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重逢》梨宵

2、2

　　空气仿佛凝固，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理智上，他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但是莫名的，他又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真是愚蠢的念头。斑想要把它抛之脑后，却又不能忽视那个自称千手柱间的男人的眼神——饱含痛苦、期待和信任，还有些没能完全抑制住的悲哀和幸福。

　　“我没听说千手里有你这样强者。”他声音有些嘶哑，冷汗浸湿了衣服后背。他的存活与否完全取决于男人的心情，这种弱小无力的感觉糟糕透了。

　　柱间看着斑，语气诚恳地说道:“斑，我们是挚友，你是我的天启。从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斑浑身一颤，心脏猛地一跳。他知道情况不对，他出门时明明还是仲春，转瞬间就变成了盛夏，气温、植被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刚才他已经悄悄试过解除幻术，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张了张口，强行平静了心情，涩声反驳道:“我不可能跟千手做朋友。”

　　柱间怀念地笑了笑。

　　他想，斑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见过他。他们交朋友的时候，虽然都不曾说出姓氏，对友人的家族哪怕不是心知肚明也有所猜测。毕竟千手和宇智波隔河而居，附近也没有别的忍者大族了。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为了共同的梦想与和平的理念，默契地不去深究，把家族仇怨放在一边。

　　柱间缓缓地，把多年来发生的事都告诉斑。当然，他耍了个心眼，把各自亲友的死亡放在最后说。

　　斑仍旧保持警惕。但当他听柱间说起他们的梦想和对和平的渴望时，不由的心潮澎湃；当柱间说千手宇智波结盟时，他的眼中有光闪过，旋即皱眉质疑道哪有那么容易；当柱间说起他多次想要和斑结盟都没成功时，斑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心道这才正常。

　　“斑，你要去看看宇智波旧址吗？”柱间话锋一转，“木叶建立后，千手和宇智波都迁去了木叶，原来的族地就慢慢废弃了。”

　　斑点了点头。

　　宇智波跟千手的族地隔着一小片森林，南贺川从森林里穿过。阳光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落下斑驳的影子。

　　柱间和斑并肩行走。他说起瓦间和板间的死亡:“瓦间刚完成忍者训练不久，任务都很简单。那次只是一次送信任务，我们都以为不会出事，没想到……板间就死在森林里，我一知道他有危险就立刻赶过去，可还是晚了。我只剩扉间了。”柱间顿了顿，即使二十多年过去了，弟弟们的死亡依旧令他痛苦。他偏头看向斑:“斑，我记得你家连你在内一共有五兄弟，他们现在？”

　　斑垂下眼睑，低声说道:“除了泉奈，没有别的兄弟还活着了。”

　　柱间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又记起斑现在还不认识自己，只好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我们都痛恨战争，于是就约好了，要建一个村子，把弟弟放在里面好好保护起来。”

　　“但是我们被发现了。我的父亲带着扉间，你的父亲带着泉奈，都要求我们带他们去杀死对方。结果，”柱间笑了起来，眉眼都舒展开了，“我们都在卵石上刻下‘快逃’‘有埋伏’的字眼，用打水漂的方式把消息送了出去。”

　　斑想像着那一幕，觉得这种事自己确实做得出来。天资卓越，又有着宇智波的少族长的身份，族里的同龄人对他多是崇拜的态度，又大多沉溺于仇恨的循环中无法自拔，他实在找不到可以平等交流的人。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当他难得找到一个实力相当，且难得的可以理解自己梦想的人，哪怕是外族人，也足以让自己视他为挚友了。

　　柱间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然后，我们被迫决裂，你开了写轮眼。你说你放弃了和平的梦想，我不信——”他低头直视斑的眼睛。斑仿佛被他岩浆般炽热的眼神烫着了，却不肯示弱，直直地瞪了回去。

　　“我们在战场上重逢，一起战斗，也一起变强。后来，我们的父亲同归于尽，我们都成了族长，你终于愿意听我说有关结盟的构想了。”

　　斑痛心于父亲的死亡，又觉得父亲与老对手一起战死未必不算是理想的结局。

　　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隔着一片开满紫红色胡枝子的草地，绘着宇智波红白团扇族徽的围墙映入眼帘。

　　“我本以为，我们成为族长后，就算不能立刻结盟，也应该可以控制住不让新的仇恨诞生。可是局势突变，几乎整个忍界都打起来了，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白热化，泉奈——”

　　“泉奈怎么了？”斑又惊又怒，大热天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大声质问柱间，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不详的预感压下去似得。

　　“泉奈在战场上被扉间重创致死。”

　　“轰隆——”紫色的闪电穿过云层，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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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篇文有点卡了，我就想着先把柱斑的同人写了再说吧。短篇，转换一下心情，也想给柱间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