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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仓禾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福一福身,转头间假装不经意又偷偷瞄了眼洛时初,眼里含了些许抱歉,但不再多说,转身便走了。
      “仓禾不知礼数,也不会说话,小初你……多担待。”
      “不知礼数么?”洛时初眸光一闪,顺着柳言安的话哈哈笑道,“这是你家妻子,我用得着担待什么?不过言安,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不是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吗?之前我也见了几次,你们关系还不错,怎么,一成婚就成了相敬如宾的小夫妻了?”
      柳言安沉沉的叹了口气:“仓禾……不像仓禾了……”
      洛时初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仓禾不像仓禾?柳言安我可警告你,别报复我回京都待了一段时间你就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要是敢玩儿我,咱还用尕泽的法子来,我该揍你还是揍你,半点不含糊!”
      柳言安看了眼洛时初,摇摇头苦笑道:“我和她的事儿你应该也听说了,不过么……你当真以为我是因为她的北疆身份而疏远她的么?当然不,我要是心悦仓禾,不管她身份如何,我都有办法能让她在尕泽安稳的生活下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哎呀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坏习惯?吞吞吐吐的你还是不是个汉子了?”洛时初着急道。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柳言安睨了眼洛时初,在洛时初要杀人的目光下继续,“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那种感觉,你懂吗?明明就是一个人,连外貌,体型……就连身上的气味也是一样的,看上去连性格都一样,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我和仓禾从小玩起,我是最熟悉她的人了,但是现在的仓禾……却让我有点陌生。”
      “我不敢和她说,我怕她会以为我多想,其实这么想来也挺荒诞的,没有人看出她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就感觉……这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有时候我都以为是我疯了……”
      “我不敢和她靠太近,其实我是怕,怕她知道我怀疑她……也怕她…真的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仓禾,仓禾是唯一的,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柳言安愈发激动起来,也变的有些语无伦次。
      “那那那你平静一会儿……”洛时初拍拍柳言安的背,安慰道,“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发生了这么多,来,咱先平静一会儿……”
      窗口,一个女子面向屋内立着,良久,沉默的转过身来,好像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一般,背靠着墙,双腿渐渐软了下去,直到坐在了地上,那女子两只胳膊环住双腿,将自己蜷缩起来,头埋于双膝之间,无言。
      正是仓禾。
      对不起,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我,让你如此难过。
      直到屋内的交流声又起,仓禾这才起身离去,走远的身影纤细瘦弱,却又别样孤寂。
      ……
      季清池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却洛时初找他,其余时候自是安静自己待着不出门的。无奈现下里洛时初正忙着“安慰”柳言安,无暇顾及这边,季清池一人倒乐得清静,顾竹书却老大不乐意了。
      “这洛公子也真是,明明知道我家主子不喜外交,都把人带到这里来了,自己偏生不见了,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顾竹书的嘀咕声很容易就让季清池听到,季清池不由笑道:“那你倒说说,要是人家真不理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对啊,那能怎么办呢?”顾竹书闻言真的陷入沉思,不久开口道,“不过天下之大嘛,主子在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有主子在,竹书什么都不怕;但主子,竹书会一直在你身边,主子可千万别扔下竹书啊。”
      季清池内心微微一动,面上却笑他小孩子脾性:“我扔下你,那谁给我指路啊?”
      “哈!”顾竹书故作伤心状,“原来在主子心中,竹书就是个指路的啊!”
      “可不就是?”季清池笑眯了眼,“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别的用途没有?”
      顾竹书本能的张了张嘴巴,猛然瞧见季清池的笑颜,面不改色道:“没了没了,主子说我是指路的,那我就是指路的。主子来来来,竹书给你引路,咱去外边走走,为日后咱闯南走北先打下个基础!”
      季清池知道顾竹书正想着法儿的让自己出门走走,于是乎从善如流的搭上了顾竹书的手臂,“那竹书可得好好引路呐。”
      “自然自然。”
      二人才拐出院落没几步,正好迎上了一名行色匆匆的女子,顾竹书扶着季清池躲闪不及,眼睁睁瞧着那女子正面撞上了季清池和自己,顾竹书倒还好,可季清池却被直直撞翻在地。
      “大胆!尔为何人?”顾竹书连忙利落的站起身,正想去扶自家主子,却见自家主子和那女子滚成了一团,甚是不好下手,于是只能呆在原地出言训斥。
      “清池!”
      “仓禾?”远处柳言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怒意,随后看见站在一旁的顾竹书,想到身边洛时初的喊声,抖了抖嘴皮子,接着开口道,“季……季王爷?仓禾,还不起来?”
      仓禾在知道自己压到人的时候就已经想要起身,却不料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连忙加快速度七手八脚的起来,顾竹书这才看见,她脸上似乎还有些泪痕。
      “清池,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摔得疼不疼?”
      “是柳夫人啊。”顾竹书转身帮着窜上来的洛时初扶起了季清池,又正眼瞧了瞧她,这才行礼道,“是竹书鲁莽了。”
      仓禾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又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喏喏的不开口,光摇头。
      “是仓禾不懂事,惹出事端。”柳言安出言,把错往自家揽,“仓禾,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都是无心。”季清池慢腾腾开口,却是把目光转向顾竹书,“竹书啊,谁说给我好好引路的?”
      好不容易正碰上顾竹书有苦说不出,洛时初连忙补刀道:“嗨,清池你还不知道顾竹书这小子?哪一次正经办过事儿?亏你还一如既往的相信着他呢!”
      “你再说一次?我和主子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儿嚼舌根?!”顾竹书一听老大不乐意,恨不得拍案而起和洛时初真刀实枪的干一架。
      “嗯。”季清池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淡淡道,“洛小公子,承你吉言,竹书办事不利还是我这主子教的不好,我现在要回去重新管教管教这小子,还劳烦你将扶着我的手挪开吧。”
      顾竹书和洛时初二人闻言俱是一呆。
      “……清池?”洛时初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却还是依言怔怔的松开手,才刚一放开,那主仆二人抬腿便走,丝毫不顾及身后的洛时初三人。
      “你这可是在与我闹脾气,清池?”季清池听见洛时初在自己身后喊着,“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与我说就是了!”
      这小屁孩子!季清池本就是心中烦闷,被如此一说更是烦了个彻底,顾竹书听到身侧的主子少见的发出一声冷哼,不由得扶着主子加快了脚步离去。
      “是仓禾的错。”仓禾在这个时候躲在夫君背后低声道。
      “是啊,是仓禾莽撞,王爷不一定就是在怪你,小初,别想这么多。”柳言安也连忙开口。
      这你们怎么会知道?洛时初就像是有一口气梗在心中,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难受:“清池不是会迁怒的人,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说,今日如此倒是反常,说不定心内真的是怨我了。可怜我做了什么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可不就恨自己是块木头么?”
      说回已经走远的季清池二人,顾竹书只管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主子,大气也不敢出,但犹豫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张口请罪:“主子,是竹书没顾好主子,竹书认罚。”
      “何出此言?”季清池反问道,“刚发生的事又岂是你能料到的?”
      “但无论怎么说,竹书先前都说过要好好给主子带路的……”
      这小子,平常要说不怪罪了以后,跑的那是比兔子还快,今日可是反常,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
      季清池闻言偏了偏头:“你想说什么?”
      “不不不敢多说什么。”顾竹书被主子“洞察”心事,惊得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忙抬头补充道,“就是……主子今日对洛公子,似乎……有很大意见。”
      可明明……洛公子确实什么都没做错啊……
      顾竹书硬生生吞下即将出口的这句话,他知道,自己不必说,主子也该清楚接下来要说的什么了。
      “……”季清池难得的顿了下,却无法想出一个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旁人的说法来。
      不过顾竹书也没指望季清池能够回答,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才恰好不过。
      罢了,还是尽快让主子从这段令人不那么愉悦的插曲中出来吧。顾竹书想了想,开口道:“主子,那那位柳夫人……您可有什么见解?她……好像和我们得到的情报都不太一样……能对的上的,恐怕也只有与柳言安感情不太和一事为真吧。”
      “你只看到了两人表面上没那么和谐,又怎能得出其感情不和的结论?”季清池摇摇头,“不过说起这个仓禾……确实……”
      “确实什么,主子?”季清池的声音小了下去,以至于最后几个字顾竹书根本就没听清,于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无事。”季清池皱了皱眉,回想起仓禾撞到自己的那一瞬间,鼻尖确实传来一些特殊的味道——不能说熟悉,但他绝对识得。
      可是在哪里见过?在他的印象里,从没有一个叫仓禾的女子啊…
      正当季清池陷入沉思之际,顾竹书耸了耸鼻子,心说自家主子想东西想得起劲儿,可不又把自己给忘了。
      “先回去吧。”身侧的声音传来,顾竹书立马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
      柳言安才刚刚在院中坐下,仓禾就不知从何端上了一盏茶,小心翼翼的放在柳言安面前,道:“夫君,喝茶。”
      经历了一天的事情,柳言安只觉得有些不耐,却又不想在这时节外生枝,只撇撇手道:“尽管放那儿吧。”
      不想仓禾依言做了,嘴上却问:“夫君可还是为仓禾今日所做之事烦闷生气?”
      柳言安只觉得脑袋太阳穴处突突的响,只耐着性子道:“今日你做的过火,但说怪你也只是在旁人面前,今日一看,季王爷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
      仓禾咬着嘴唇低着头,顿了顿,道:“仓禾……夫君……仓禾还是让夫君伤心了,对么?”
      “无中生有。”
      “那与洛公子一道时,夫君又为何……”
      此话一出,柳言安霎时而起,平日里穿的衣袍袖子甚是广大,只带着气一扫,仓禾刚沏上的茶便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你暗中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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