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论救世主的养成》b*****子

2、02.论救世主的亲吻权

　　绿眼睛小恶魔在长他的第一颗尖牙。

　　斯内普揉着被咬痛的手指，怒视着像小狗一样满地乱爬的巫师幼崽，思考需不需要给自己来一剂犬瘟魔药。

　　他坐进浅米色的洁净沙发，不自在地扫了一圈色泽明快的房间。

　　自从这个萝卜丁入侵后，药瓶外放的魔药架子被紧急施展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咒语，但斯内普还是不大放心，干脆购入了几个崭新的带柜门的高柜，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部一股脑丢了进去，确保绝不会被哈利翻出来放进嘴里，他可不想担上谋杀救世主的罪名。以前几乎没什么来往的各科教授开始频繁造访，就连一贯见到他就退避三舍的学生也总是在地窖门口探头探脑的。因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收养了名人哈利·波特的事在霍格沃茨中悄然流传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地窖不动声色的改变。

　　“西弗勒斯，这沙发太旧了，我记得还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这儿时买的吧？快换一个，天知道上面有多少陈年污垢。”

　　“西弗勒斯，地面太硬了，哈利在学走路，容易摔伤。”

　　“西弗勒斯，你应该把房间布置得明亮一点，对孩子的视力好，想想詹姆的镜片厚度，我怀疑哈利很可能天生就有点轻微的近视，别让这双漂亮的大眼睛被挡在镜框后面了。”

　　“我的天！西弗勒斯，你有多久没洗头了？孩子抵抗力差，你要注意个人卫生——”

　　昨晚才洗的！斯内普忿忿地反驳最后一条，然后认命地遵照各种意见。看着焕然一新的地窖，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干净整洁的室内挂着一盏新换的大吊灯，被魔法开出的天窗投射进温暖的阳光，微风吹拂着天蓝色的窗帘。令人望而生畏的、浸泡着动植物的瓶瓶罐罐不见了，空出来的墙壁上贴满了一碰就会发出声音的儿童识字画（邓布利多赠），办公桌被软垫包住了四个尖角，放置的无糖小点心散播着香甜气息（庞弗雷夫人赠）。哈利正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向他的小玩具学习狮子叫，并且有模有样地发出奶猫版本的“吼声”。

　　这还是他的地窖吗？以后他永远不会让学生到这里来关禁闭了。斯内普撑着下巴，表面刻板冷漠，内心生无可恋。

　　“西弗！”

　　斯内普看向呼唤他的小恶魔，不知道对方又准备了什么坏点子给他，只见哈利扶着办公桌站直了，咧开嘴傻乎乎的一笑，突然放开双手。

　　“梅林！”斯内普猛地站起身跨出去几步，哈利却颤颤巍巍地向他迈开步子，婴儿肥的小脸上笑容甜甜，一摇一晃慢慢地走了过来。斯内普不由自主地顿在原地，倾下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期盼语气轻声说：“慢一点，慢一点……很好。”

　　哈利歪扭扭的小身躯好像随时要摔倒，他坚持着挪动，就要到达斯内普身前时，快速走了几步，接着一下子扑进他的监护人怀里，香香软软的小身体靠在宽厚结实的胸膛，开心地咯咯大笑。

　　嘴角勾起了不自知的弧度，斯内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波特先生的骨子里果然不乏格兰芬多式的鲁莽，但可以劳烦你不要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吗？我可承担不起金贵的救世主被撞伤的后果。”他看着哈利一脸懵懂的样子，想了想，拢着孩子站起身，艰难地更换了一种更直白、更好理解的说辞，“必须在成年人的监护下，你才能尝试走路。”

　　“哦！”哈利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巴几下，而后弯成两道碧粼粼新月，花瓣似的小嘴巴嘟起来，“啵”地印在近在咫尺的男人侧脸上。

　　斯内普大惊失色，差点把这个偷袭他的小坏蛋丢出去，手忙脚乱地抱住人后又被腿边什么东西绊倒，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中，他只来得及护住怀里的孩子，随后便是矮几磕在后背带来的麻木神经的剧痛。

　　Ouch——！

　　斯内普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诅咒在梅林那喝茶的老波特。

　　“Wow——！哈哈哈！西弗，还要还要！”哈利以为突然的下坠是一种新玩法，兴奋地拍着斯内普的肩，天真无邪的笑容瞬间把男人刚冒出来的火气冲的渣也不剩。

　　“波特，你刚刚——你怎么——你——”慢慢活动肩膀缓解背后的疼痛，斯内普恼怒于他骁勇善战的舌头此刻却不听使唤了。

　　“西弗，不气气，哈利亲亲！”

　　“见鬼，这是谁教你的？”

　　“爸爸！”哈利用婴孩特有的小奶音一本正经地说，“爸爸说的，生气了，哈利亲亲就不气！”

　　詹姆·波特，你这老蠢货！再次诅咒你！！

　　“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知道吗，你这个小蠢货。”斯内普皱着眉头说。

　　“知道啦！”哈利用力点点头，“可以亲西弗，不可以亲‘别人’！”他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得意，再次往斯内普脸上糊了一口。

　　“HAR——”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斯内普差点脱口而出的咆哮，他深呼吸几口，把小救世主塞进沙发里，转身去开门。

　　“卢修斯？”金光闪闪的发丝反射的阳光差点把斯内普双眼亮瞎，他默默反思给对方提供的美发亮剂是不是放多了火灰蛇粉，“有何贵干？”

　　“西弗勒斯。”铂金长发的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勾起一边唇角，“听说你收养了打败黑魔王的男孩儿？”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没必要回答。

　　“别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西弗勒斯，我只是来送点小礼物。那个小波特和德拉科差不多大，我相信德拉科喜欢的玩具他也不会拒绝的。”卢修斯招了招手，从他身后窜出一只家养小精灵，恭敬地向斯内普递上了两个礼物盒。

　　“你不认为我会随便收下来自马尔福的任何东西吧，是吗？”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啊，当然，我明白。但你以为我没有先把它拿给邓布利多看吗。”卢修斯分别打开了盒盖，长条形礼盒里面是一把婴童用的迷你飞天扫帚。“适合0-3岁孩子，魔法界的男孩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把。”正方形礼盒中是一个魔法照相机。“可以记录下你家小可爱的每分每秒。”他高傲地仰着下巴，以一个合格父亲的身份似笑非笑地看向赶鸭子上架的试用期奶爸。

　　斯内普懒得理他，把扫帚和相机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一挥魔杖将两个盒子放在矮几上。

　　“需要进来坐坐吗？”

　　“不用了，西弗勒斯，我还得去应付魔法部的事，好不容易才让那群家伙勉强认同我的站边。”卢修斯难得的面露疲态，“但现在形势有点严峻，如果万一……小龙还小，我希望如果我有那么一天，你能帮忙照看他一二。”

　　“不用你多说，我是德拉科的教父。”

　　“有机会带小波特来马尔福庄园作客，我和纳西莎扫榻以待。”

　　卢修斯掸了掸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向老友点点头告辞。斯内普目送他大步离去的背影。他很清楚，虽然卢修斯对外宣称中了黑魔王的夺魂咒，加入食死徒并非自己的意愿，但年轻时候的他在那张彬彬有礼的假面之下隐藏着勃勃野心，他是真心实意地崇拜伏地魔，并且热切期盼他的胜利。只不过黑魔王越来越偏激可怕的做法让卢修斯的信念产生了动摇，有了家庭之后他愈发的束手束脚，尤其是德拉科的出生，更加让他萌生了彻底退出的心思。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斯内普心想，随后才想起自己现在也摊上了一件“好事”。他回头瞥了一眼扒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小救世主，却惊讶地发现孩子并不在那里。

　　“波特？”斯内普连门都顾不上关，迅速越过沙发寻找哈利的踪迹，忽然间，一个黑影迎面冲来，他下意识地向一旁躲闪，呼啸而过的气流带起了发帘，擦肩而过的一瞬他才猛然看清那东西是把飞天扫帚，上面还挂着疑似名为波特的巫师幼崽。

　　“Yooooo——”哈利欢快地高呼，“飞，飞！咻！”

　　然后他就操纵扫帚“咻”的一声从门洞飞出了地窖。

　　“哈利·波特！你-给-我-回来——！”