溜溜与顾井说话,顾井小心讨好,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不像兄弟相谈,倒有些像情侣……耍花腔?结合以前的疑惑两相交映,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念头。只是顾井好像仍以为和九斤二是“兄弟”,没发现其实“他”另有隐情。

      这两日二人越发奇怪,彩凤总觉得九斤二担心着什么,顾井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昨日他们好似还吵了一架,隐隐约约听见提及顾师傅、少爷、少奶奶,九斤二黑着脸走了。彩凤担心他们起了隔阂,又怕万一有事,思来想去终于找上宝儿,坦白了自己猜测。

      宝儿轻叩桌沿沉吟道:“这丫头感觉实在敏锐,你前面又故意惹她生疑,我也便不再瞒她,将实情半真半假按你准备的说辞告知了彩凤。她素识轻重,不会漏了口风,只是阿井……”九斤二身份本就有意露破绽给彩凤,倒是无妨,只是顾井与九斤二难道真因青楼女子生了嫌隙?等九斤二回来,必须问清楚了。

      把适才与江守言的谈话转告了宝儿,轻拍手背让她别急。宝儿蹙眉埋怨:“都怪你,也不好好盯着阿井。他没个心眼,哪里清楚青楼女子手段。若是把九斤二姻缘误了,我看你怎么赔。”玉麟连连赔罪,小心商量如何补祸。

      等至夜深,九斤二居然还未返家,宝儿不禁焦躁起来,唤上彩凤祥旺就欲出门寻找。玉麟劝说再耐心等待片刻之际,九斤二竟与顾井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出现在了面前。四人大惊询问,九斤二恼怒盯了顾井一眼,气道:“这傻子非要胡乱讲义气,刚才差点被官差抓了。”顾井不敢辩驳,羞愧难当。

      玉麟情知事关重大,后院非谈话之所。让九斤二先回房换身衣服,顾井去祥旺屋里。宝儿不待吩咐便领着彩凤去给他们准备姜汤参茶,以免受凉。几人自有默契,不惊扰府中其余人,悄没声地备好姜汤换好衣服,齐聚书房。

      顾井饮尽姜汤,眼见四对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讪讪放下汤碗,不知如何开口,拉拉九斤二衣袖,羞惭望着他。九斤二闷哼一声:“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说。”顾井无法,耷拉着头红着脸讲述了事由。他口齿笨拙,又觉理亏,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好在众人熟知他秉性,九斤二嘴上说得厉害,却不时为他补充解释,花费了大半个时辰也听了个明白,综合几方消息、事情经过理清了所有情况。

      原来那日玉麟早走后,顾井竟在青楼恭房遇见了久未见面的余忠正。余忠正见他一身亲随打扮,一如既往夸耀自己现在与富商公子来往,做的都是大买卖,让他跟着自己混。顾井听习惯了也不以为意,敷衍了几句,只说现在过得挺开心,担心误了玉麟嘱托,得小心照拂杜少爷,随口应承了改日喝酒便急着回包房了。

      九斤二在楼侧倚柱等着,见到余忠正和名锦衣公子结伴出楼,他不喜余忠正,不想阿井再与他有所交集,只做不见。等到顾井出来,闻到他身上酒气、脂粉气随口埋汰了几句,顾井嘟囔着解释,两人说闹一阵亦没放在心上。杜承康不知顾井遇到旧识,自也不会与玉麟多口。

      岂料那日之后,余忠正还真寻到他吃饭喝酒,叫他过档帮手自己。顾井再次拒绝了,余忠正也不再多说,只说些两人儿时糗事。酒过三巡,提及他现在于牙行、钱庄做工,见多识广,让他聊一聊。顾井虽酒意上头还是知道轻重,只捡无关紧要的琐事说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余忠正说到洋商海事贸易,含糊说了些逸闻趣事。

      此后再陪着玉麟青楼应酬,私下竟有姑娘借故挨挨摸摸,送些丝帕香囊,问点做工琐事。他毕竟是少年人,初初不免有些迷乱。但见九斤二恼怒不满,与自己斗气,不知为何竟觉自己太过对不住他,不由低声下气小心赔不是。他知道师父向来要自己循规蹈矩,怕被责罚不敢让师父知晓,下定决心既然做不到少爷那般礼貌又疏离,干脆不苟言笑,不理姑娘调笑。

      可即使如此,姑娘却依旧不改言笑,甚至差丫鬟私下送些小礼物,贴身物品。顾井脸薄,见人家笑脸相迎,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绝。九斤二见他不知悔改,不想再听他解释,生上了闷气,但是心中却起了疑惑。暗中调查,果然是有人背后指示。

      那日匆匆一瞥见着的锦衣公子,却是越秀今古牙行的少东顾天赐。九斤二想方设法跟踪二人,即使潜入妓院违了玉麟禁令也顾不得了。才知道那日顾天赐见着余忠正和顾井相熟,要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顾井拉进合作海事,若是成功,多分他一成。余忠正双管齐下,青楼姑娘收了余忠正钱财,这才想尽办法接近顾井。

      九斤二清楚越秀今古牙行并非十三公行,若是寻正途开商贸易,何必摒开众人私下密谈。顾井乃玉麟贴身亲随,拉他入局,只怕不会这么简单。他担心顾井前途不敢告诉玉麟宝儿,私下将探听事情告知了顾井,要他别再被余忠正利用。顾井不愿相信多年兄弟会出卖自己,与九斤二争论了一番,不欢而散。正好次日余忠正邀约,顾井想知真相,便答应了,一个人找个借口去了青楼。

      结果席间余忠正不停提及二人年少窘迫,儿时情谊,表明现在自己做了大生意,可与豪门望族称兄道弟,所以一定要帮衬兄弟,带他一起发财。让他过两日跟着自己做笔大买卖,事成之后金银钱帛抵得上他辛苦十年。顾井只是珍惜兄弟情义,跟了玉麟这么久再非当年那个在余忠正身后毫无主见的小弟。试探问询,余忠正以为他意动,夸口吹嘘海事利润,明日他只需搭手跟着就行。顾井方才明白九斤二所言非虚,不由甚为难过,只是他一向重情重义,不愿看着多年兄弟铤而走险,用当年玉麟劝诫余忠正的一番话好意相劝。

      余忠正最是自负,见他冥顽不灵勃然大怒,放言日后他必会后悔。顾井见劝他不住,只得怏怏离去,却见九斤二在青楼外等着,关心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愧疚。九斤二怕他不开心,陪他一直走回家,见他再三保证无事方才告别。

      顾井回想与余忠正自幼一起成长琐事,小时候两家贫寒,小孩贪嘴不够吃,他偷到红薯地瓜总会分自己一半,当年就如亲兄弟一般。忽地想到师父与钱老爷,心中一凛,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走错。想到余忠正提及时间,他不愿牵连其他人,悄悄找到玉麟告了假,下定决心务必盯着余忠正,若是要做违背法理之事,一定先行阻止。

      九斤二一早得知顾井请假,猜到端倪,好不容易终于寻到顾井,说服了不他,见他如此重情心中确也欣赏,便陪他一起远远吊着余忠正。一路跟到偏僻海岸,等到夜深,竟见到顾天赐与洋商在另一侧远远观望,几艘货船靠岸,余忠正指挥着上货下货。两人对望一眼,真被猜中,他居然敢冒如此风险,对外走私。

      走私屡禁不止,朝廷刑罚甚重,贩私盐者数量过大者甚遭凌迟之刑。海事走私罪责稍轻,但目测货船商品数量金额,若被发现,或会在宁古塔终此一生。顾井正犹疑是否现身规劝,天空忽地亮起一根响箭,数十名官差从暗处一涌而上。顾井大惊,情知余忠正被抓住势难脱刑,热血上涌就往前冲,想救他脱身。九斤二一把拉住他,低声斥责,如此情形,神仙难救。

      动作大点被落在后面的官差察觉异状,分了几名过来察看。顾井还欲争辩,九斤二拉住他转身就跑,怒骂道:“你被抓了,少爷少奶奶他们全都脱不了干系!”顾井身子一震,跟着九斤二急急逃走,躲在芦苇荡中方才避过搜寻。两人情知事关重大,不敢再瞒,确保无人跟踪,匆匆回府秉明。

      玉麟见他二人疲惫不堪,情知关心则乱,性情使然,不忍心再加责备。九斤二第一次隐瞒少爷,自知不对,歉然致歉,顾井赶紧抢着认错,声明与九斤二无关,都是被他拖累。两人抢着认错又相互斗嘴,众人尽觉好笑,宝儿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俩都别争了,一个自作主张,一个知情不报。”

      难得严肃地板着脸与顾井说道:“阿井,在你心中,难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这么多人都抵不上一个借你过桥的余忠正?”顾井惶恐回道:“少奶奶,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们与师父一样,是我最亲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们要是有事,我拼了命也会护着你们。”

      宝儿郑重道:“那你以后做决定多想想,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让我们担心。”瞥了一眼九斤二,忽然莞尔一笑:“更不要让九斤二担惊受怕。你看看为了你,九斤二这些日子累成什么样了,连青楼都去了,就怕你吃亏上当。诶,九斤二,刚才就想问你,你是怎么觉察青楼女子不是真的喜欢上阿井的?”

      顾井只觉宝儿话里有些异样,未及细思便听得九斤二晒道:“他一不是杜少爷那样的俊俏公子,二又没钱,也不像少爷这般会说话,哪家姑娘会倒追他这样赣直如牛的愚钝男子。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算是青楼女子,碰到又孤寒又顶心顶肺的客人,也不会这么一个劲倒贴吧,又没瞎了眼。”顾井被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敢抬头。

      彩凤、宝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彩凤揶揄道:“各花入各眼,说不定世上就有瞎了眼的喜欢这样的大笨牛。”玉麟见顾井尴尬,怕那两主仆还有话说,赶紧打断,将顾残生拜托之事转告了众人,为了解开不必要误会,此事还是别再瞒着长辈。知道顾井担忧,让他先与祥旺挤挤歇息一晚,明儿一早与宝儿亲自上门与顾伯伯解释清楚,至于其他事,待打探清楚再说。顾井为玉麟办事,不时会在外过夜,倒不虞顾残生会担心他夜不归宿。

      玉麟将事情始末禀告了江守言,江守言一直对余老实心怀愧疚,感同身受理解为父者失去独子的心情,不好意思再让玉麟背负责任,暗思找到余老实,尽力而为补救。玉麟了解父亲秉性,出言点破他心思,强调一定待打探清楚再行出手。

      次日一早玉麟一行人便陪着顾井回家认错,顾残生虽有些恼怒,但清楚这孩子自小重情,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非大错,斥责了几句,语重心长让他以后凡事三思而行,弄清楚哪种是真心待他的朋友,哪种只是狐朋狗友。顾井满脸愧色应了,嘟嘟囔囔欲言又止。玉麟最是明白他与余忠正的情谊,知道他不可能一下翻脸无情,主动提及:“阿井,待会你去看看余伯父,昨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怕今日衙差会上门询问。他年纪大了,万一急怒攻心,你也有个照应。”

      顾井赶忙应了,眼望顾残生。顾残生不理顾井,只淡淡对玉麟问道:“你爹所欠之债业已偿还,阿正自小不学无术好大喜功,此次惊惹官府,也算自食恶果。余老实就这一个儿子,你们去看看他吧。”玉麟自是明白顾残生言外之意,感激回道:“玉麟定会牢记顾伯伯忠告,回去与爹相商,自会量力而为。”

      转身迅速布置:“九斤二,你去找相熟衙役打探下,人既已收押在监,此事因会漏出风声。彩凤,你去碰碰越秀牙行丫鬟小厮。阿旺,你今日随我一路去几个地方。”既已商定,再无赘言,众人各自依令而行。宝儿撇着小嘴有些不悦,但在外不便细谈,压下心火先行返回钱庄。

      果不其然,衙门截获海事走货,当场抓捕走私头子的消息不到正午便已有业内人士听闻风声,但是奇怪的是,传闻中虽提到了越秀牙行少东,却含糊其辞,只说他身在现场,不明确是否参与。越秀今古牙行照常开业,但彩凤看到顾府大门紧闭,顾家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抬着几个大箱悄悄从后门出去,看箱子分量不轻。下午时候,一群凶神恶煞的收数佬突然冲到余老实家喊打喊杀,掏出欠条逼余老实给儿子还债,顾井好说歹说,将身上所有银两和九斤二送的挂坠都掏了出来,才宽松了两天。

      玉麟已有计较,在牙行拿了四千两银票和一千多两纹银,银票交于顾井帮忙还债,纹银分成几份,九斤二私下打点好衙门捕头、文书、牢头等人,方便行事。江守言已将此事告知了钱方孔,自从风波平定,两家姻亲更加亲密,诸事皆不隐瞒。钱方孔人脉广博,深谙官场之道,先行为玉麟打通了各路关节,铺好路,让玉麟可用局外人身份参与其中,又不会被牵扯。

      宝儿眼见他奔波一天,回房后还不停筹谋计划,接过彩凤送的夜宵,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嗔道:“吃饭了!”玉麟吓了一跳,抬眼见宝儿气鼓鼓背对自己坐在桌边不发一言,揉揉眉心,唇角微扬轻轻从后面环住宝儿,柔声道:“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与他早无瓜葛。只是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忍见他被人当做弃子,担了所有罪名,丢了性命。”“我才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人,海事走私最严重就是发配宁古塔,你爱帮就帮,别拿刑法来诓我。”宝儿别过头负气道。

      玉麟情知她在吃味,宠溺叹口气,耐心解释:“你可曾想过,顾天赐为何一定要余忠正拉阿井入局。余忠正小打小闹,岂能主持这等规模的走私贸易。”宝儿楞得半晌,静下心串起所有事,眼睛一亮,想通了个中蹊跷。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更番外拖了正文时间,实在抱歉。再次重申,绝对不会太监,各位看官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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